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週，李詩瑤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那張被隨手夾在病歷本裡的便條紙，邊緣已經開始捲曲。她原本精密如手術刀的觀察記錄，竟出現難以解釋的誤差——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A3y2csHrb
「失控反應預測準確率下降至67%」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OU3C2mVKG
「情緒蔓延指數超標」
走廊轉角，那個曾經畏縮的身影如今直勾勾盯著她。女孩的眼眶泛紅，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在對上視線時露出詭異的微笑。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hBDQBU5L
「李詩瑤，妳就這樣看著我，等我崩潰嗎？」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dmbM1o89
聲音像被砂紙磨過，每個字都帶著血絲。
李詩瑤白袍下的手指微微收緊。她計算過憤怒、恐懼、甚至歇斯底里——但沒算到這種帶著清醒的恨意。
「妳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她嘴角維持上揚弧度，彷彿還在診間安撫病患。
女孩突然大笑，笑到彎腰咳嗽：「妳連說謊時的表情...都像在背課文...」
當晚的宿舍裡，李詩瑤第一次咬斷了筆尖。
墨水濺在檔案上，暈染成猙獰的形狀。她盯著那些原本該被銷毀的數據：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ef6x6OhJq
誘導性語句使用頻率
焦慮指數成長曲線
預測與實際偏差值
+47%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0B9ZHzCuN
鋼筆狠狠劃過最後一行記錄：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90lAzxCgj
「主導權流失，建議終止實驗。」
次日清晨，她做了三件事：
在女孩的置物櫃放了一盒鎮靜茶包標籤手寫：「壓力大時喝」。
「不小心」讓對方看見自己手腕的割痕舊傷，其實是解剖課意外。
團體討論時突然哽咽：「其實我也有...沒辦法控制的時候...」
心理戰的本質從來不是強攻——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De4UKaUK1
而是讓對方相信，妳也是受害者。
「欸妳……」女孩在樓梯間攔住她，眼神混雜著懷疑與某種扭曲的期待，「妳那天說的話...是真的嗎？」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XvqACD3UN
李詩瑤緩緩捲起袖子，露出那些『自傷痕跡』：「需要我證明嗎？」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O9vVG05B
她的手很穩，聲音卻在發抖——完美的演技來自江松岳的親授。
那傢伙要是知道自己的法庭表演技巧被這樣運用，大概會得意地尾巴翹上天。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O2ezEaepH
「所以...我們其實一樣...？」女孩的手指抓住她的衣袖，力道大得像要掐進骨頭。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xtUBfjugW
李詩瑤垂下睫毛，在對方看不見的角度勾起嘴角：
「重新連結成功」
一週後，女孩主動申請轉調心理諮商組。
李詩瑤在研究室燒毀最後一份檔案時，火光照亮她冰冷的鏡片。
手機螢幕亮起江松岳的訊息：「明天約會，我找到一家隔音很好的KTV。」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RSd9T9B3i
她回覆：「好。」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n7GgfEimJ
灰燼中有半張未燃盡的紙片，隱約可見一行字：
「當實驗體學會反咬，就讓牠以為——
是牠自己，選擇了被馴養。」
KTV包廂裡，霓虹燈光在江松岳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
他剛唱完《黑色柳丁》，麥克風還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隨手遞給李詩瑤時，指尖故意擦過她的手腕。
「李詩瑤……」他忽然湊近，呼吸帶著可樂的甜膩，「我有個問題憋很久了。」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5E7k8C9aL
她接過麥克風：「說。」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YAsPGdilZ
江松岳歪頭笑了，那笑容像把未出鞘的刀：「妳是不是很期待……我什麼時候會拆穿妳的『小實驗』？」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aTesoyfmg
李詩瑤的指尖一顫，麥克風險些滑落。
——他知道了。
「上次去妳家，不小心看到桌上的筆記本。」他慵懶地陷進沙發，眼神卻銳利得驚人，「『心理誘導』、『焦慮曲線建模』……嘖，寫得真專業。」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6yi449wf
螢幕上的MV還在播放，藍光映著他戲謔的嘴角：「妳到底是把我當男朋友，還是實驗體啊？」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lVIXk9Squ
李詩瑤緩緩放下麥克風。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LqFyrRGqe
「你偷看我的東西？」她的聲音很輕，卻讓包廂溫度驟降。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1popPAMsh
「只翻了一頁就沒興趣了。」江松岳聳肩，「不過我挺好奇的——」他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哪天我會不會睡醒就開始懷疑自己得了憂鬱症？畢竟這可是妳的拿手好戲，不是嗎？」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lJj1Wc6ek
他學會了。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CwOVxJ8MR
李詩瑤瞳孔微縮。她從未教過他這些，可他卻精準拆解了她的手段，像解一道爛熟的數學題。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4eTU9eRl6
「你從來都是例外。」她冷笑著拍開他的手。
「是喔？」江松岳仰頭灌了口可樂，喉結滾動，「那為什麼交往兩年才肯說『愛』？該不會連這句台詞……都是某種『情感操控實驗』的腳本吧？」
空氣瞬間凝固。
螢幕上的歌手還在嘶吼著情歌，襯得包廂裡的沉默越發刺耳。
「江松岳。」李詩瑤突然伸手拽住他的領口，力道大得讓他嗆到，「如果我真要操控你——」她貼近他耳畔，氣息冰冷，「你會連懷疑的念頭都生不出來。」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YdfuwjwoX
江松岳卻笑了。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mVbx0eFe
他反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在震耳欲聾的副歌中吻住她。可樂的甜膩在唇齒間蔓延，直到兩人氣喘吁吁地分開，他才抵著她的額頭輕聲說：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JvSlPBZRq
「可惜啊……我早就被妳養成共犯了。」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6Z74YAS8z
MV切換到下一首，熒光綠的字幕在他們臉上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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