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租屋處瀰漫著菸酒與陌生香水的混濁氣味。李詩瑤隱在黑暗角落,指尖轉著一支注射器,液體在月光下泛著詭異藍光。
「又去哪?」她的聲音像手術刀劃開寂靜。
江松岳扯鬆領帶的手頓在半空:「工作啊~」他轉身時帶起一陣香風,是唐倩文慣用的那款香水,「吃醋啦?」
注射器針尖刺入頸側的瞬間,他瞳孔驟縮:
「幹李詩瑤你——」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KtOAFy7BI
喀噠。
手銬鎖住腕骨的聲響比藥效更快發作。
江松岳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指不聽使喚,像是神經被抽離了軀體,只剩意識被囚禁在逐漸癱軟的肉體裡。
「這是..什麼..」他聲音開始黏稠,像含著融化的冰。
李詩瑤跨坐在他腰間:「咪達唑侖讓你誠實,阿曲庫銨讓你乖。」她俯身時髮梢掃過他鎖骨,「至於阿托品⋯」冰涼聽診器貼上他胸口,「是讓你能『享受』全程。」
江松岳的呼吸開始急促—不是因為恐懼,而是發現自己竟然在肌肉鬆弛劑作用下還能勃起。
「變態...」他咬著牙笑,嘴角卻不受控地流下唾液。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Fy2xOsWjW
李詩瑤慢條斯理地解開他襯衫,手術剪劃開布料時貼著皮膚遊走:「唐倩文碰過這裡?」剪刀尖戳到他喉結,「還是這裡?」一路下滑到皮帶扣。
「沒……有...」他眼球因藥效顫動,卻清晰感受到剪刀冰涼的觸感滑進褲腰。
「說謊。」
她突然掀開他眼皮,強光筆直射瞳孔,「你心跳加速了0.3倍,陰莖充血量超標47%——」俯身在他耳邊輕語,「連身體都比嘴誠實。」
江松岳想掙扎,卻發現連指尖都抬不起來。這種清醒著淪陷的感覺,讓他脊椎竄起一陣戰慄的快感。
「知道最有趣的部分嗎?」
李詩瑤戴上醫用手套,塑膠摩擦聲在靜夜裡格外清晰,「肌肉鬆弛劑會放大觸覺...」手套指尖劃過他腹肌,「卻剝奪你反抗的權利。」
她扯開他最後一件遮蔽物時,江松岳喉嚨擠出破碎的呻吟。不是因為痛,而是發現自己正以最羞恥的姿態,在她冰冷的審視下硬得發疼。
「看,」她握著他勃起的性器,語氣像在課堂講解標本,「這就是你說謊的代價。」
月光從窗簾縫隙漏進來,照著江松岳被銬在床頭的手腕,也照著李詩瑤口袋裡閃著紅光的錄音筆——
唐倩文的來電顯示正無聲地亮起又熄滅。
隔日
十點零七分,江松岳的身影出現在律所磨砂玻璃門外。
他像是被什麼抽乾了精氣神,襯衫第三顆鈕扣錯位,領帶鬆垮地掛在脖子上,手裡那杯黑咖啡已經冷透,杯壁凝結的水珠像極了他額角的冷汗。
唐倩文翹著腿坐在會議桌上,新做的指甲敲擊著剛送達的法院傳票。她瞇起眼,目光像CT掃描儀般從他泛青的眼圈掃到微微發抖的指尖。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ib11uECYA
「我們江公子終於肯露面了?」她故意把傳票折成紙飛機射向他,「怎麼?昨晚被你家李醫師『精神分析』到天亮?」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y1kJ0ONor
江松岳沒像往常那樣反唇相譏。
他沉默地拉開椅子,咖啡杯底撞上實木桌面的聲音沉悶得像聲嘆息。額頭抵著桌沿的姿勢,讓他後頸露出一道新鮮的抓痕。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0niiUCRlr
唐倩文挑眉,突然傾身嗅了嗅:「消毒水混著鎮定劑的味道...真去醫院了?」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GyheOk30N
「錄音。」他抬起頭,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剪好了嗎?」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kQ1xpcwBH
唐倩文把USB滑到他面前:「第7軌是對方自打嘴巴的精彩片段,第12軌...」她突然頓住,「你左手無名指上的戒痕呢?」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ZindYyedS
江松岳猛地握緊咖啡杯,塑料杯壁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QmzhUSt9W
「意外。」他最終只吐出這兩個字,喉結滾動的樣子像是吞下了某種苦藥。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C6axaZN4l
唐倩文突然把空調調高兩度。她推過一疊文件,語氣罕見地平靜:「筆跡鑑定專家住在信義路三段,每天下午三點準時去民生東路的星巴克。」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N74fEOiec
江松岳的睫毛顫了顫。
當他再次抬頭時,眼底的血絲已經被某種更鋒利的東西取代:「監視組拍到他和對方律師秘書的會面了嗎?」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COAcolXV8
「拍到些更有趣的東西。」唐倩文翻開檔案,露出幾張模糊的監控截圖,「每週三他都會繞道去趟銀行保險箱。」
江松岳扯鬆領帶,修長的手指開始有條不紊地整理文件。
當他再次開口時,聲音已經恢復了往日的低沉:「我需要民生東路那家店的員工排班表。」
會議室的玻璃門映出兩人埋首工作的身影。
只有江松岳偶爾停頓時,會無意識地摩挲左手無名指。那裡有一圈淡淡的戒痕,像是某種無聲的控訴,又像是等待癒合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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