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門後山竹林裡，魏辰把臉埋在蘇宵肩頭亂蹭，像隻受傷的小獸。藥酒的味道混著少年身上的松木香，蘇宵熟練地為他包紮手腕的勒痕。
「師姐...他們欺負我！」魏辰聲音悶悶的，溫熱的呼吸透過衣料熨在她鎖骨上。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1lgTlh4q
蘇宵指尖輕點他額頭：「他們怎麼欺負你？」月光穿過竹葉，在她睫毛下投落細碎的陰影。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VkZZKuJJz
「那個東曜笑我看不懂詩詞！」少年突然抬頭，髮帶掃過她下巴，「還說什麼『武夫粗鄙』...」話未說完就扯到傷口，疼得「嘶」了一聲。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KuxkuxMH
蘇宵忽然捏住他耳垂：「這樣就生氣？」指尖凝了點內力，揉散他耳後淤血。見魏辰癟嘴不語，又放軟聲調：「師姐不是幫你討回公道了？」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KH37IsIHa
她沒說的是，方才扶住魏辰時，已將東曜書案上的密函紋樣盡收眼底——那上頭蓋的，竟是蘇赫的私印。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wVaoODDvJ
魏辰忽然抓住她手腕：「師姐的手怎麼這麼冷？」低頭就要脫外袍給她，卻被她按住。
蘇宵任由魏辰貼著自己肩膀，少年溫熱的體溫透過衣料傳來，驅散了初春的寒意。
「師姐不冷。」她輕聲說著，指尖攏住魏辰的手。那雙手還帶著練劍留下的薄繭，卻比她記憶裡又大了些許，如今已能反握住她的指尖。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LzpkevZtu
魏辰像隻貓兒般蹭了蹭她頸窩，髮絲間沾著竹葉清香：「那師姐以後手冷就叫我！」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A6hPd0Pvm
蘇宵恍惚看見三年前的初遇——那個渾身是傷卻仍攥著糖葫蘆遞給她的野孩子，已長成會為她焐手、替她出氣的少年。
「小辰。」她忽然將少年被夜風吹亂的髮絲別到耳後，聲音輕得只有他能聽見：「明日陪師姐去趟東市可好？」
魏辰眼睛亮得像星子：「師姐要買新綢帶嗎？我存夠錢了！」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WPxXjRmIi
蘇宵望著他毫無陰霾的笑容，忽然將人攬進懷裡。
「師、師姐？」魏辰整張臉埋在她肩窩裡，耳尖紅得能滴出血來。蘇宵身上淡淡的藥香混著梨花香氣，讓他心跳快得發疼。
蘇宵收緊手臂，指尖無意識地捲著他腦後翹起的髮梢——那是今早她親手替他束髮時沒壓好的頑皮一撮。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BKvRMvOde
「等等師姐要回蘇家了，捨不得。」她輕聲說著謊，目光卻越過魏辰肩頭，盯著竹林外晃動的火把光影。東曜派來盯梢的人，比她預想的來得快。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XbXWaFb3u
魏辰突然抓住她袖角：「我送師姐到山門！」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5JiPoPgXt
「傻孩子。」蘇宵笑著抽回手，卻在轉身時將一枚冰涼的物件塞進他腰帶夾層。魏辰正要摸，卻被她按住：「回去再看。」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zFs2SCNa8
夜風捲起她雪白的裙裾，像隻即將飛走的鶴。魏辰突然衝上前從背後抱住她：「師姐答應過...要教我新劍法的！」聲音悶在她後背，帶著不自知的哽咽。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YY7mHQDoy
蘇宵沒有回頭。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dTxRhxxVi
她只是輕輕掰開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指尖在他掌心劃了三下——這是他們從小到大的暗號，意思是「等我去找你」。
東氏書院的密室裡，青燈如豆。
「蘇大小姐深夜造訪，就為改個條件？」東曜慢條斯理地碾碎茶餅，案上擺著她剛繳出的蘇家令牌。
「東教席好手段。」她語氣溫柔，「假意為難我師弟，實則要逼蘇家表態？」
東曜忽然擒住她手腕，力道大得讓她撞上身後書架。古籍紛落如雨間，他貼著她耳垂低語：「那蘇家，究竟是站哪方...」溫熱掌心按上她後腰，隔著衣料都能感受到那份灼熱。
蘇宵睫毛輕顫。當今朝堂暗流洶湧，太子黨與凌王派系明爭暗鬥，東氏書院表面傳道授業，實則是聖上安插在世家之間的耳目。她若此刻表錯態，明日蘇家便會以謀逆罪名下獄。
「當然……」她指尖悄悄抵住袖中暗藏的銀針，「是依當今聖上。」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yQNlItLfe
這回答滴水不漏——既未明確站隊，又顯出忠君之態。東曜眸光微閃，忽然鬆開鉗制。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dOXZY9232
「妳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他指尖撫過她方才被攥出紅痕的手腕。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yyJUnqQ0X
蘇宵後退半步整理衣襟，故意讓腰間香囊墜地，露出裡頭半截明黃絹帛——那是入宮覲見時皇后所賜。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pHUndeK4F
「是東教席……有些失禮了。」她佯裝慌亂地拾起香囊，垂眸時恰到好處地讓一滴冷汗滑落腮邊。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HBMwBudS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