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人都靜止了 - 八十一、《就算在遙遠的未來》連主任的秘密(3)

「連主任先別走。」廖愛河合掌請求，「跟我們說多一點，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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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好說的？你們要開會就快點開。」連主任收拾了餐具，只差把啤酒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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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我們又不是他的朋友。」劉文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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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給我們一點建議。」黃遙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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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黃遙誠懇的目光，連主任有點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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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幫人是我的老毛病，我在這件事上吃過太多虧了。」連主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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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們是不會吃虧的。」黃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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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麼卡片的成員？」連主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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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卡片。」黃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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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是什麼？」連主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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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這裡的四位成員，友誼永固。」黃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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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主任忍了一下，還是不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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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他問，「你以為是寫畢業冊的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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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維繫和加深大家的的友情，當一輩子的好朋友。」黃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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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你的嘲笑，只要你可以給出建議。」黃遙的意志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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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要訂這樣的目標？」連主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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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同學很多，但能成為朋友的很少。我想珍惜這裡的人。」黃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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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當一輩子的朋友，互相參與對方不同階段的苦惱，一直互相幫助和鼓勵，我認為是一件很帥氣的事。」黃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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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單純的小妹妹。」連主任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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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很複雜，我給你一個建議吧。」連主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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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是不值得幫的。」連主任說，「你要分辨誰是值得付出的人，誰是濫用你這份單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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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借錢不還的人。總是說會還但始終不還的人，就斷絕來往吧。」他補充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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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黃遙望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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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想起，買跑鞋借的錢，沒有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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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都給了她建議，也給我們建議吧。」吳延弟趁機舉手，「這樣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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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得一想五的人，也要提防。」連主任對黃遙說，「他們總有理由去情緒勒索，搞到不幫他就變了壞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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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遙又望向吳延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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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同一陣線的，別中計。」吳延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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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記得你上次還沒有明確的目標，需要我給建議。現在有了嗎？」連主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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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滿足大家的期望，完成大家想我完成的事。」吳延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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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興趣很多，要一一滿足的話，實在太多了。」吳延弟說，「所以我想選其他人願意看到我成功的事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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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能滿足個人興趣，同時能滿足他人期望的事，就是我的事業目標。」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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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沒有意見，Next。」連主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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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至少也給一句評價吧。」吳延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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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有好朋友，能提出合理期望，真心為你好的朋友。」連主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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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滿足這些人的期望，同時滿足自己的期望，才是最好的。」連主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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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任何人的期望都要滿足。」連主任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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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吳延弟說，又對我們四人說，「所以我需要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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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來看，你跟黃遙是不錯的組合。」連主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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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他又聽了劉文青的愛情目標，是尋找有相同戀愛觀的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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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願意跟自己永不分離的人，談一場一生一世的戀愛。」連主任覆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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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結婚的時候，不是這樣想的？」連主任問，「誰會在開始的時候，就想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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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知道現在離婚率有多高嗎？」連主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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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愈獨立、娛樂愈豐富、社會制度愈發達、生育率低，都可以是離婚率提高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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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強調，要找到相同戀愛觀的人！」劉文青說，「而且結婚後也要像戀愛時一樣，談一生一世的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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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愛上誰，是很難控制的。」連主任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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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你喜歡了一位女生，但你從來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連主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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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直接擊中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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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在毫不了解周樂樺的情況下，喜歡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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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只是因為她好看，讓我不知不覺地喜歡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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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的戀愛觀沒有關係，跟我的戀愛觀也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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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把持住的，直至確認她是對的人。」劉文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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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會不拍拖，直至出現對的人。有些人會一直拍拖，直至出現不分手的人，就成了對的人。」連主任說，「兩種都很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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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更多意見了，好自為之。」連主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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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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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運會取得三面金牌？」連主任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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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結果是三面銅牌呢？你是不是就覺得自己是失敗者？」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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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三面也太多，如果結果是一面銅牌呢？」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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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我一時不懂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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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替他說一句。」黃遙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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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不到預期的目標，就是失敗。但失敗了不代表就是失敗者。」她說，「我認為失敗一次，就歸類為失敗者，實在太武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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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一位好朋友。」連主任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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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只有一位好朋友，這四位都是好朋友。」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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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比賽結果可能只有一個，成績是只有一個。」我說，「但小目標可以有很多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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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大家看到努力到最後一刻的我，已是一個不成文的目標。」我看看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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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讓大家看到氣餒的我，健康地完成全部賽事，也是一個目標。」我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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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量不要被『結果』所綁架。』連主任說，「否則第一名以外的參賽者，全部都變得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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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位。」連主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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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標是讓寄宿在我家的表弟，能夠在住滿一個月後，高興地回去。」廖愛河說，「還會期望可以再次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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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讓我的家成為他童年的一個美好回憶。」廖愛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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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親的親情？」連主任有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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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錯，我沒有意見。」他點頭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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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結束。」他說，就想開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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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黃遙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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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麼事？」連主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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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其他成員，還有聯繫嗎？」黃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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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有。」連主任問，「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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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見他們嗎？」黃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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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見面的只有一個。」連主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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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我們一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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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拿友情卡片的成員，就是發展『生死之交』遊戲，後來創立了首個密室解謎遊戲的那位。」連主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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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他說過，當年負責友情項目的成員，一直在研究適用於任何人的、能發展成生死之交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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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近在開發一個新的主題遊戲，需要人去試玩。」連主任說，「如果你們有興趣，我可以幫忙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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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主題遊戲是？」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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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主任拿出手機查看，再給我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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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塔利班統治下女性享有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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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恐怖分子類的密室逃脫遊戲。」連主任說，「屬於生死之交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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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興趣嗎？」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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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就算在遙遠的未來》連主任的秘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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