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們今日要扮男兒樣去逛窯子還是要去賭坊?」用過早膳後鄭寶娜直接在飯桌上發問,幸好李琮和烈青雲正在討論龜茲的地方志沒聽見鄭寶娜所說的話,憐悅使了個臉色要鄭寶娜先別說了,李琮和烈將軍成日都不知道在忙活什麼,沒人有功夫管著憐悅,在龜茲也住了兩個月,這段時間她想幹什麼幹什麼去,過日子就是得像現在這樣才舒心自在,憐悅鬼鬼祟祟的把鄭寶娜拉到旁邊「都去膩了,今兒天氣好咱出城騎馬去。」
「好啊好啊。」鄭寶娜顯然對騎馬最有興趣。
看她這麼興奮,金憐悅調侃了句「我看是妳自己也想騎吧。」
「我出門去啦。」憐悅例行公事報備了聲,李琮還在忙手頭上的事隨便點頭敷衍一如往常叮嚀道「別跑太遠。」
遠是必須的,她今天可是打算偷溜出城呢,她沒回答李琮帶著鄭寶娜飛似的跑了出去,等出了龜茲城門憐悅立刻躍上馬背盡情的奔騰「多愜意暢快的日子,雖回不去高麗但待在龜茲也是不錯的。」
「公主我們能不回中原皇宮嗎?」鄭寶娜神情充滿了期待,渴望自由的心情鄭寶娜不比憐悅少。
憐悅靜靜的看著鄭寶娜,鄭寶娜本可以選擇留在高麗嫁個高麗男兒平平安安幸福的過一輩子,但鄭寶娜大好的青春年華終究是陪自己葬在中原了,不捨和愧疚的心情湧上心頭,明知不可能永遠待在龜茲可金憐悅不想讓寶娜失望卻更不想騙她,金憐悅輕搖著頭「等李琮把皇上交代的事辦好了,我們還是得回去。」她的一席話換來了鄭寶娜失落的神色。
「天快暗了,也該回城了,妳想吃什麼我給妳買,昨天在賭場小贏那點錢還有剩。」這馬以後還是少讓鄭寶娜騎了,免得觸景傷情,憐悅心裡是這麼想的,刻意轉移話題。
「奴婢想吃煎餅,上回吃又薄又脆。」
「我們比賽,輸的請客。」語畢,金憐悅像風一樣咻的衝了出去,她早已猜到自己會輸,鄭寶娜的騎術憐悅是真服,願賭服輸憐悅心甘情願的給鄭寶娜買了煎餅。
回驛站的途中憐悅碰巧遇見了李琮,瞧他一臉著急,匆匆的不知要上去哪,金憐悅叫住了他「喂,去哪呢?」
聽到金憐悅聲音的李琮鬆開原本緊勒的韁繩,掉頭向她們走近,剛還心如火焚般下一秒又變得從從容容的「本是要出城找點東西,可東西自己回來了,也不必找了。」
有聽沒有懂,金憐悅呢喃了句「說相聲呢,半句沒聽懂。」
「這段時日忙把妳晾在一旁,妳自個兒都去幹什麼了?」李琮跳下馬改用牽的,隨著她們一起走,話起家常來。
因為有點心虛,金憐悅眼神游移的看著旁邊「也沒幹嘛,就四處走走看到什麼玩什麼唄。」再說李琮一忙起來就完全沒時間管她了,最好只是「時常把她晾著而已。」而是壓根就沒在關心她。
聽了她心虛的發言李琮也只是笑了笑沒立即拆穿,指著路邊的一個模樣像花瓶瓶口卻比一般花瓶還要細長的器具問道「玩過投壺沒?」
一長花瓶能有什麼好玩,她直覺的搖了搖頭回道「沒。」
「妳這些天就只知道逛窯子和賭坊,還真是有岀息。」李琮又好氣又好笑,伸出食指和中指再次往金憐悅的額頭推了推「這妳肯定會喜歡,我教妳。」
哎呀,他是怎麼知道她逛窯子和賭坊的?金憐悅只裝沒聽見上半句話「你不是忙著,哪有閒功夫?」
「忙的差不多了。」李琮說完也不容人拒絕似的逕自講解、示範著如何投壺,憐悅跟著李琮學著玩發現確實是挺好玩的,又多玩了幾把,直到天色暗了才被李琮叫停。
隔日憐悅對投壺這遊戲念念不忘,本想讓李琮帶自己再去玩投壺但她看李琮和烈將軍正在討論事情便領著鄭寶娜打算自己出去,才跨出驛館的門檻李琮隨即跟了出來,她側頭無聲困惑的看著他。
「今兒得空正好本王也想出去轉悠一圈,就同行吧。」李琮命鄭寶娜不必跟了,憐悅心想,反正能玩就好玩伴是誰也沒差所也就沒抗拒,兩人在城裡四處走著,街邊有幾個大漢圍著兩隻小鵪鶉,憐悅好奇的湊了過去「這位大哥,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東家么喝道「兩邊鵪鶉互鬥,夫人覺得哪隻鵪鶉會贏就押哪邊,贏方可以拿走輸方的賭金。」
「才幾歲,叫我夫人?」金憐悅嘟囔了句低頭掏銀子,李琮和她並肩而立,他在她身側耳語了句「都嫁人了不是夫人是什麼?」她瞪了李琮一眼不再搭理他,掏出銀倆,思量了片刻把錢壓明顯強壯很多的鵪鶉那方。
「堂堂太子妃竟像個賭徒似的,妳就這麼愛錢?」
「得想個法子攢點錢,早日歸還欠你的銀兩。」
「這麼著急?本王何時向妳催討過了。」
打從她荷包被偷之後她吃穿用度花的錢都是跟李琮借的「你說的是不錯,但不早日還錢,總覺得對你不好意思。」
看憐悅急於劃清界線李琮內心升起一股無名火,既然她想分個清楚那他便要讓倆人不清不楚,他掏出銀錢圍到賭桌旁,跟別人不一樣李琮獨排眾議下注另一邊。
她好心提醒「你瘋了,選那邊怎麼看都是輸。」
李琮一派輕鬆,他的自信並非空穴來風,端看體型較小那隻鵪鶉沉穩眼神銳利,再加上鵪鶉飼主需繳交十倆當作參賽費用,鬥贏了能拿到三十倆報酬但如果輸了是一毛錢也拿不回來,十倆對一般市井小民而言是筆大數目能讓一家四口吃穿好幾年了,若此鵪鶉無過人之處恐怕飼主也不敢貿然挑戰跟錢過不去,果然,第一局過後李琮輕輕鬆鬆就贏了三倍的錢。
一盞茶太時間憐悅已把帶出來的錢輸光了,取巧不成金憐悅板著臉懊悔自責不已,見她這般悔恨惋惜的神態李琮瞧著好笑,本不想加油添醋的偏偏管不住自己的嘴開口逗道「願賭服輸,別苦著一張臉了。」
她就不信邪了為何李琮每次都賭對邊?她還想賭一把可已身無分文,她伸手摸著頭上的金絲簪子內心閃過一絲邪念,是否要把簪子當了換錢,小賭怡情,大賭亂性,最後她還是打消了念頭「不好玩不好玩,我走了。」兩袖清風的憐悅覺得無趣抬步要走卻被李琮支手扣住不讓走,她擺脫不掉也只能悻悻然的繼續留下來觀賽。
一連又玩了十來場,憑藉著過人的洞察力李琮整整贏了二百倆有餘,其他賭客輸個精光紛紛大喊不賭了一哄而散,李琮把贏來的錢全數塞到憐悅手中,這畫面似曾相識。
「本王暫且還不缺錢,上回和這次的銀兩妳可以慢慢還。」李琮拍了拍對方的頭表示肯定「獎勵妳沒有為了賭博把金簪子給當了,等會兒吃飯的開銷算我頭上。」
「...」金憐悅不禁困惑,李琮是怎麼知道那她一閃而過的念頭?她茫然望著手中的銀兩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低聲的嘟囊了句「這錢越欠越多何時才還清啊。」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3ZUeQiyD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