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這天恰好是冊封皇后的日子,由於林紫漹懷著身孕也一併晉了位份,從原先的修儀升至淑媛,繁瑣的封后大典結束後金憐悅便正式成了李琮的皇后,從前曾在永瑟殿內侍俸的鍾嬤嬤也被安排繼續服侍金憐悅。
鍾嬤嬤替皇后捶著因奔波一整天而僵硬疼痛的肩膀,鍾嬤嬤一臉欣慰「皇后娘娘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再見到鍾嬤嬤,不免讓憐悅想起故人,當年那個活潑聒噪的荷翠已經不在了,憐悅淡淡的笑了笑「鍾嬤嬤安好,真是太好了。」
此時內侍監送了幾個精心挑選保證伶俐的婢女到坤德宮,說是依皇后的儀仗禮制需要再多添幾位下人,先前被荷翠背叛的事情還歷歷在目,金憐悅覺得有鍾嬤嬤和寶娜就夠了「我這兒不缺人,公公給她們各自安排好的差事吧。」
內侍監總管面露為難「這,皇上特地交代奴才給皇后娘娘多加幾個宮人,再說侍奉的人少了怕是不合皇后娘娘的禮制,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皇上輕慢了娘娘。」
「既然我是皇后,竟連殿內外想用幾個宮人都做不了主?」憐悅轉頭發自內心的問著身旁的鍾嬤嬤。
鍾嬤嬤才剛說「確實不合規定...」就被李琮的聲音蓋了過去「這種安排宮人的小事妳自然能做主。」
見李琮突然而至金憐悅有些驚訝「你怎麼來了,不是有政務要忙?」
「妳封后這麼重要的日子我當然要陪著。」李琮揮手遣退了宮人坐到她身邊。
金憐悅本來打算要就寢了,此時的她已換上寢衣、鬆開髮髻,她把散髮隨意攏起「你方才說我能隨意調動宮人?」
李琮動手幫她一起整理髮絲「當然可以。」
「我之前在冷宮時見過兩個打掃的宮女,聽說也不是犯什麼嚴重的罪,我可以把她們放出來?」
他露出一副「妳在說什麼傻話」的表情邊說邊捏著金憐悅的臉頰「我的好皇后,冷宮的宮女難道不算宮人?」怕弄疼她,他沒出力。
朝他吐了吐舌頭,憐悅小聲的抱怨了句「宮裡規矩那麼多,我記住的宮規十根手指頭數的出來,就是不懂才會問,你倒還奚落我。」
「我可沒奚落妳。」李琮笑著鬆開了手「忙一整天了睡吧。」說罷,李琮躺到了榻上,拍著自己的胸膛,示意對方枕著他的胸口睡。
金憐悅跪坐在榻上,輕推著對方撒嬌「你睏啦?這麼重要的日子不做點別的事?」
封后這天算得上是李琮和金憐悅另類的大婚之日,他本只想溫馨的陪在她身邊,但她顯然還不想睡甚至似乎意有所指,李琮立刻精神百倍帶了點期待的情緒,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會錯意半瞇著眼打量著問「那妳想做點什麼?」
「反正要守歲,要不...」金憐悅歪著頭糾結了一下,這事對她來說有點難啟齒就怕給李琮看笑話,她猶豫了好久。
李琮開口鼓勵著對方「妳想做什麼我都奉陪。」
等了許久,她終於開口了,只是答案並非李琮所期待的,金憐悅低著頭「那你教我下棋吧。」身為國母,她琴棋書畫樣樣不通,她本來確實不好意思開這個口,但既然李琮都這麼說了,那憐悅就不客氣了。
她記得李琮是喜歡下棋的,若學會了,以後也能陪著他一起。
「...」李琮也不是不願意教她下棋只是他原先還以為憐悅是在暗示什麼,愣了半會兒李琮坐起身,雖然下棋和想做的事相差甚遠不過他還是寵溺的順著她,李琮喚來小陳子準備棋盤和棋子細心講解著棋盤上的規矩,兩人才對奕沒多久坐在榻上的金憐悅因倍感無趣而睡著了,把坐在對面認真放棋子的李琮搞的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他輕聲的把金憐悅抱到床榻上,滅了燭火。
隨著年節的結束冬天也過去,迎來了李琮登基後的第一個春天,先帝駕崩未滿一年李琮特地辦了場盛大的法事來追思先帝,不少官員讚揚李琮不僅國家大事打理的井然有序還是位懂慎終追遠有孝心的好皇上。
李琮公務繁忙,憐悅也沒閒著,後宮之主上任才幾天光是應付裡那些嬪妃和瑣事她就一個頭兩個大了,後宮的事務她從前不曾打理,如今要費更多的精神去學習。
「皇后娘娘,林淑媛已滿八個月身孕,是不是該著人把產婆請入宮?」後宮事務繁多細瑣多虧了有鍾嬤嬤瞻前顧後才不至於一團亂。
金憐悅放下各個嬪妃宮中支出的帳本,揉著腦仁懊惱道「嬤嬤沒說我還真快把這事忘了。」
雖沒生養過但好歹在宮裡侍奉了幾年小太監還比金憐悅了解「還有,也要開始找乳娘了。」
「事關皇嗣不可不謹慎,有勞嬤嬤替我好生打點,萬萬不可出什麼差錯才好。」面對即將臨盆的林紫漹,說實話憐悅心裡是矛盾的,她既希望李琮的骨肉可以平安降世,但她心裡卻還是因李琮和別的女人有孩子而感到不是滋味。
「聽太醫說林淑媛這胎八九不離十是個皇子,皇上如今膝下只有三位公主,孩子生下來便是皇長子,也是皇上登基後第一個貴子。」正在擦拭窗框的琇容小聲念叨著,她是從前在永瑟殿服侍的小宮女,如今也已經長大。
鍾嬤嬤瞪了琇容一眼,讓對方別多嘴「奴婢肯定親力親為去辦,娘娘且放心。」許是看出皇后神色複雜且透著些許羨慕,鍾嬤嬤又開口寬慰「皇上如此疼愛娘娘,相信不用多久娘娘肚皮也會有動靜的。」
旁人哪裡會明白她和李琮兩人之間的狀況,兩人雖然已冰釋前嫌但成婚至今還尚未行周公之禮,金憐悅話鋒一轉「不說那個了,聽說小孩都長得快,記得讓宮裡裁縫多備下幾件孩子的衣服。」
鍾嬤嬤點頭後繼續說著「還有一事,芳華宮那位近來精神越來越差,是否要請太醫過去瞧瞧?」李琮並沒有尊封杭氏為太后,宮裡人也只能稱其為芳華宮那位。
杭氏壞事做盡,害了李琮生母也曾陷害過她,按理說憐悅理應厭惡對方的,可看杭氏如今落魄孤苦無依也受到了應有的報應「還是讓太醫院派人過去瞧瞧吧。」
行禮告退後鍾嬤嬤立刻去辦事了,鄭寶娜體貼的替金憐悅端上一碗湯「公主喝碗綠豆湯,琇容特地熬的。」
她邊誇邊吩咐著「這綠豆湯煮的挺好,天氣漸漸轉熱讓琇容也給皇上送去。」
鄭寶娜侍候完金憐悅簌口後又道「公主別看帳本了,歇會兒吧,奴婢看您眼睛都熬紅了。」
憐悅不情願的長嘆了口氣,如今後宮事務得由她作主,必須儘早上手才是「哪有閒功夫休息啊?」
過了幾盞茶的時間,琇容從皇上書房處回來,幫皇上捎口信「皇上說要與娘娘一同用晚膳,趁現在風雪不大,請娘娘先過去,轎子已經在外頭候著了。」
不知不覺已是申時,李琮的話如及時雨解救了算帳算到頭腦發脹的金憐悅,她順從李琮的安排。
陳貴說李琮尚在處理政務,可能需要等一會兒,話說完就告退了,金憐悅在寢殿等的無聊了,外頭天寒殿內溫暖,她覺得睏,爬到床榻上跪臥著,從頭到腳用厚重的棉被包裹著只露出一張精緻的小臉蛋,見李琮總算是來了她立刻出聲抱怨「你早早讓人接我過來說要一同用晚膳,這都過用膳時間了。」
「臨時有要事走不開,小陳子沒先備給妳用膳嗎?」李琮剛批完奏摺就立刻趕過來,他走的匆忙衣角都被雪沾濕了。
勤政是好事,金憐悅不再繼續埋怨,只是露出一副可憐乖巧的樣子「想著等你一起吃。」
李琮唇線上揚,招手正打算命人把飯菜端進來,等的太久金憐悅早餓過了,她拉著身上的棉被「等等,我再躲一會兒。」
「外頭雪景甚美本想約妳同賞。」李琮上下打量著眼前這顆大粽子搖頭笑道「不過看妳這模樣怕是不願意踏出房門。」
憐悅搗蒜般的點頭「今年特別的冷。」
屋裡兩個大炭盆燒的正旺,李琮坐到床邊握住她冰冷的手,並不是今年特別冷而是因為她身子骨不似從前那般硬朗了,過去她是最不怕冷的,即便天寒手腳也還是暖呼呼的,他清楚金憐悅體寒的病症是被打入冷宮那段時間落下的,他雙眼滿是愧疚和不捨。
憐悅看不明白李琮突如其來的感傷只一心想著轉移他的注意力,她另一手抓著被角隨後將被子向外攤開「進來一起躲?」
她的舉動果然驅走了李琮低落的情緒,他輕捏著她柔軟的臉頰笑罵「不像樣,我是皇帝。」
冬天血液循環較不好感知神經相對敏銳,雖然李琮指頭並沒有施力但憐悅還是感覺臉頰生疼「不要就不要,怎麼還動手了。」她將被子收攏自討沒趣的嘟囔著「皇帝怎麼了,皇帝難道就不能怕冷?」
李琮又是一笑,她說的話雖然都有些不著邊際但仔細想想似乎還真有一點道理,他卸下黑貂披風脫掉鞋子「讓一讓。」
方才憐悅主動邀李琮一起躲被窩但他不要,現在他改變主意卻換她不肯了,她模仿著對方的語氣「那可不行,你可是皇帝。」
「皇帝就不能怕冷?」李琮也模仿著她方才的口吻,不過實在模仿不出憐悅古靈精怪的迷人氣質。
憐悅努了努嘴妥協,她再次攤開身上的明黃色蠶絲被騰了個位置給李琮,兩人的肩膀輕輕的碰在一起,如此近的距離能聞到彼此的氣息,能聽見彼此的呼吸,也能感受到彼此的溫度,有股越發濃烈的曖昧氣息逐漸上升,憐悅莫名感到有些緊張低著頭看被單上的花紋。
以前李琮不碰金憐悅是捨不得純白無瑕的她染色一丁點慾望的色彩,可如今他迫切的想要讓金憐悅真正成為他的人,因為尊貴的身份,李琮身邊從來不缺女人,他根本無需費心力自會有人將美人拱手奉上,那些女人對他來說只是籌碼,維繫君臣關係,可唯獨憐悅,他必須慎重對待,李琮伸手緊扣住憐悅的手,憐悅疑惑的抬頭望去旋即被李琮吻住,起初李琮的吻還算溫柔見憐悅並不排斥再加上李琮已有些情不自禁,他想要的更多,吻也漸漸的熱烈許多,他貼在她側臉耳語「憐悅,名分上妳已是我的女人,可我想要妳完完全全都是屬於我一個人的。」
憐悅紅著臉難為情呢喃軟語的應了聲「嗯。」
李琮已經是九五至尊的皇帝,他寵幸誰何時需要徵求對方的同意,但是金憐悅對他來說是與眾不同的,李琮不希望只是滿足自己,他也想讓她感到舒服,他直起身子,褪去自己的衣服,溫存的慢慢解著她的衣服,她雪白的肌膚再也藏不住一寸寸顯現在李琮視線中,他疼惜的輕吻著身下的人。
眼前李琮一絲不掛,金憐悅雙頰滾燙紅通也不知道自己該看哪裡,手腳無處安放的她羞澀又迷茫的望著李琮的臉,眼神迷離,羞怯中帶著渴望,她是不曉得自己這模樣有多誘人已把李琮撩的無法自拔「憐悅,別這麼瞧著我,我怕控制不住力道。」
李琮的話說罷,她更懵了,聽話的撇過頭避開視線,眼簾低垂緊張的看著床沿。
李琮不禁失笑「要妳別這樣看我,不是讓妳全然不看我。」
憐悅正無所適從之際,對他嘴邊掛著的笑意覺得特別礙眼,視線低垂依舊直視著榻邊。
李琮笑意不減,伏下身一手攬著憐悅的腰另一手扶著她的後頸將她稍微往上挪動,讓她可以舒服的躺在枕頭上,喬好位置後他空出手來輕捏著憐悅的下巴把她的頭轉過去面對他,吻再次如細雨般落下,憐悅的最後一個衣結也鬆了。
她也想要他,所以盡她所能的配合著他的劇烈,只是初次行房的就連做了三次,她幾乎是快被榨乾體力了。
李琮怕她著涼貼心的替她穿好衣服,過去都是別人服侍他的份,可如今角色對調,憐悅渾身痠軟任由李琮替自己穿上衣服。
穿好衣服後李琮攬著她輕拂著她的後背,時不時還吻個幾口。
她快睡著了,閉著眼喃喃問道「你不睡嗎?」
「我不睏,想看著妳睡。」
李琮的話倒讓憐悅憶起了陳貴曾經說過李琮睡覺時不習慣旁邊有人,從以前到現在不管是哪位嬪妃即便再得寵侍寢完事後都要挪去偏殿睡,憐悅強打起精神起身。
這大半夜的再加上剛一番雲雨過後她身體肯定無力,這時候能去哪?李琮拉住欲下床的金憐悅,不解的問「妳去哪?」
憐悅彎腰想去拿鞋子,語氣理直氣壯「偏殿。」
就算知道了憐悅欲往何處但他仍然疑惑「這會兒妳去偏殿有急事?」
這不是李琮一如既往的規矩嗎,怎麼反過來問她?金憐悅也感到有些昏了「你不是從來不跟妃嬪一起睡的?」
他微愣,會意後旋即將憐悅重新攬在懷裡「她們怎能跟妳比。」
金憐悅陷入了沉默,她不知道自己在李琮心中究竟與其他妃嬪差距有多少,良久,她小心翼翼的開口「從前人人都說吳才人、蘇冉冉得你寵愛,可我不要你的寵,只要你的愛。」
他抱著她,廝磨著她的側臉「憐悅妳記著,我的寵和愛,一生一世都只會給妳。」
李琮的一席話讓她原本不安的心稍稍得到緩解,伸手回抱住李琮。
李琮抱著熟睡的憐悅,他滿足神情中帶點歉意,本打定主意要溫柔點的,可對方是憐悅,他心心念念深愛之人,克制對他來說實在是一種折磨,所以他還是幾度失控沒掌握好力道,把她累的。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x3MG8CnT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