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宿的東京都廳裡面,有十三人在二樓的會議室商討對付X先生策略。當中六人是海陸空三軍的司令官,其餘五人是政務官,剩下二人是東京都知事小池女士(即東京都的行政首長)和她的秘書。
突然樓外傳來霍霍風聲,知事的秘書馬上跑到窗邊,用一指掀開百葉簾,見到東京都廳的廣場上停了一台軍用直升機。周圍的軍警正衝前迎接,機上跳下一個慌張的機師,他脫下耳機後瞪眼跟身邊的軍警講著什麼可怕的事兒。
「是什麼事?」會議室中小池問秘書。
「奇怪,直升機應該停在天台才對,怎麼停在地面了?」秘書說。
「是軍機嗎?」一政務官問。
「嗯,沒錯,」秘書繼續看,廣場接著是一陣哄動,「似乎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轉告,所以機師才逼不得已停在廣場入口。。。呃,那機師和幾個軍官跑進來東京都廳了。」
不到一分鐘,會議室的大門即傳來急勁的拍門聲,秘書馬上衝前開門,那個機師和三個軍官猛力推門進來,秘書被撞到地上四腳朝天。
「不得了了!」機師衝進來嚷道,「大家要趕快離開東京,可以的話我們要馬上離開日本!」
「別焦急,你先講清楚,」小池保持冷靜,「你是從代代木公園那邊飛過來的對吧?」
「對,我在代代木公園那邊過來,」機師氣喘著續說,「小池,你一定不相信我所見到的事情!你一定不會相信的!」
「那你講呀。」坐近門口的一個政務官說。
「代代木公園外不是有二十萬人在集合的嗎,他們。。。他們全變X先生了!」機師喊著說。
「呃?」全場十多人面面相覷。
「難以置信吧?!」機師拭走臉頰的汗珠,「我們幾台直升機就只有我駕駛的一台倖免於難,其餘兩台都墜機了,我就是在直升機上面親眼目睹全場二十萬人變成X先生的一刻。。。X先生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一撮人,X先生是一群族人!他們有複製能力,他們有能力令你和我在幾秒之間變成他!」
「他是怎麼做到的?」小池問。
「我不肯定,不過,一開始先有其他X先生聚集在各大樓的天台上,他們丟下了一些玻璃瓶之後,過了一陣子,地面上所有人就變成X先生了!」
「除了你之外有其他人看到嗎?」小池追問。
「我。。。我不知道。大家都變X先生了,或者只有留在空中的我是這件事的唯一倖存者,。」機師說,「小池,你不相信我嗎?!」
「玻璃瓶裡面可能裝了什麼氣體,」一個軍官走上前搭嘴,「粉碎之後氣體四散,地面的人吸入之後便變成X先生。」
「哦,對對對!有可能!」機師說。
未幾,門外又跑進來一個男人────是日本奧委主席竹田。
「你不能進來!」秘書把他擋著。
「我有話要建議小池!」竹田說。
「你怎麼跑下來了?樓上開完會了?」一政務官問他。
「奧運所有項目都要取消,這是沒餘地商量的事了,」竹田說,「各國會派專機來奧運村接送他們回國,但我剛才在門口聽到你們說代代木公園的事兒,我想我們也要馬上離開日本才對!這個X先生誰也沒辦法對付得了的!」
「中美兩國的援兵最快會在凌晨來到東京灣。。。」一政務官喃喃說。
「小心說話。」小池打斷政務官的話,不想軍事安排的消息讓竹田知道。
「他們來到又如何?」竹田攤開雙手,「代代木公園不是陣守了很多軍警的嗎?但最後回來的就只有他媽的一個機師而已!問題不是作戰人數多少,問題是我們沒有方法跟這個懂施法術的X先生抗衡!他只要放出剛才你們所說的什麼氣體,吸入肺後就他媽的變成X先生了!你們派軍人作戰只是叫他們送死!你派越多人,X先生反而越高興!泳館的幾萬人失蹤案,列車的千多人生失蹤案,加上近年來數以萬計的失蹤人口,假設這些都跟X先生有關,那加上剛才在代代木公園的二十萬人,現在X先生的總人數就是二、三十萬人!有三十萬個X先生在街上橫行,你說可不可怕?!他要倍增至六十萬人,一百萬人,甚至幾百萬都只是輕易而舉的事!要活下來的話,首先我們要遠離日本,我們到美國去吧?!那裡比較遠,我相信X先生不會那麼快來到那裡去胡作非為!」
「我才不會掉下東京,拍拍屁股離開。」一政務官說。
「現在非走不可!再拖就為時已晚!」竹田堅持。
「你要走就自己想辦法吧。」其他幾個政務官也反對離開。
竹田快步到小池身邊。
「小池,你覺得呢?」竹田問。
「這房間裡的人都不能走,」小池站定起來,「竹田,我沒有你這麼悲觀,沒錯,X先生的能力的確嚇人,但我不認為他一點弱點都沒有。」
「他有不死身的!」竹田湊近小池,「我在醫學樓倒塌之前,親眼見證過他起死回生!他由一具綠屍變成一個活生生的X先生!他就是沒有弱點,一個能死而復生的怪物又怎麼會有弱點!」
「選擇離開日本的話只是示弱的表現,」軍官說,「但我同意我們該到一處安全一點的地方暫避,X先生也不是蠢人,他有心要控制日本的話,一定會衝著東京都廳來先拿下政府要員的。」
「同意,我們先離開東京都廳吧,」另一軍官道,「代代木公園離這裡只是一個車站之隔,X先生要來的話半小時內就會到了。」
「好好,那我們先離開暫避,然後再談出國的計劃吧?」竹田仍然堅持離開日本的主意。
「離開日本不會是選擇之一,」小池收拾桌子的文件,「X先生敢挑戰,那我們就勇敢迎戰。」
「小池,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竹田靠到她耳邊,「我知道你想領功,能成功捕獲X先生的話你就是救國英雄,可是,現在有數以萬計的X先生,你怎樣去對付他呀?!」
小池把文件捧在胸前,她的秘書也過來幫忙。
「你想選日本首相所以才這麼賣命的,對不對?」竹田在她耳邊輕聲續說,「搞定不了X先生,你休想得到人民支持對不對?」
小池瞪了竹田一眼。
「那不值得呀,」竹田又說,「你現在是用性命來搏取首相的位置。。。沒錯,如果對付得了X先生所有日本人都會推你到首相的位置,但你要知道,對付X先生是一場必敗的戰爭!」
「竹田,你只是一個奧委主席,你連我們掌握了X先生多少資料你都不知道,你有什麼資格要我聽你指示?」小池說罷便跟著軍官離開會議室。
「我好歹也是皇親國戚,你敢這樣跟我說話?!」竹田握著拳頭暗忖。
這個竹田的確出生名門,自小頑皮任性,雖已年屆七十但仍改不了霸道固執的脾性。他父親是已故昭和天皇的表兄,所以官員就算多麼不喜歡竹田,他們也會給他幾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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