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旋
从诺德回来后,他的名望达到了顶峰…国王离开柏林,到梅伊森-克黛因的北部,有四天马程的地方迎接他;除了他对他的亲吻,没有祝贺的花瓣能够碰到他的面颊和铠甲。在连接北方和中部茂密森林的通道上,沿途的山地居民沉默谨慎地注视这只军队,因为他们看上去如此可怖;另一方面,国王很少在意。少数因为好奇打量他的人注意到他的眼睛只注视着他,’他看上去愉快又平静’。这样的愉快和平静给周围的人带来茫然和恐惧,因为反身性的欢喜和忧虑几乎是同时袭来。他们在梅伊森-扎贡的高塔停留了一个晚上,他设法安顿了军队,让他们驻扎在多雨的草地上,然后带着他的兄弟前往’前三王’,以及造物主同它的爱人所居住的宫殿,在里面度过夜晚。他将明石湖岸最明亮的那颗琥珀安在项链上送给了他。但这夜晚过了一半,他又觉得这颗石头配不上他,让他取下来。他自然照做;国王几乎陶醉地注视着他,比在人前时更加不加掩饰。他的掩饰并不是刻意的。他们在堡垒中待了一个夜晚,第二日清晨若无其事地回到疲倦的军队前,继续回到柏林的道路。洁白崖壁上的树开始落叶,当年的战役是在入冬之前完成的…第二年春天,当海冰和雾气一同在內维嘉利斯顿峡湾的海面上消融时,国王的船队又先于往来频繁商队第一个出现。到了那个时候,在过海长船上看见的两岸堡垒;最早由早期诸王修建,更为灰暗的那一类;奕欧琳兄弟会建的,坚固保守的那一类;最近的年代里由希杜勒斯修建的既华丽又骇人的那一类,如今都属于他了。”阁下,你要想希杜勒斯缴纳通行的费用。”数年前他和他的兄弟来到这里时,他用一句冷语回答这句话:”绝不可能,我经过,你大可以放箭或开炮。”这件事让双方不愉快,而他私下和他说’往后它要向我交税款’;现在,这件事已经成真。
相距五十公里就能望见的赫鲁扎贡-拉米德高有两百米。国王是第二次来。他用鲁尔-雷佩打造了一顶王冠,和他的冠冕正相配,在圣殿将他的兄弟加冕为了诺德的摄政。这座有金色穹窿的圣殿也被他送给了他,连同百千绿色的岛屿和谷地。安博莱里娅冲击出的黑色三角洲和环绕着白沙的浅滩难以在一次短期旅行中被国王尽数展示给他,而显然,他并没有这样的兴趣。
原本,加冕时,他的兄弟应该跪下亲吻他的手;但他在注视他时,反而将剑扔在了一旁,跪下来亲吻他;他既然没有意识到他送给了他多少,自然也难以说得上满足。通向圣殿的大海波涛汹涌,无数漩涡在其中翻滚,正如国王的欲望一样,越发无休止。”杀死希杜勒斯的人,同希杜勒斯一样贪婪。”一时间,他得到这样的评价。某种程度上,诺德人对他的兄弟更为熟悉,他以这样的面目回到诺德使人啼笑皆非,而那些已经失去了太多的人将此视为残忍的讽刺。’诺德的野兽’在诺德加冕为诺德的摄政;同时,他的面容和态度都不显示出摄政的样子。对旁人来说他们加冕了一位王后…一位东方王后;兼具奕欧琳的低调和安提庚的疯狂。这时,他们两亲的血统才无可避免地被回忆起来。
国王,显然没有忘记这点。他开凿了’前三王’的墓穴,取用自己需要的东西。他对自己的传承自有看法。
ns216.73.216.85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