孛林
那些先祖越是靠近梅伊森-克黛因的民族,人们越是对他们的早期生活知之甚少;希杜勒斯的先祖是如此,厄文.柏林的先祖更是如此。如果和后者的先祖相比,前者的先祖竟然算上是清晰的人物了。在泥炭沼泽里发现柏林家族先祖的尸骸上仍然带着厚重的鳞片,比起博斯菲德,他们更像一种蜥蜴。厄德里厄斯的图纹印在马车和瓦片上,显然他们的文化和信仰都趋向于它,在所有地区里都绝无仅有…这样的特别也在后来破碎了。当北方的王国在奕欧琳的冠冕下联合,以及南方的都市结成母神的联盟的时候,这群人仍在沙丘和沼泽中过野兽相似的生活。他们作为首先的东方人进入造物主头生两子的斗争中,大多是以明石岸道中被俘虏的奴隶身份;他们的样貌特征亦长期与奴隶相连。后来,在伊里安尼恩那一位最有名的奴隶在此地建国,因为他天生双面,此地得名柏林。不再以奴隶身份出名,这一支王族又开始对抗自己的血脉,他们花上极大精力抑制同他相似的特质出现在族内,即使姻亲无法带来稳定利益,抑或是王朝前景灰暗平淡也不能动摇这一原则,由此也可以看出’前三王’带来的混乱和灾难多么受到幸存者的忌惮。
因为这奴隶是造物者的爱人,厄德里厄斯两个孩子的父亲和一个孩子的母亲,这般神秘的魅力让整支脉系永远与创生之爱相连。’双面’拉斯提库斯的血脉也影响后嗣的命运直到兰德克黛因锁链的彻底断裂。自’前三王’的相继死亡和消失,柏林的王朝长期以来一直在沼泽上不断摇摆。相比起薇萨维亚斯和喀朗旻尼斯的繁华和稳固,这一地区也只有坐落着梅伊森-克黛因的黑池堡垒姑且能够称为城市之母,即便如此,王公只能坐视来自四面的军队侵蚀领土,心痛却果决地放逐或处死后代中与’前三王’面目相似的后代。这些丧失了家园的后嗣寻找着归宿,他们加入拉斯提库斯的教会,往往会被鲁尔-雷佩饶过魂灵,因为鲁尔-雷佩的骨与血,正是拉斯提库斯的骨与血,同血同源,他们和这些刀刃的联系正如造物主的孩子之间所分享的’鲁里玟’这一称呼一样坚固。他们拿起这刀剑,仍然牵引这自己无魂的军队,保护梅伊森-克黛因的周围;至于丧生的那一些,即使肉体消亡了,魂灵也时常在黑池堡垒中游荡,同相似的血脉絮语。这一类魂灵往往与大源最为相近,他们的言语没有任何恶意,单只是令那些与他们相似的幼儿更少孤单。在三顶王冠被分割后的数百年,柏林放逐的孩子如同玩乐一样保护着此地;卢戈多米安.柏林也正是在这一境况下出生的。后嗣凋零的柏林王族,半个纪元来第一次推举了有爱神样貌的后代成为摄政王子。他的随意和难以捉摸往往被叹息为一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错误;而他收回三王之冠的两个儿子受到的恐怖和忌惮又远远胜于他。
卢戈多米安.柏林的东方妻子在荒原中分娩;她的四肢被狼撕咬叼走,而眼珠则被鹰吞食。她的第二个儿子被柏林的探员找到,第一个孩子却被爱神的教会带走。”不,饶过我。”国王痛哭道。”我不想再沾上婴儿的血。”厄文.柏林被送至偏远的封地,长久受到黑池的呼唤和此种渴望带来的折磨。他年轻时既瘦弱又多疑,他的长辈不希望他参与政治,也不希望他前往战场。一次,他坠马身亡的谣言传来,他们感到悲痛又庆幸。他在封地被进攻时遭到俘虏,给出的赎金过于高昂。为解救他,他的一位长辈购买了佣兵的服务;希杜勒斯教会派出了一位愿意接受这要求的佣兵,他的出现令他感到不详;他的预感是正确的。厄文.柏林在见到这佣兵的第一个晚上就爱上了他。他声称’诺德的野兽’拉斯蒂迦是他的兄弟;而后者的姓名已经足够引起这一王脉的反感,他被勒令离开柏林境内。但厄文.柏林邀请他前往自己的封地,并询问他是否愿意成为他一个人士兵。因为他之前同他解释他的行业,是一个’可以用钱买到剑’的简单职业。这个柏林家族年轻的王子感到惆怅。
“谁都可以买到你,是吗?噢,我希望你的剑只属于我。”他提出。”不,我希望你的一切都属于我。”在他的兄弟一次被处死后,他悲痛欲绝,将他的骨灰带到了黑池堡垒,在那里,梅伊森-克黛因展现了兰德克黛因第二次复生的奇迹;他复生的位置正是厄德里厄斯见到拉斯提库斯的水上。他恢复如初的面孔亦复现了’双面’拉斯提库斯的另一张脸;而他的兄弟也不再原来的那一个人。
厄文.柏林很年轻的时候就为他神魂颠倒,这一迷恋持续到他生命的最后。他先于他故去后,数年对他来说只是一瞬间。在放下王冠后,他将自己献给了鲁尔-雷佩。他和他父亲的容貌,最后已经同拉斯提库斯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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