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光 - 從那死過的世界回來後

時間線分支：主篇《落在妳臉上的光，我也想成為那道光》第十篇奇幻故事中湛霖一行人從奇幻世界上回來，吃完早餐後的與主線無關的假想分支——

《陽台上的兩人》

陽光是淡金色的，午後風有些溫軟。

湛霖靠在小佳家的陽台欄杆上，一杯溫水擱在手邊的桌上，眼神落在遠方的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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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站在一旁，靠著牆，手裡抱著剛洗好的棉被，卻沒有回房，她只是靜靜地看著湛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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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背影還是一樣挺直、堅定，但多了某種從副本回來後才有的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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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站那麼遠嗎？」湛霖忽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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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愣了一下，然後緩緩走過來，把棉被放下，坐到湛霖對面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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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妳還在氣我。」她聲音有點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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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氣妳。」湛霖盯著她，語氣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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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還沒……整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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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垂下眼：「那我給妳時間，不會怪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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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沒有說話，只是轉了轉杯子。過了幾秒，她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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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件事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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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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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本裡……那最後一幕。」湛霖緩緩抬眼，目光鎖住她：「妳在被選上為魔王那瞬間是不是就想已死換剩下到我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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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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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有沒有想過我們試著找出不需要妳死，大家都能活著回去的方法？」

「我知道妳們會想這麼做，但…我在裡面體驗到的絕望與濃烈的殺戮衝動，讓我知道五人一起回去會是場夢。」

她語氣淡淡的：「我不想賭你們會捨得對我動手，我也不想你們去背那個選擇的苦，而且…我無法承擔我殺掉妳們的痛…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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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自己決定，用自己的方式死掉。」湛霖的聲音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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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咬唇：「我沒想讓妳們傷心……我只是想妳們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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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又低聲：「我知道我沒那麼重要。只是……如果妳們有機會回去，我想，至少我能做一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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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俯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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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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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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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再有這種事情，妳敢不告訴我一次，我就……」她的聲音忽然卡住，像壓抑了很久的東西到了喉嚨口，卻開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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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會真的生氣了。」她低頭，額頭抵著小佳的額頭：「我不想再經歷一次……在懷裡看著妳死掉的那種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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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睜大眼，忽然鼻子一酸。

她一直在躲，在逃，在裝作一切都可以用打趣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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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刻，她知道——湛霖真的把她放在心上。

她想說什麼，卻先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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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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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不准自己去死。」

湛霖的聲音低低的，輕得像是誓言：「我們五個人，一個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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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一邊點頭一邊抹眼睛，嘴角彎著：「嗯……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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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說過妳可以一次抱兩個。」湛霖忽然補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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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驚：「欸欸欸欸？！！！妳這時候提這個很犯規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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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嘴角彎起來，笑得有點壞：「我記性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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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一手遮臉：「我社死了！我社死了！我現在就去燒掉那副本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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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一手按住她的頭，像是在安撫又像是在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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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留著吧。我們還有很多日子可以拿來慢慢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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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讓妳後悔的羞恥發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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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讓我確定，妳還在我身邊的每一個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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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死過的世界回來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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