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詩瑤的鋼筆突然停在報告紙上，緩緩開口。
「你媽媽在你那麼小就大腸癌去世...」她的聲音很輕，像在自言自語，「很巧，我媽也是。」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Z9p8AX0qp
江松岳的手指頓在手機螢幕上。房間突然變得很靜，只剩下冷氣運轉的嗡嗡聲。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xxlDBaDl
「嗯...沒什麼。」他放下手機，目光落在她微微顫動的睫毛上。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zO7MA57g8
「她是在我們家剛開始創業時被診斷末期。」李詩瑤的筆尖無意識地劃著紙面，留下一道道凌亂的痕跡，「她什麼都沒跟我講...過不到半年就走了。」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x2HgPZkCq
江松岳看見她握筆的指節泛白。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FTU7l44i
「這樣啊...所以會破產...」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2vlXJc641
「對。」她語氣平淡，江松岳聽了心臟揪緊，「我爸光是創業投入很多錢，又去借錢籌醫藥費，然後，籌辦喪禮...」她的聲音越來越輕，「那時候我還不是什麼學霸、年級第一，我只是個...成績普通的普通人。」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jtnJu02gS
窗外的樹影搖晃，在她臉上投下破碎的光斑。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AFZ09pInR
「至少那時候很快樂，不用逼自己讀書。」她的指尖輕輕摩挲著報告紙邊緣，「但我也不愛說話，不會說那種...關心人或是好聽的話。還蠻討人厭的。」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whEZMcNBU
江松岳突然伸手，覆上她冰涼的手背。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mbnAUoLM4
「至少我不討厭。」他說。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icOBSl7N
「那是因為我喜歡你。」她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刀剖開自己的胸膛，「我想對你好。」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赤裸地交出自己。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oX6EXGR1m
「我國小的時候...交過一個女生朋友。」她的指甲無意識地掐進他的掌心，「我喜歡跟她玩，討厭她跟別人太好...常常黏著她不讓她跟別人玩。」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i5HEFzmYY
江松岳感覺到她手心的顫抖。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eZ7mdq5bS
「她生氣了，覺得我很煩。」李詩瑤突然直視他的眼睛，「那時候我就清楚...我這個人這輩子認定了誰，不管是朋友、情人……就必須只能是我的。」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eoSQnIQ5P
空氣凝固了。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Jw75XmD7t
江松岳看見她眼底翻湧的黑暗，那種近乎偏執的佔有慾，像深海下的暗流。
「所以江松岳，你現在那麼多朋友——」她歪頭，指尖輕輕劃過他的喉結，「我一點都不嫉妒你的行情有多好。」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3gLseVKKa
她的指甲修剪得很乾淨，卻讓江松岳莫名想起某種貓科動物收起的利爪。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tY6WedHVN
「老實說……」她湊近他耳邊，呼吸溫熱，「我反倒希望你跟你的那些朋友……都絕交。」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uBwnfQzb
說完，她自己先笑了出來，彷彿這真是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GUz2RJNc4
但江松岳知道不是。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eXvBG2DVG
他見過她手機裡那些被標記的聯絡人，看過她書桌抽屜裡整理得過分仔細的「交友分析表」——甚至，他其實早就發現，那些曾經對他出言不遜的「朋友」，後來都莫名疏遠了他。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3glkkz1IO
而他放任這一切發生。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jX3gCnRKD
「但我是開玩笑的～」她突然退開，舉起雙手作投降狀，眼睛笑得彎彎的，「我長大了，我該學著去接受——」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GDQR5Cbx
下一秒，她的笑容突然變得危險又甜蜜。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o0oZzSG0N
「——所以幫你除掉『沒用的人』就好。」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gOzpHgMfb
江松岳挑眉：「那之前那些偷偷藏起來的頭髮跟用過的OK蹦……」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dVGP6gCQX
「……忘了吧。」她皺了皺鼻子，露出嫌棄的表情，「現在讀醫學系看到那些好想吐。」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uvnNRoC6U
然後，她的眼神突然柔軟下來。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KwyEYu45H
「當然是你的我不會吐。」她貼近他，嘴唇幾乎碰到他的耳垂，「我會吃掉。」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fDH3ttwn6
「幹李詩瑤你很噁欸！」江松岳猛地往後仰，卻被她一把拽住衣領。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k1LAXB01p
她笑得前所未有的燦爛，眼睛亮得像盛滿星星。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uWsm9v7pU
「哈哈～因為我愛你啊。」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0Hz24dMqd
這是江松岳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李詩瑤——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K5OtB39Vf
瘋狂、扭曲、卻又該死地坦率。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pPC3pzLro
他盯著她看了幾秒，突然也笑了。
「那妳以為，自己調查的就是我的全部了？」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M4IIcKsj7
李詩瑤不服輸地掰著手指細數：「國中被記20支警告三支大過一小過、身高體重179/65、成績永遠前三但沒拿過第一、跟爸爸爺爺住、最好朋友李瑞和、國二初戀余昱函、高一林若安、高二跟我在一起——」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A1tt3rAd
她的指尖突然戳上他的腰側：「喜歡數學、超甜咖啡蛋糕、飲料都要半糖、腰和胸最敏感、脖子左側和耳後各有一顆痣......」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aunJoY15k
江松岳猛地捂住她的嘴，耳根通紅：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guAvZL8s1
「停停停......」他聲音發緊，「再說下去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都要被妳挖出來了。」
李詩瑤的手指輕輕描繪著他的鎖骨，聲音帶著看穿一切的戲謔：「最愛拿自己家裡開錢莊這件事壯膽，因為怕別人發現你是『錢莊少爺』就疏遠，所以總是先發制人自己講出來。」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VunOzHFOM
李詩瑤從容地用手指捲著他的衣領：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7diG3RN99
「明明就是看上我全年級第一的成績想招募我，結果用威脅的方式接近…..」她突然用力拽緊他的領子，「連招社員都要這麼不坦率。」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jJ0zNrZu1
江松岳的氣勢瞬間弱了三分，眼神飄忽：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lGWOPrDY
「…….妳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voNqVltI
「哼，」她輕笑，指尖滑到他喉結，「就連讓你主動告白，也是我……」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xvl1nEC7j
江松岳瞳孔地震，猛地撐起身子：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rjs14nnd
「李詩瑤妳——！」他突然死死抱住她，「這我知道！但我不管……就是喜歡妳……我當時才認輸…..」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U50K2kmRF
她反手掐住他的後頸，力道大得讓他吃痛：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beRFW7s6
「所以不准逃。」她的聲音突然降到冰點，「既然喜歡我……就只能一直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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