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YZ (東京奧運後世界末日) - 十二

跟野田會合後，早苗終多了點安全感，二人立足公寓外的一所便利店中，那裡可以看到公寓的兩個入口。同時，早苗把剛才的所見所聞告訴了野田。早苗又打給她上司井上，井上立即安排了上十名警察來到公寓，然後野田才放心離開早苗。在接下來的數小時，警察在公寓逐戶查問和搜索，但一直到深夜十二點幾仍是徒勞無功。之後，井上把早苗拉到公寓樓下，二人取出香煙吞雲吐霧。身邊的柴犬小白好像是認得早苗，它興奮地吠了吠，見早苗沒反應，然後才溜回狗屋裡面。

「那個男人會不會已離開公寓了？」井上問早苗。

「機會不大吧，」早苗捂臉道，疲倦得很，「他一定是躲起來了，雖然我不知道他用什麼方法。」

「早苗，雖然我也不想這麼說，可是。。。我意思是每個隊員都很賣力，你更是負出了雙倍努力，我知道你工作得身心俱疲，看你的眼袋就知道你精神有多差。」

早苗閉眼猛抽一口煙，她明白上司井上在暗示什麼。

「早苗，」井上語重心長，像個父親一樣，「你覺得那會不會只是你的幻覺？那個男人的出現，只是你工作過勞後看到的。。。」

「不可能，」早苗駁道，「就算是幻覺，也不可能會維持那麼長時間吧？我由這裡開始見到他，一直跟到他上樓上，還對峙了一段時間，你想說這十多分鐘的時間都是我的幻覺？不可能。」

「嗯。。。」井上再抽下一口煙，一手夾在胳肋。

「琉織的下落，只有他才知道。」早苗喃喃自語。

「可是，你還是沒有實質證據，有其他人見過那個男人嗎？」

「唯一的證據就是這一頭柴犬，可惜它不會說話，」早苗蹲到柴犬的鐵閘前，「井上，你懷疑我也沒辦法，沒錯，琉織是我的好友，但我跟你講過很多次，我不會有私心，你是不是覺得我為了找她而無所不用其極，叫你們來琉織會流連的地方瘋狂搜索一翻？」

井上嘴巴刁著稀釋的煙火，靜靜地看著早苗側臉。

「我記得琉織家中那一套我們挑了差不多半年的婚紗，」早苗續說，「我幾天前上過她的家，伯母仍把它好好地掛在大廳中，她深信琉織會回來的，那個是她唯一的女兒。。。我不想伯母失望，如果琉織真的死了，我不覺得自己開得了口跟她說。。。井上，我得承認，相比起其他人，我對琉織的失蹤的確是比較上心，好吧好吧，我承認我是有點偏頗，如果你覺得不妥，你可以把琉織交給其他隊員處理。」

井上把眼光落在別處，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然後他憶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早苗，你先站起來，」井上試著從褲後袋取出幾張照片，「我讓你看點東西。」

早苗為了收回快溢出的淚水，她多蹲了一會兒才悠悠然地站起來。井上也識趣配合，裝作照片在褲後袋卡住了的樣子。到早苗就緒後，井上才把照片放到她面前，用食指點著第一張照片說：「這個綠色女屍表面上看的確是美國泳手瑪利史東，你看一下。。。」

「嗯，沒錯，我認得出來。」早苗說。

「可是，醫生從她身體上發現了一樣很驚人的東西，」井上取出底部一張照片，放在街燈照得較清楚的地方，「你看得出這是什麼嗎？」

早苗側著臉，然後索性把照片取過來看。

「這是。。。你確定這是從瑪利史東身上拍攝的？」早苗問。

「嗯，我確定。」井上叼著的香煙掉下煙灰來。

「不會吧。。。這不是。。。」早苗覺得不可思議，眉間皺得緊緊的。

「我也覺得難以置信。」

「這不是。。。」早苗先抽下一口煙，續說，「這不是男人的陽具嗎？」

「是的，你沒看錯。」

照片顯示的是瑪利史東的下半身，她的陰道位置有一副不完整的陽具，所謂的不完整，是因為沒有明顯的睪丸，僅有一對波子大小的突出物附在陰道下面。

「這看上去像是一具不成熟的陽具，這狀況。。。仰或說它仍在發育當中？」早苗問。

「哈哈，你這樣形容得很不錯。」井上笑說。

「這證明了什麼？瑪利史東是雙性人？」早苗看著他。

井上搖搖頭，說：「她不是雙性人，她的同行女團員全部人都見過她的裸體，她們都可以證明這一點，她們亦從未見過她身上這副點丁兒大的陽具。」

「那可能是她們集體說謊啊？美國隊想取得金牌，所以用一個有男性基因的泳手去。。。」

「慢著早苗，你再看看這個再說。」井上打開了他手機的一段錄影。

早苗聚精會神地看著，然後傻眼得張口結舌，原本夾在二指的煙頭已掉到地面去。

「很。。。很可怕。」早苗雙眼睜大得快掉出來。

「這片段是你打給我之前，我從法醫那邊收到的，怎樣？離不離奇？」井上笑著問。

「嗯。」早苗只懂得點頭。

那其實是一段由七小時縮至兩分鐘的快播錄影，顯示了瑪利史東的屍體赤條條地躺在房間中央，她的身體隨時間漸漸縮細，乳房也變小，身長就足足縮短了二十公分，陽具也慢慢地長了出來，五官也變得像第二個人。

「她正在變成另一個人。」井上說。

「對，怎麼會這樣子？」早苗不解。

「沒人知道，法醫仍在討論要不要將她解剖。」

「他們有證明她真的是死了嗎？」

「能證明的就是她已經沒心跳，大腦已經死亡，也沒有半點呼吸跡象，但她的身體卻在變化，正如我剛才所說，她好像要變成另一個人。」

「好像要變成。。。變成一個男人。」

「可是，」井上把手機塞回褲袋去，「不知道這個發現跟游泳館的人離奇消失有沒有關係。」

「嗯，相關之處會是什麼？」早苗掉入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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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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