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光 - 前輩我可是很誠懇道歉了哦

「前輩我反省，我可是好人啊。」

他的聲音輕快得像春日散步，步伐卻如死亡鐘響般緩慢地走向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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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全身的肌肉繃緊，眼睛瞬間瞪大，瞳孔緊縮如針尖，心跳像是被人用鐵鎚狠狠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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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碰她。」

她喉頭炸裂般地擠出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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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沒有聽。

侯前輩蹲下來，指尖探進家瑜腰際，像是在翻找什麼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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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想撲上去——她瘋狂地想撲上去。

但鐵鏈死死拉著她，像無形的刑台，把她釘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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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果然也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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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幾罐小瓶，裡面閃著熟悉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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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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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呢……這樣的回禮，是不是很有誠意啊，湛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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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像個誠懇請罪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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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小嘴張開，前輩來餵藥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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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住家瑜那張蒼白的小臉，粗暴地將瓶口撬開，一罐罐倒入她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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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的身體微微顫抖，藥液順著她的嘴角流下，沾濕她的法袍與下巴。血條開始緩緩上升，從紅，回到橘，回到安全的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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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前輩笑著抬起頭，攤開雙手，做出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

「這樣，湛霖，妳滿意我誠懇的歉意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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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全身的血液已經沸騰到極限。她的手指死死握著拳頭，指甲刺入掌心，鮮血一滴滴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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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開始上課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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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這句的瞬間，空氣猛然收縮，一道魔壓如山崩海嘯，直接碾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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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身體一震，雙腿跪倒，膝蓋砸地的聲音清脆刺耳。

她的背像被千斤壓住，脖子被迫垂下，呼吸變得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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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站著的不是那個笑嘻嘻的侯前輩——

而是一尊黑霧凝聚出的「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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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軀如鐵鑄，面容模糊不清，唯有那雙眼——如洞開的深淵，映著湛霖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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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

他手掌按住她的頭，另一隻手張開，腥臭如泥沼的黑魔力湧現，強行灌入湛霖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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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咳！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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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是腐爛的、濃稠的、帶著惡意的……

它不是能量，而是污染與屈辱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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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整個人彷彿被溺進了黑色湖泊，肺部像是被熔化的金屬填滿，每一口氣都痛得像在被火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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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吐了，整張臉緊貼地面，喉嚨抽搐地發出嗚咽與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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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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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與臉頰貼著地面，那是一種屈服的姿勢，但她的眼神仍死死盯著地面上那滴藥液——她還記得剛才他是怎麼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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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對對對。」

侯前輩笑了，像欣賞自己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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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家瑜也是這樣，有夠沒禮貌～」

他蹲下，靠在湛霖耳邊，聲音如毒霧般侵入她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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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妳覺得呢？這只是剛開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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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想知道——她那天發生了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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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我全部告訴妳？一幕、一句、一聲——我全都記得，想聽嗎？」

湛霖的瞳孔，緩慢地、如崩裂的玻璃般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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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痛。

也不是恥辱。

這是——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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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靈魂被逼到懸崖的最後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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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血在咆哮。

她的心在吼：

「不准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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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我可是很誠懇道歉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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