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光 - 壞掉沒關係，我也愛妳

——湛霖視角——

我是在一股淡淡的陽光和一杯溫水的氣息中醒來的。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olHO20wzK

身體有些痠，像被暴風雨翻過好幾輪，但卻異常地放鬆。

床邊放著水、一顆小藥丸、和一張便條紙：

「湛霖，記得吃藥喔～我在客廳讀資料，不准偷偷工作！」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fAHaI8yUF

我揉了揉眼，坐起身，突然注意到床邊那本她的筆記本沒有蓋好。

那是她最寶貝的筆記，我通常不會隨便翻，但封面貼了一張貼紙：

「湛霖專屬，請閱讀。」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m4iFsjhxc

我有點驚訝，也有點心跳。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mFxV7JWIR

（翻開。）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5UT1ewtqk

裡面不是日常工作備忘，也不是愛心便當菜單。

是她在思考、擔憂、調查我最近那些「壞掉」行為的筆記——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pcHNZrL4e

1. 行為變化觀察：

發生時間：自×月×日頭部撞擊事件後至今

變化：衝動、過度戀愛發言、親密行為節奏急促、過去無出現之撒嬌與依戀反應

智能功能初步觀察無異常，仍可正常執行工作內容，但情緒表達有強化傾向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IL1B06ozl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s4dr5cTy0

2. 可能成因猜測？

顱內微創傷？前額葉壓力反應？？

或為心理釋放（長期壓抑後的情緒代償）？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bchmdJdsU

3. 策略如擬：

初步不壓抑（以免導致二次反彈）

規劃就診流程（已安排門診）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E6rG3mxRB

持續觀察：是否影響日常判斷、是否有加劇傾向？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XXp17fJFa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6EZFg9E2M

4. 心情摘錄：

老實說我有點怕，怕妳不再是我熟悉的妳，

但我更多的是……心疼。

妳那麼努力、那麼壓抑，也許妳只是終於讓自己放肆愛我一回，

所以，我願意守住這段時間，陪妳找答案。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LYk3FJB8

5. 如果妳真的壞掉了？

那我就當陪伴員

或是……妳專屬的備援系統。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3edY01k3n

因為我真的很愛妳呀，湛霖。

這份愛的容量，可以支撐有點奇怪、有點走偏，甚至是支撐起『全部的妳』。

----------------------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EnG2yrOJ4

我手指顫了一下。

那個說自己笨、說自己只是個公務體系裡的小石頭的女孩，

用這樣縝密、又溫柔到不行的方式，

在背後偷偷守護著我。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eqfOXnfa

我低下頭，額貼著那本筆記。

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鼻酸感，嘶得一下，撞滿我的胸口。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VyGztOUsk

走出臥房時，我看見她背對著我，正在客廳的茶几上摺資料、喝著咖啡。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Gb6PZEgGf

我沒說話，只是走過去，從後面緊緊抱住她。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64mefOnST

「湛、湛霖……？妳起來啦。」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wijOuLYJ6

我把臉埋在她肩膀：

「妳這陪伴員也太專業了吧…我這壞掉的大野狼要怎麼修，才能報答這麼愛我的小貓？」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9avZnzzou

她沒說話，只是伸手，輕輕摸摸我炸毛的頭髮。

------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Il64H8jZZ

——家瑜——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NfluPDPw

我牽著她的手，一路走進醫院神經內科候診室。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ZNMakL04

「湛霖，我們今天只是檢查一下妳最近那個…嗯…比較明顯的戀愛症狀，沒有要把妳送進什麼實驗室，不要緊張哦。」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Vn5HYG30m

她坐在我旁邊，一臉炸毛地低著頭。

「我沒有壞掉啦……只是比較、比較喜歡妳而已……」

她撇過頭，小聲補一句：「是正常的交配季節反應。」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v8IxXJrX2

交……

我差點噎到，連旁邊一個阿嬤都看了我們兩眼。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yiTdlnvi4

我轉頭看她，那張明明該是主管級理性端莊的臉，今天卻被我親到有點紅通通的，頭髮還有一撮翹著呆毛沒壓下來。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3fJdvCX5

她不安地摸著那撮毛，眼神小心翼翼：「等一下醫生問，我可以說我們在檔案室…」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0YwAM3DgV

「不可以。」我斷得很乾脆。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FQhvRzCa8

她抿嘴，委屈地點點頭，然後整個人悄悄靠過來，貼在我肩上。

「那…可以牽著進去嗎？」

「嗯。」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OxyNqRNB3

「如果我被判定壞掉了，會不會不讓我再對妳撒嬌？」

「不會，我會請醫生給妳戀愛處方籤。」

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Nbtylm0nk

過了幾分鐘，護士出來叫號：「湛小姐，請進。」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YH5EZZHIE

她一聽見自己名字，緊張得像要上戰場，拉著我手一頓猛搖：「妳要一起進去！家瑜！我要妳陪我，不然我會在裡面跟醫生哭我要妳！」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9d4ICtaz

「……妳這樣，醫生會真的診斷妳壞掉。」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rg2s92tvz

我們一起走進診間，醫生是個看起來很正經的中年男醫生，戴著細框眼鏡，一邊打開問診系統，一邊說：

「妳是湛霖小姐？這幾天有頭痛、暈眩、記憶異常或是衝動控制障礙嗎？」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Mzn5vFaQ

她抬起頭：「我會…忍不住想愛她、親她、壓她──這樣算嗎？」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Bpbs6zHMv

我差點把外套扯下來蓋她嘴。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DRjJ1giGp

醫生停頓了三秒，然後語氣如常地說：「請問撞擊事件發生在什麼時候？有無拍過影像學檢查？」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MN017aIOx

她小聲回答：「上週多一點點？…撞到被風掃過來的門…但我覺得那是命運安排，我要變得比較愛她…」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kRiFvp3Uq

醫生點了點頭，轉頭對我說：「湛小姐的家屬您好，我們會安排 MRI 與神經認知測驗，確認是否有微創傷性腦損傷或額葉功能異常。」

然後轉向她：「不過妳的衝動目前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但請盡量避免工作場所失控。」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o0MPX3s3M

湛霖瞬間臉爆紅。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qevxK7LIf

「…但她說她喜歡我這樣的……」

「我說喜歡，不是鼓勵妳在茶水間舔我耳朵！在辦公室…咳！！」

媽呀！差點社死我自己！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4J2FEv0P3

她一聲「嗚…」地炸開，把外套往頭上一罩，像一隻社會性死亡的大貓。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jkKdL63Aq

離開醫院時，她依舊靠在我身邊，手指默默勾著我：「如果我真的壞了，妳會不會…陪我修好？」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4qHMXfSwi

我側過臉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不用修。我會把妳這個壞掉的大野狼，每天收編、親飽、抱飽，然後跟妳一起過壞掉的一生。」

她笑了，眼尾微彎，像花一樣。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qpRuWtIm

---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7ickr0w12

——家瑜——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43OjaWoYB

我真的不該讓她聽到醫生那句：「目前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那根本是災難的開端。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vNDpn6q9i

回到家，她一臉正經地對我宣告：「根據今天醫療專業認證，我對妳的渴望屬於正常人類範圍內，接下來我要毫無保留地愛妳。」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FVKBwflj5

說完，她居然還掏出健保卡，像是要讓我見證一張執照。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IFOWDehQ9

「湛霖，妳冷靜一點…」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c2csYA8Lg

「不用冷靜。醫生說了，我現在是合格的大野狼，所以可以開始啃妳了。」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HshYq1XNj

我一句還沒說完，她已經把我摟進懷裡，整個人像發燒了一樣熱，呼吸也重得像在計畫什麼陰謀。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vA1L7YW3

「不、不可以，我在切菜──」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vpjEHrGdU

「我會很溫柔地啃妳，不會啃到手指的。」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KsXIH2PoS

「這不是重點啊！！危險啊啊！」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qBKyGTwmh

她在我脖子邊吸了一下，然後放出一句重擊我的話：

「家瑜，我現在是病人，妳不能拒絕我。」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m98Lf6z40

「妳是掛神經內科不是發情門診啦！」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vHGYyXJFY

她一臉無辜地看著我，然後開始撒嬌攻勢：

「可是我會難過…我剛才在檢查儀器裡想的全都是妳…」

「妳不疼我嗎？妳不想幫助患者康復嗎？」

「我被妳親到額葉腫脹…快摸摸我冷靜一下好不好嘛…」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dGsOTfkuP

蛤……？

我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堅持理智。結果一轉身看到她眼裡亮晶晶的樣子──完了，理智直接崩壞。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HqZCpOY6O

我把她按回沙發坐好，嚴肅地說：

「十分鐘，不能超過。」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BOcZsZiI

「……可是那只是親親，還是可以──」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k4nVltKFe

「妳再多問一句我就把妳送回醫院改掛精神科。」

她立刻乖乖閉嘴，但眼睛已經像狗狗看到肉骨頭一樣，閃得我不敢靠太近，怕被啃。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TqVYw4Kcl

然後，她小小聲說：

「家瑜，我只是很想要妳知道，無論我有沒有壞掉，我都好想妳、想碰妳、想把妳抱緊緊…可以嗎？」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rDG8mRtTL

那一瞬間，我的心又亂成一團。

我靠過去親了她一下，又一下，最後變成很多下。

然後我們一起倒在沙發上，一邊抱著她一邊想：「……醫生不該開放這種診斷自由權限。」

---

…。

「湛霖，妳說這些清單，都是醫療名義所需要的處置……但醫生好像沒有說過？」

我嘆著氣回正在胡言亂語，猛開撒嬌與愛愛清單的湛霖。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q5eH6ADak

湛霖裝無辜在那邊眨眼睛

「欸？妳確定嗎？我記得醫生有說……呃……」

她翻出診斷證明，開始亂唸一通：「這裡，這一行，『目前情緒略為高漲，適當親密接觸可穩定神經』——妳看，寫得這麼清楚！」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mUXJrmn0s

我湊過去一看，那明明是她自己用筆偷偷補寫的，筆跡還是她工作會議常用的那種工整字體。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Fiay7yZfx

「……湛霖，這個醫師怎麼連日期都寫錯，還剛好跟妳平常簽名字的字一模一樣？」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kyMtKPZKk

她秒裝可憐，雙手舉起來像自首：「好…我承認我只是太想妳了……妳今天一整天都在忙，我都只能靠想像和對妳的渴望活下來…」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558qSlHU2

她湊近我耳邊，小小聲地說：「那個…我們可以不要用醫療名義……改成愛情名義嗎？」

她語氣那麼輕，語尾還帶點哀求，眼睛又像含著水光一樣看我。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eDoqfuhQ3

我整個人癱軟下來，嘴角止不住地笑。

「……湛霖，妳真的很不乖。」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EiQiiuhuR

「我知道。」

她湊過來親了我一下，輕聲說：

「但我只對妳這麼不乖。」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JwKwSRda

我翻了個白眼，然後還是張開手臂讓她靠近，感受到她在懷裡蹭了蹭，像個剛從醫院偷跑出來的戀愛大變態。

「不給妳親了，就抱著睡覺，明天還要複診，妳乖一點好不好？」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GT6KD6bQ

「好，我發誓不亂來……除非妳主動。」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rQTYM5dWE

「湛霖！」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9vW8jdIpi

「我開玩笑的…但如果妳親我一下當止痛藥，我也會很乖啦…」

----

我側躺著，原本想讓湛霖「只抱著睡覺」。

但她一靠近，就被那雙長手默默拉進懷裡，額頭輕貼著額頭，鼻尖碰著鼻尖。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ShgyOy690

「……湛霖，妳不是說不亂來嗎……？」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9aHRKjvPs

「我沒有亂來呀，我只是聞聞妳的氣味，讓我副交感神經活化一下嘛～這樣我睡得比較好呀～」

她的語氣無辜極了，卻又太輕太黏，像是會勾人的糖漿。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QT6NRbWkI

「那妳的手呢？」那手早就摸到不該摸的地方去了。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mEsG3AbTL

「我在幫妳撫背，情緒穩定療法的一種，醫療名義。」

「這是幫妳疏通氣結」

「這個點好像有點緊，我按一按就好～」

她語氣一本正經，卻低低地笑了。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LRV3U2nRY

我紅著，想逃走，卻被她抱得更緊了。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SLfCqMLYL

「妳知道嗎？」湛霖在她耳邊呢喃，氣息輕到像羽毛掃過，「我真的有忍住，不然我早就——」

話沒說完，她吻了上來，像是封住了這場告誡，也封住了自己一整晚的渴望。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Uvb1ersk

我手輕輕抵著她的胸口，小聲嘀咕：「……我是不是太縱容妳了……」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zRPxar7Aw

湛霖還笑得壞壞的回應：「嗯……是哦，我早就壞掉了，但只有妳能治得好我。」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N9JJMuKJK

接著她翻身，讓我整個人落在她懷裡，柔軟又黏人地蹭著：「抱著妳才會睡得好，我保證只抱著……不過……如果妳想繼續，那我也不會拒絕。」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l6OixJTY

我整個炸毛：「……不准再動了哦……不然我要讓妳明天沒辦法坐診間椅子。」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E5vi3gK6t

湛霖眼睛亮了一下：「欸？所以如果我再動，妳會對我做什麼嗎？

來嘛，說清楚～我怕我不小心會動個三、四次喔？」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Ji8wLtALs

結果她真的故意動了三次，還裝作睡夢中夢囈說：「我愛妳」來掩飾一切。

ns216.73.216.251da2

壞掉沒關係，我也愛妳

REGISTER

LOGIN

Interface Language:

Story Langu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