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早苗無意地往那群軍警身後的方向看,一排黑黑的東西正在靠近,看真一點,才知道那全是身穿西裝的X先生,他們浩浩蕩蕩地從遠方前來,步伐不徐不疾。軍警轉身一看,頓時汗顏,前來的X先生數目數以百計,他們正從四面八方走來,就算軍警現在要逃走,無論走哪個方向也會給X先生捉個正著。早苗也走到大堂門口,遠看正在逼近的X先生們。
「怎麼辦?怎麼辦?!」幾個受驚的警察黏在一個有點官階的軍官身邊。
「沒錯,我也很害怕,」軍官低聲說,「但就算赤手空拳,我們也要跟他一拼。」
「我們死定的!」警察又喊道,幾乎就要哭出來。
「只要死得有尊嚴,我無所謂,」軍官說,「你們肯留下來,我還以為你們早有犧牲的心理準備,要是你們真的害怕作戰下去,那你們先走吧,別在這裡像孩子一樣抱怨著打擊士氣。」
說罷,軍官吩咐了兩名軍人到一邊的軍裝貨車上去,那裡有如炮台般強勁的武器,至少可以擊退部分X先生。接著,軍官在另一輛軍車車尾取來對講機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又回到軍警之中。
「各位,」軍官清清噪子續說,「這看似是我們最惡劣的時刻,但其實也是最好的,我等了兩天,就是等這個時候。」
現場大家議論紛紛,不太明白的軍官的意思。
未幾,大堂裡面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原來是中槍的X先生爬了起來,他身上面的子彈被逼出體外,從他褲管和衣服中掉到地面去叮噹作響。大家都嚇得退後,沒想到X先生這麼快就復活過來,他的西裝滿佈洞子,但他已經安然無恙。他轉過身來,盯著軍官的方向看,當他打算說話時,外面突傳來刺耳的聲音,早苗往天空遠望,上十台戰機一台接一台地沖出了灰黑密雲,一對對機翼把空氣劃破得霍霍聲響,地面上的數百個X先生也好奇往天上望過去。
戰機往醫院方向駛來,一陣的減速過後,霍霍聲響減弱。早苗走出醫院,看著戰機接近,感覺這些戰機是有備而來,而倚在軍車旁邊的軍官竟現出一張自信的笑臉。早苗又望回天上去,其中一台戰機開始下滑,往他們低飛著過來,看似就要撞個正著了!正當大家在擔心這台戰機是不是要撞進來跟X先生同歸於盡時,戰機底下竟掉下了一團什麼,早苗和各人還未看得清楚,這台戰機就在撞上醫院的一刻急速攀升!剛才掉下來的那一團什麼就朝大堂方向繼續衝著過來!
「什麼東西?!」軍警抱著頭蹲到地面。
然後呼嘯一聲響,這團東西以數百公里時速準確地飛進了大堂!直撲大堂中央那個X先生去!X先生完全抵不住這鼓衝力,然後便跟著一起飛到後面去,轟隆轟隆地撞破了一面又一面的牆壁,早苗嚇得啞口無言,接著就衝著去牆身的洞口看,那裡籠罩了塵灰,但仍隱約見到X先生正倒在醫院後方的草坪上,他身上站了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
早苗正想找大堂外的軍官問個清楚,卻看到其餘的戰機也從半空掉下了一些人,降落到那些正在前來的X先生面前。早苗遂跑到那個軍官身邊,把他一手捉住。
「到底是什麼一回事?!」早苗問道。
「小姐,如果你有幸生存下去,你可不可以記住我?我是椎名吉平,五十九歲,家鄉是松阪市,我今天為國捐軀,死而無憾!要打敗X先生,就只能把自己變成他一樣的人!」
說罷,軍官把一支針對準自己脖子插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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