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人都靜止了 - 四十一、《就算在遙遠的未來》一切都變了

星期六，上午十時。

吃過早餐的我，服了四粒營養丸，就換上運動服前往運動場。

十時三十分，我來到運動場入口，看到魏仁傑。

他也是穿著運動背心，正在熱身。

高大的他，身材健碩，藍色背心、黑色短褲配專業跑鞋。

看上去，他就像偶像劇的男主角。不，不是這樣的，我要重新定義。

「他就像偶像劇的帥氣男二，女主角身邊很帥氣的男人。」我要這樣想才對。

不然內心就輸了。

此時，他站到一百米起跑線上，旁邊有男人幫他喊開始。

魏仁傑身邊，至少有兩人。一位在起跑線，一位在終點線揮著手。

他們身高都差不多，穿著運動衣服，可能是童軍的隊友。

在學校沒見過，可能是轉校前的朋友？專門跨區過來運動場聚舊？

突然，一陣涼風吹過。

魏仁傑起跑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自他起跑的一刻，遠觀的我也能感覺到他大腿的爆發力。

他是爆發出去的，動用全身的肌力，加速再維持高速。

轉眼就跑完了，壓了線。

他站在終點的朋友，很滿意地計了時，一副笑臉。

「11.35秒。」黃遙拿起秒錶出現，頸子掛著秒錶。

「校內記錄，冠軍都是10.9秒至11.8秒之間誕生。」她戴著亮銀眼鏡。

「他的確，有奪冠的可能。」她說。

黃遙穿著淺黃色的上衣和白短褲，以及白色運動鞋。

看她在觀察魏仁傑的身材，我不禁在意她的想法。

「在女生眼中，他是個怎樣的人呢？」我問，「畢竟你們同班……」

「說起來，我好像還沒有跟他說過話。」黃遙回應，「還是我忘記了？」

「小息的時候，會有很多女生走近他嗎？」我問。

「你班的周樂樺一出現，其他人就走開了吧。」黃遙說，「不過，我通常都會去廁所，或者四處走走，也不常留在班房就是了。」

「有假想敵是好事，但不用太在意對手。」她的目光從魏仁傑身上調回來，觀察完畢，「按自己的步伐前進就好。」

「太焦急的話，本來可以辦到的事，也會辦不到。」她說。

「我有什麼優勢嗎？」我厚面皮地問，「從物理學角度來看。」

「從物理學角度來看，」她打量著我，「風阻……比較小？」

聽罷，我的心情，像垂頭的花卉。

「缺點倒是很明顯，例如腿比他短，至少要比他多跑五步，才能完成一百米。」她說，「如果是三千米的話，就要再乘三十了。」

聽著，如果花卉有膝蓋，應該會想跪下來。

「一百五十步……」我說，「像讓賽一樣。」

但植物的莖，就算枯萎也會豎立著。

魏仁傑似乎開始跑三千米，因為他跑過了終點線，正要繞圈跑。

黃遙也自動地按了秒錶。

「上星期六，我的一百米成績是13.51秒，連進入決賽的要求13.12秒都達不到。」我說，「我真的可以用五星期時間，超越他嗎？」

事實上，現在只剩下四星期。

「要是你今天能縮短一秒時間，大概有7%的機會，可以成功。」她說。

「要是我只能縮短0.9秒呢？」我問。

「那應該還有……5%機會。」她想一想，「其實一週縮短0.9秒，已經很厲害。」

在我說下去之前，她問我要不要進去訓練？

「還是你想一直站著？」她問。

「可是他在裡面啊！」我心情緊張，自卑感出現。

「不想被他看到。」我說，「這可是秘密訓練。」

「你跟他同班，也不想被他看到跟我在一起吧。」我說。

此時，魏仁傑跑過最接近我們的彎位。

——用火影跑超越他？

我心裡冒起了這樣的聲音。

我瘋了嗎？居然受到小霧忍的影響。

「的確，保持秘密地訓練，比較有趣。」她認同，「那我們就不進去了。」

「你確定？確定這不是晦氣說話？」我問。

「反正其他人還沒到，你又不想碰到魏仁傑。」黃遙說。

「你真的不介意？不會覺得……很窩囊嗎？」我問。

「這個星期，我們有哪天是在運動場裡面訓練的？」她反而問我，「難道你有疏忽訓練嗎？」

「只要心中有地獄，哪裡都是地獄好嗎？」她拍我肩膀，給予安慰。

隨即，我們就在場外熱身，雙手往後劃圈，活動肩膀。

扭腰熱身期間，我有點擔心另一邊的情況。

根據開會時的安排，此時此刻，廖愛河應該跟吳延弟一起，找孫冒仁的父母確認有沒有家庭暴力。

但事實上，廖愛河昨天跟劉文青一起去小學找老師之後，劉文青就開始不對勁。

這是昨天傍晚，我和黃遙在公園訓練時，跟廖愛河通了電話而知道的。

廖愛河說劉文青心情很不好，不願意回家，說會陪他一下。

劉文青至今都沒有在群組上線，可能沒有用過手機。廖愛河有上線過，但都沒有發訊息。

吳延弟一樣是毫無動靜。

早上我在聯盟群組說「出發去運動場」，但三人都沒有回應。

這三人像是消失了一樣。

就只有黃遙在大字跳。

我也跟著大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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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就算在遙遠的未來》一切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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