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
…好容易，他们逃到波诺思-艾伊斯，她的疯病又犯了；原先，还在维门的时候，她虽然发作起来也很疯狂，对着他拳打脚踢，一次还将一只狗也一并杀了，但总是以一副静止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的：她哭累了，就在他怀里睡着了。那样子，因为他原本就没有像旁人一样，觉得她’相貌平平’，他喜欢那张对他微笑的脸；那时更觉得那筋疲力尽的平静有种异常的美丽。至于那只狗：此事引起了广泛的惊讶，还遭致了旁人对她——阿蕾斯.罗德斯塔的幻灭，因为她虽然’外见虽有许多缺陷’，内在’却是上天不赐给每个人的善良’。一有说法是她哪怕是将丈夫杀了，也不会有残杀了一只狗那样引起尊敬喜爱的荡然无存；因为克吕希弗什.罗德斯塔是很遭人讨厌的。但他安然无恙，而一只狗替他遭了罪，因此她的名声就那样坏了。
（他走进去看见她坐在那处。将手环着肩膀，脸埋在臂弯里，鞋边环着一圈红玉样的圆圈。见到他来了她抬头微笑，样子十分安静：”克吕希。”一时间她的声音好像阿斯兰；那只狗卧在她的脚边。之后他们一起将血迹和尸体都清理了。）
但是他们在波诺思-艾伊斯的时候，她完全和安静没关系了；她好像和过去的一切都不再有关系。有人说她越疯狂，相貌就越美丽，简直像阿斯兰死而复生，到了她的相貌和身体上。但对阿斯兰的儿子来说，白日的时候他将她拴在自己的身边，她带着那新生的美丽目光游移，整个场景真是荒诞不经却无关痛痒；夜深的时候她却完全是他的，而他也完全属于她。无论他是否幻想过占有阿斯兰，他已经被授予了一个更灼人，完全的阿斯兰。她最伤人的时候也最疯狂；最疯狂也最美丽。他于是将她抱在怀里，像母亲安慰孩子一样安慰她。有时他精疲力尽，将她绑在床上，自己再躺在她身边。木床颤抖，汗水将床单浸湿了；夜晚寂静得在他耳边爆鸣，像军队的炮火；克吕希弗什.罗德斯塔看阿蕾斯.罗德斯塔：她知道他在看她，一如她知道他的声音，脚步声，习惯一样，将头向他撞来；他用手去挡，却没感受到她的牙齿。他这才知道她原本是要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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