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 太子東宮】
蘇宵的指尖沿著太子印璽的凹凸紋路緩緩描摹，鮮紅的丹蔻與深紫信紙形成妖異的對比。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0ST31SO22
「貼身御醫？」她忽然輕笑出聲，嗓音像浸了蜜的刀鋒，「咱們太子殿下，何時這般體貼了？」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QQlAoJb7j
那身胭脂色廣袖裙襦繡著暗紋鳳凰，是昨日尚服局剛送來的——按制，太子妃正裝該繡翟鳥，但自從蘇家掌了兵部，她的衣飾便再沒人敢糾正。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gmmcKbTps
侍女跪在一旁奉茶，手腕微微發抖：「坊間都傳，說這位御醫是殿下特意派人去北境尋的，模樣俊得不像凡人…」話音未落，茶盞突然傾斜，滾燙的茶水潑在蘇宵袖口。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Joq6jinZZ
「奴婢該死！」侍女額頭重重磕在地上。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0oxMgZsG
蘇宵卻渾然不覺般，任由茶水滲透衣袖。她正盯著信箋末尾那個名字——戎朔。墨跡很新，但筆鋒間藏著某種熟悉的凌厲，像是…她突然蹙眉，轉頭看向身後。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Plukg3Fwk
蘇赫不知何時已立在屏風旁，玄色官服上金線繡的麒麟在陰影中若隱若現。他手裡把玩著一枚白玉棋，棋子在他指間翻轉，發出細微的碰撞聲。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E8aqdqGb
「兄長覺得，」蘇宵將信箋遞過去，袖口茶水滴落在地毯上，暈開深色痕跡，「太子這步棋，意欲為何？」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iFqkOLyGV
蘇赫沒有接信，目光掃過那個名字：「戎姓少見。」他語氣平淡，卻讓殿內溫度驟降，「北境一帶，倒是有些殘餘部落姓這個。」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hXLgGhbi4
一片花瓣飄落在信紙的「朔」字上。
蘇宵用指尖輕輕碾碎它，汁液染紅了指甲：「聽說…與兄長少年時有幾分相似呢。」她抬眼，眸中閃著危險的光彩，「殿下這是在提醒我什麼嗎？」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WDYATucBA
窗外傳來一陣騷動。可見宮人們簇擁著一個修長身影往偏殿方向去。那人穿著素白醫官服飾，行走間卻帶著武人的利落。
「來歷不明的人，不該留在東宮。」他聲音很輕，卻讓侍女抖得更厲害了，「要不要我派人查查？」
蘇宵已經起身走到窗前，她看著遠處那個身影消失在迴廊轉角，紅唇緩緩勾起：「不必，我倒要看看…凌修這齣戲，能唱到第幾折。」
【東宮偏殿】
凌修面前的青玉案上攤著三本賬冊。
墨是新磨的，卻已經乾涸，他握著筆的手懸在半空。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HYzd8ElEY
「人送到了？」他突然開口。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5VLtZ6D64
陰影中閃出一個黑衣人：「已按殿下吩咐，直接引去太子妃的昭陽殿。」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NE0aeOZo9
凌修擱下筆，指節按在案角處泛出青白。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9Q9Dhf3lX
「她什麼反應？」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G4xqG2DOF
「太子妃當即命人收拾西暖閣，說要辟作醫室。」黑衣人遲疑片刻，「不過…蘇大人也在場。」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DX3vsQme9
凌修冷笑一聲。窗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是宮人們引著新御醫往昭陽殿去的動靜。他忽然抓起案上鎮紙砸向門扉，一聲巨響驚飛了檐下的燕子。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WaAcEiWKP
「好一個'貼身'御醫！」他盯著四散的燕羽，聲音壓得極低，「蘇宵，妳既然敢與兄長同食同寢…」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那我便送妳一個更貼心的。」
殿外傳來更鼓聲。三更了，昭陽殿的燈火應該還亮著。凌修想像著此刻蘇宵正如何「驗收」這份大禮，胸腔裡那股灼熱的痛楚又翻湧上來。
【昭陽殿】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9fXXXkRrS
殿內已瀰漫著濃烈的酒香。蘇宵斜倚在貴妃榻上，胭脂色紗衣滑落肩頭，露出大片雪白肌膚。她指尖勾著白玉杯，琥珀色的酒液隨她晃動的動作灑在戎朔素白的醫官服上。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LgE7ggPKq
「過來。」她突然嬌喝，嗓音裹著蜜糖般的醉意。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QpoKmypfT
戎朔靜立殿中，他向前兩步，在恰到好處的距離停住——足夠近以示恭順，又足夠遠避開她揮舞的酒杯。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gZ2FJ5DlA
「你知道…本宮最喜歡什麼嗎？」蘇宵撐起身子，丹蔻劃過他腰間玉帶。她仰起的臉龐泛著醉酒的潮紅，目光卻清醒得可怕，像淬了毒的針。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3Pr84D9My
戎朔垂眸，「微臣愚鈍。」他聲音很輕，恰好能讓躲在屏風後的那人聽見。
蘇宵突然笑起來，染了酒氣的指尖撫上他下頜：「就是你這張…」她拇指按在他右眼那顆淚痣上，「與兄長年少時一樣的臉…」
砰！
殿門被猛地踹開。蘇赫玄色官服的下擺還沾著夜露，腰間玉帶卻已鬆開半截。他目光掃過戎朔被扯亂的衣領，眼底翻湧的怒意讓殿內燭火都為之一顫。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OIpzV9Ko
「混帳！敢勾引我家宵兒？」他一把掐住戎朔喉嚨，拇指正壓在那道月牙疤痕上。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196ENLMJ
戎朔不掙不避，甚至順從地仰起頭。這個角度，他能清晰看見蘇赫衣領內側的暗紋——與蘇宵寢衣上的鳳凰出自同一匹綢緞。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KT8Etz1y6
「滾出去。」蘇赫甩開他時，指甲在那道疤痕上留下血痕。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Y8EujwjGg
「是，大人。」戎朔行禮的姿態恭順至極，倒退著離開時，後腰卻不慎撞翻案上酒壺。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dCC9VehgG
蘇宵咯咯笑著從榻上滾下來，紗衣散開如蝶翼：「太子妃…這樣成何體統？」她模仿著兄長平日的語氣，卻在尾音勾出嫵媚的轉折。
蘇赫一把撈起她，掌心貼在她後腰裸露的肌膚上。戎朔關門前最後一眼，看見蘇宵兩條雪白的臂膀如水蛇般纏上兄長脖頸。
「你才是…哥哥…」她喘息著咬住蘇赫的耳垂，「吻我。」
沉重的殿門掩去內裡聲響。戎朔站在廊下，指尖抹過頸間血痕。
他忽然將染血的手指含入口中，舌尖嘗到鐵鏽味的同時，聽見殿內傳來瓷器碎裂的脆響。那聲音他很熟悉——是床頭那對龍鳳燭台倒地的動靜。
東宮的梆子敲了三更。戎朔轉身時，腰間突然墜下一物——那根雕著蘭花的銀針不知何時已滑出袖袋，針尖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藍光。
他拾起銀針，對著月亮瞇起眼。針尾蘭花的花蕊處，不知何時多了一點胭脂，艷如蘇宵唇上的色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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