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我们一直记得那天。那实在过去太久,难免有所变形。但是要忘记曾经有这么一天用不可能。那是我母亲的暴雨甚至将梅依森-克黛因也淹没的时候,夜间狂风大作,我的第二个鲁里玟拉斯蒂佳却进到了雨幕中。我们谁都不怀疑就是连它也会被刀锋一样的雨幕撕裂身体,因此忧心忡忡。母亲说它一向任性妄为,受点教训也好,一时间风暴更盛,连黑池堡垒的大厅也被淹没。我们一直在门廊前等它回来,不见人影时,讨论是否要将它的身体捡回来再一一拼接完好,不由天已经到了清晨。那天空实在美丽。梅依森-克黛因从未显得如此湛蓝明亮,也许是自我们有记忆以来的唯一一次;天空却一片洁白,仿佛水天倒转。这时它慢慢从湖岸残破的树丛中走来,衣物自然不见了, 身上布满了鳞片,却显得纯洁又愉快。’我还没有这样高兴过。’它说道,’亲爱的鲁里玟,我建议你们也尝试一番,这身体四分五裂的感触。’拉-莫尔为自己替它担心而感到后悔。我们回去之后,正厅也已经成了一个及膝深的水池,瓷器漂浮在水面上,像透明的花瓣。银器沉底,金石闪烁,靠在那张高而沉的桌子边。我们的父亲坐在上面,怀里抱着它所生的那个婴儿,显得恬静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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