白素三人在碼頭跳下摩托車,幾乎就被強風吹倒,他們說話時也得喊破喉嚨才能蓋過霍霍風聲。
「我們趕快跑去碼頭的燈塔!」白素指向燈塔方向,那裡站了一個身披大衣的人,大概就是來接應白素的。三人正要往燈塔跑時,海上另外幾艘艇子正從遠方駛來,白燈搖曳地射在他們的方向,白素感到不妥,因為這幾隻艇子不是她叫來的。
突然,岸邊傳來一下叫聲,三人不約而同往那裡看────是個西裝襯搭的男人在走過來。世普搓搓眼睛,道:「糟了,是X先生。」
白素停下來,盯著X先生一陣子後說:「世普,你先跟安淇到燈塔去,我待會兒就過來。」
「你想一個人對付X先生?」世普高聲喊道。
「別囉嗦!我在醫院已講過了,你聽我的指示去做就對了!走吧白痴!」
說罷,白素便往X先生跑過去。事到如今,世普也只好唯命是從,便拖著安淇往燈塔走。
白素加速直奔X先生的方向,X先生則展開雙手作出迎戰的姿勢。
「叫你的朋友出來吧!」X先生大喊一聲。
白素突在X先生前幾米縱身一躍至半空,伸腿往X先生臉上直踢過去。。。X先生意料不到白素竟有輕功一樣的本領,他想躲也躲避不及,便硬吃了她這個突如其來的飛踢,令他趴到濕滑的地面滑行,X先生用十指抓緊地面緩衝,地面的磚塊頓被抓成長長裂痕,最後恰好停在海邊的鐵鏈圍欄之前,X先生連忙爬起來遠離岸邊,但白素再次趕到,又在他腰間踢上一腳,令他直撞岸邊一支三米高的燈柱,燈柱斷裂掉進海裡去被浪濤淹沒。白素接著的每一下攻擊都似乎要把X先生踢進海裡去一樣,X先生好不容易避開了白素的攻勢,退到去平房的位置。
「怎麼連你也有這種本事?」X先生抬頭看白素,白素又再次衝著他來。X先生抓起地上一塊破磚扔到她去,白素一擋,分神之下,X先生已跳到她身上去,二人就纏在一起墮地翻滾,然後X先生坐到她身上試圖捉住她頸子,白素用手擋開,再用前額咚地撞到X先生鼻上去,X先生退到一邊摀著臉,白素已縱身退到數丈遠,她心中有數,沒有十足把握以一己之力打贏X先生。她回頭一看碼頭上的世普和安淇,他們已去到燈塔之下。白素又四周察看了一下,好像在留意著什麼人。未幾,空中幾架直升機正從市中心駛過來。
「你是什麼人?是哪裡來的力量?」X先生半蹲在地面,側頭看白素,身穿的西裝已濕透,「或者,我們可以先坐下來,交流一下?打打殺殺也不是解決辦法,對不對?我相信你也知道我的弱點,與其跟你作對,我倒想跟你交個朋友。」
海水再次拍岸,水花撲高超過二十米再掉到岸上,X先生見狀打了兩個根斗退後。
「我們沒什麼需要交流的,」白素說,「我只求你一件事,你就當永遠也沒見過我們,假如我們碰巧又遇上,請你繞路走,總之,你不犯我,我不犯你。。。還有就是,你剛才講得沒錯,我清楚了解你的弱點,假如你硬要跟我們作對,我輕易就能將你們消滅得一乾二淨,我不怕你人多勢眾,我知道你看似強大,但其實不堪一擊。」
X先生默不作聲。
「X先生,你就去建立你的理想世界,我們不會管你,」白素說,「只要你不騷擾我們就行了。」
然後,三架直升機已趕到碼頭前的空地,白素緊張地望向世普的方向,海面上的幾隻艇子圍在燈塔,燈塔旁多了好幾個人影,世普和安淇似乎是被艇子的人捉住了。白素再望向X先生時,他竟已消失無蹤,白素轉身環顧,就是不見到他。
三架直升機的射燈照在碼頭上,強光之下,清楚看見雨點在狂風之中亂舞,站燈塔旁的世普幾人亦無所遁形。接著,直升機跳下武裝軍隊,個個手握長槍。白素又回頭一看,隱約見到百多米外正駛來上十架裝甲車,還有摩托車在旁邊護送。敵眾我寡,一時之間白素不知所措,要不是突然殺出來的X先生,她早已跟著接應她的人走了。幸好其他人似乎還未察覺到她,她便極速溜進平房之間的隙縫中,然後背脊頂後,手腳撐前,慢慢地往屋頂爬上去,伸出半個頭,這樣還能看到燈塔那邊的世普等人。未幾,裝甲車隆隆駛過平房時也沒有注意到她。
這時直升機的方向傳來廣播,聽上去是一把女聲:「燈塔下的人,我們沒有當你是犯人,我們只想從你們身上了解一點事情。你身邊幾人是日本海軍,他們會帶你們過裡我這裡,放心,我們不會使用武力,除非你們不合作。」
然後,世普和安淇只好乖乖就擒,跟著幾個海軍慢慢走回岸上去。白素焦急地想辦法。。。她知道這樣子硬衝出去的話,就算搶得走世普,但也避不開岸上所有軍隊。
世普和安淇面向機頭的強烈射燈,被引到中間的一架直升機去,這時白素的位置已看不到他們。那直升機機門打開後,一個司令官跳了下來───是長谷部,這個黑面空將神色凝重地盯著世普,越湊越近,差點就頂在世普的額上了。世普不禁退後,又撞到身後的海軍胸上,他知道走投無路,又不解這危急關頭白素到底哪去了。他望向左方的燈塔,那裡沒人,他又望向右方的公路,也無來者,然後又抬頭看天,狂雨正在夜空亂打一通。然後,直升機機頭的射燈關了,現場頓時變暗。
「你最好跟我們老實一點。」長谷部語氣不歡,說罷就一手握住世普上臂。
世普另一手捉緊安淇,心中害怕,雙腳發抖。世普根本聽不懂長谷部的日語,就只能默不作聲。
「客氣點,長谷部,」一把女聲從機上傳來,「他們又沒有反抗,先帶他們進來吧,別站在外面淋雨。」
長谷部又凝視了世普半晌,接著才徑自跳回機上去, 吩咐了兩個空軍下來把世普二人帶進機裡去,接著機門霍一聲關上。安淇和世普坐在中間,兩個空軍則坐在左右兩邊窗子把他們夾著。他們對面坐了三個人,除了左邊的長谷部,另外二人世普看不清,這時,機頂的小燈亮起,柔和的光芒注滿了這個小機艙,世普把安淇的手捉得更緊,瞇眼地看著眼前三人。
「朋友,別害怕,」坐中間的女人操著流利英語道,「我是東京都知事小池,抱歉我們的軍隊把你們嚇倒了,我們也是逼不得已才這樣做的,因為我知道你們有一個力量非凡的同伴,她在醫院輕易地我打倒了我們幾個強壯的軍人,你這個同伴在哪裡?」
世普渾身不自在,除了是全身濕透的關係,也是因為驚動了日軍而心慌起來。他作夢也沒想過,這輩子竟有機會坐上軍機,而且還要跟東京的最高權力對話。世普一路以來都是聽白素指示行動,但此刻白素卻不見影蹤,他不知如何是好,不知道要不要對面前這個女人坦白。他看了看小池身邊的人在筆記著什麼,相信是小池的秘書。而長谷部則目不轉睛地盯著世普和安淇。
等了半天世普也沒啃半聲,小池便轉移話題:「你身邊的是你太太吧?我知道她懷孕了。」
世普猛吸進一口氣。
「這樣子受涼好像不太好吧?」小池說,「待你答完我們的問題後,我們就給你太太一些乾淨的衣服更換吧,你說好不好?」
這時機門頂的風咀噴出冷風,直吹安淇和世普身上。世普吞了吞口水,大腿上的拳頭握得更緊。
「你不肯說你同伴在哪裡不緊要,那先回答我們其他問題,」小池續說,「我知你叫做游世普,你太太是李安淇,都是從香港坐郵輪來東京的,你們前天到過警視廳報案,更聲稱認識通緝犯X先生,警察便把你們關起來,而你們的警視廳今天黎明時分出現了一具章魚人,接著你們又莫名其妙地溜出警視廳外了。你們跟女同伴坐上七人車,在路上跟我們的黑車踫巧遇上,更和X先生糾纏了一輪,然後,你告訴了黑車的司機你們把一個黃衣人燒了,那個黃衣人是黑車的成員你知道嗎?你怎麼要把他燒了?你們是想毀滅什麼證據之類的嗎?」
「那不是我的主意。。。」世普喃喃道。
「不是你的主意?那是你女同伴的主意對吧?」小池問。
世普不置可否。
「嗯?你要答我呀。」小池追問。
「當時發生的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安淇搭嘴說。
「喔?那到底是發生什麼事?」
「我可以告訴你,但請你放過我們好嗎?」安淇說,「我們二人一直只是受那個叫白素的人指使,我們在東京感到很無助,而這個白素竟突然出現說要幫助我們,她又說有辦法帶我們離開東京這處危險之地,那我們就只有盲目地聽她說,總之,我們什麼都可以告訴你,但請你也保證能保護我們,好嗎?」
「我答應你們,只要你誠實作供,我們的軍隊會保護你們,」小池說著,然後掐著下巴,「而且,你這個叫白素的朋友絕對不是好人,她擁有的特殊能力,我們只有在X先生身上見識過,所以,他們或者是同一夥人,都是危險人物,你們根本不應該相信她。」
世普皺眉斜望安淇,他不知道向小池全盤托出是否正確決定,此時此刻,小池和白素之間,他也不知道應該站哪一邊才好。始終,這個白素已不像他以前認識的白素,她擁有的力量的確非同凡人,難道真的如小池所說,白素跟X先生是一夥人?
這時長谷部跟小池耳語了幾句,小池點頭,接著長谷部就對機師命令著什麼,機長即提起對講機喝了幾句,直升機的引擎便隆隆作響,機頂的螺旋槳霍霍地轉動起來,跟空中的強風較勁。
「我們還是去辦公室才慢慢談吧。」小池說。
「霍霍霍」旁邊兩台直升機也起動起來。
直升機還未起飛,這時世普聽到「呀」一聲叫,即回頭向駕駛艙裡看,只見正機師倒在了控制板上,而副機師正在他身邊晃著他。
「什麼事?」長谷部解開安全帶,再湊前去看,差點就壓在世普身上。
「機長好像。。。好像是昏過去了?」副機師用力敲打著正機師的頭盔,這時機身的螺旋槳也慢慢停下來。
「昏了?怎麼會?」長谷部不解道,「你馬上把他抱下來,讓你來駕駛吧。」
「好的,」副機師迅速跨到正機師的座位去,才剛好替他解開安全帶,他又忽然清醒過來,更觸電一樣坐直身子,雙眼睜得老大瞪著前方,把副機師嚇得倒回自己的座位去。
「你沒事了嗎?」副機師問他,「你剛才昏過去了。」
「你不要駕駛了,讓副機師來吧。」長谷部命令道。
正機師仍然一動不動,被點穴一樣。
「快點!」長谷部不耐煩道,「現在不是蹭時間的時候。」
然後正機師才緩緩站起來,而副機師則呼吸急勁,好像預知到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一樣。。。這時正機師舉高右拳,機內幾人看得摸不著頭腦,未幾,正機師將右拳揮下,把跟前的控制板擊破得電光拼出,一團煙呼一聲噴出,他接著更把裡面的組件連電線猛扯出來!機艙內的人都愣住了,連空將長谷部也目定口呆,接著,「嗒」一聲響,機艙黑了,螺旋槳也完全停下來,引擎聲亦戛然而止,只有控制板傳來嘶嘶沙沙的壞機聲。
「你到底在幹什麼?!」長谷部一邊嚷一邊摸黑爬過去駕駛艙。
副機師則嚇得往窗邊挪移,小池幾人想著要開門逃走,才發現門被鎖死了。好不容易長谷部才爬到正機師身邊,更一把將他左手捉住,想要把他拖下來,卻發現他像巨石一樣重。
「你。。。」長谷部看著正機師,心感不妙。
正機師把頭轉向他,雖然機艙昏暗,但近距離之下,長谷部已察覺他的神態已判若兩人,這不是長谷部一直以來所認識的人。長谷部不禁鬆開手,退到副機師去,心裡暗算著要從腰後取出手槍,他也斜眼看了乘客位上的小池,她正跟秘書摟在一起,兩個空軍靠在她們兩側保護著。
驀地,「呯呯」兩聲巨響,正機師身後的窗子破了,機艙的尖叫聲起,長谷部也嚇得縮起肩頭,他緩緩回頭看躺在座椅上的副機師,只見他手持短槍在抖動。
「這麼近你也能射歪?!」長谷部瞪了他一眼。
這時長谷部的右腕突感酸痛,才發現正機師已把他捉住了。
「你們暫時離開一下。」正機師低沉地說了一句,便把長谷部拋出身後的破窗出去,副機師怕得正要多開幾槍,正機師已在迅雷不及掩耳之時將短槍踢甩,再一把捉著他衣領同樣拋出窗外。
保護小池的兩個空軍同樣架著手槍指向正機師。
「我只是想借小池來用一下,」正機師喃喃說,「我待會兒就還你們。」
「你走不了的,你這個叛徒!」一個空軍嚷道,「你無論如何。。。」
還未講完,正機師突然消失!就在他們眼前忽地消失掉!這時機外駛來了幾輛裝甲車包圍著,向機艙內打著強光,上百個軍人也衝著過來。這時長谷部負傷拐到機艙下,同樣不解正機師是怎樣消失了。
「人呢?!」長谷部喊著問。
機內幾人搖搖頭。
忽然,機艙內兩個空軍浮在半空,然後又是破窗而出,直飛長谷部身上去!
小池尖叫不停,這大概是她親眼目睹過最不可思議的事情!接著,機艙的門子慢慢出現了一個洞,好像有一鼓力量正在把它劏開一樣!不到幾秒,機門已被劏出一個足以讓人穿過的洞子,見狀,小池和世普幾人便馬上從洞子溜出去,一個接一個狼狽地掉到地面上,幾人還未站穩之時,小池又忽地浮起來,好像有個隱形人將他抬起了一樣!此時,世普和安淇耳邊傳來了一句話:「不想死就跟著這個女人的方向跑。」
世普和安淇四目相對,不禁發毛。
接著,小池就飄在半空往燈塔方向盪過去,同時,白素竟在他們身後衝出來。
「白素?!」世普難以置信。
「待會兒我再解釋!現在跟著你爸爸跑!」白素說,並捉住了世普安淇二人的手。
「你說什麼?」世普和安淇來不及問清楚,腳步已跟著跑起來,跟隨著小池後面。
一群持槍軍人馬上擋著前路,此時小池下方又現出了正機師,正是他把小池擔在肩膀上,這時白素三人也追上了正機師。
「是什麼事!這個機師懂隱身術?!」世普心想,「他剛才是隱形了嗎?」
軍人們在前面嚷著什麼,大概是在叫機師放下小池,當機師取出手槍頂在小池肚子上時,大家又紛紛讓路出來,裝甲車也慢慢退開。
「我會還小池給你們的!我絕對不會傷害她!」機師高聲道。
接著,正機師護著白素幾人走出重圍,冒雨快步向燈塔的方向走,上二十個持槍軍人一直緊隨著,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來到燈塔下之後,機師才將小池放下地面,接著,十幾米外海面冒出了一支天線一樣的東西,頂部還有一顆綠燈,像螢火蟲般閃著閃著,這天線越冒越高,然後看到的是一堆高矮不一的天線和管子,這時裝甲車的射燈照過來,才看到緊接冒出水面的像一面巨形魚鰭,最後又出現一個達五,六十米長、表面看似巨鯨背部般光滑黝黑的東西。。。當世普看真一點時,才驚覺那是一艘巨型潛水艇!
海浪一直拍岸,幾人站好腳步才不被浪水捲走。
「我們要跳到潛水艇去。」機師對世普幾人說,左手正箍住小池脖子。
「跳。。。跳過去?」世普和安淇不解。
「別耽誤時間了,來吧!」白素大聲嚷道。
「慢著!白素。。。」世普盯著她說,「你明明說是坐你的潛水器的,怎麼。。。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潛水器在台灣,我們先坐這艘潛水艇過去!」白素答道。
「那這位機師你怎麼解釋?!他是你什麼人?」世普問她。
機師這時才脫下頭盔掉進海裡去,安淇一看即捂住口,來回掃視著機師和世普二人的臉。
「你。。。」世普張口結舌,接著盯著身邊的白素。
「嗯,世普你沒看錯。」白素點頭。
世普又轉向機師,這個人跟他爸爸游格長得同一樣子,裝甲車的強光把他的五官照得一清二楚。
「世普,」機師道,「你沒看錯,我是游格,是你的爸爸,你之後要聽白素的話,她就是我的發言人,我不能一直跟著你們走。」
「放。。。放屁!」世普說,「你有證據嗎?怎麼老是出現跟我爸爸長得一樣的人。。。你,你有證據證明你真是游格嗎?!」
機師看了白素一眼,然後湊到世普耳邊說了一句話,世普即露出恍然大悟之相。
接著,機師抱起小池,輕鬆一躍到半空,機師懷中的小池連尖叫也來不及,就已經落到老遠的潛水艇上面了。白素隨著也抱起世普和安淇二人跳過去,岸上的軍人馬上靠前,他們都不相信剛才所見────機師和白素除了強壯,身手更跟懂輕功的武俠一樣。
「我的天!」世普和安淇在未準備好之下便落在潛水艇上面,令他們冷汗直流,他們同時又牢牢靠在一起,要不然隨時會滑到海裡去,這時軍隊的燈光又移到潛水艇上面。
「你是怎樣做到的?!」安淇呆看白素。
接下來,艇上一口太平門打開了,機師便示意他們都鑽下去,機師自己則退後到他們幾米外。
「你要去哪裡?!」世普回頭看他。
「我不能一直跟著你們走的,你要聽白素的話,她的話就是我的話,」機師頓了幾秒續說,「我們之後再見。」
世普幾人來到太平門口,還未走下去,世普再次回頭,眼睜睜地看著機師往海裡面一跳,就此消失在黑夜之中。
幾人落到潛水艇後,在一個小兵引路之下,把白素四人沿著狹窄走道帶到航行室去,裡面四面牆滿是複雜的掣鈕和儀錶,控制台後坐了三個人,左面的人聞聲轉身,跟小池四眼對望,然後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小島?!怎麼是你?」小池十指抓頭。
「小。。。小池?!你為什麼進來了?」小島嚇得臉青。
「你先告訴我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小池怒斥,並指著白素幾人,「你這個海軍司令官跟這些人是一夥的嗎?」
「我。。。」小島頓時語塞。
白素把一頭濕髮撥後,然後站到小池和小島二人之間,說:「是我強迫小島來接我們的,是我把他的孩子綁架了,他才答應送我們離開東京的。。。小池,你不用擔心,待我們走遠一點,我會吩咐小島找個地方放下你,我們不會把你帶離日本。」白素再轉身到小島面前,「只有我才知道你那幾個孩子在什麼地方,你千萬別耍什麼把戲,要是我發現你通報我們的位置,你休想再見到你的孩子。」
接著,白素叫小島把世普幾人帶走更衣,然後她就在小島原本的座位上坐下,在螢幕上指引著領航員駕駛的方向。
小島把小池安排到控制室後的一個士兵睡房。世普和安淇則被帶到較遠的一個用餐區,這裡有一張兩米長桌,兩邊放了幾張鐵椅,地方淺窄,僅十平方米見方,右邊牆上有一個閘子,大概是用來傳送食物的。小島叫小兵取來幾件乾淨的鬆身白衣讓他們換上,那似乎是士兵們的睡衣,然後就留他們二人在裡面。安淇坐在角落裡,世普則在窄小的用餐區裡踱步,潛水艇偶爾搖晃,又不時傳來隆隆聲響,或者是隔壁的發電機傳來的。未幾,白素開門進來,她也換了寬鬆的白衣,在她瘦小的身子上顯得極之衣不稱身。
「換了衣服舒服多了。」白素說,然後把兩瓶清水扔給他們。
世普停止踱步,看著白素不說話。
「他們安排好床鋪就會把你們帶過去休息,你們先在這裡坐一下吧。」白素續說。
「我真的是服了你,你竟能借來一艘潛水艇。」世普說。
「只有這樣做才能趕及離開,時間無多,而且,東京現在有多危險你知道的。」白素說。
「我發夢也沒想過,我在有生之年會坐上海軍的潛水艇。」安淇說。
「你現在可以清楚解釋一次到底爸爸在策劃著什麼鬼東西嗎?」世普問白素,「而且,你又是何方神聖?剛才你和爸爸怎麼能從燈塔跳到潛水艇上?那起碼是二十米有多的距離吧?!」
「剛才你爸爸跟你說,你要聽我的話。」白素說。
「嗯,所以?」世普點頭。
「所以我選擇先不跟你解釋,你也不能強迫我。」白素說罷,便一腳拖來鐵椅坐上去。
「你。。。」世普臉露慍色。
「我遲早會解釋你聽的,只是現在不是一個好時候,你耐心一點就是了。」白素說,四指在桌子上彈鋼琴一樣動彈,又看看周圍的攝錄鏡頭,「最重要的是,你爸爸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你聽他的話就是了。。。呃,對了,他剛才在你耳邊講了什麼?」
世普同樣坐到椅子上,瞄了身後的安淇一眼,然後又斜眼看著白素。
「對了世普,那個機師講了什麼?」安淇湊到世普身後,「你肯定他真是你爸爸本人?」
「基本上是肯定的,因為。。。」世普點頭,「他講了一句二十年前曾跟我說過的話,就在他臨失蹤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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