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斜照進辯論社，空氣中飄著粉筆灰和紙張的氣味。林若安站在江松岳的座位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自己的指甲邊緣——那裡有一小塊被她摳到見肉的缺口。
「江松岳……」她開口，聲音比想像中還要輕，卻讓整個社辦瞬間安靜下來，「你最近幹嘛都敷衍我？」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wN37A1K3A
江松岳頭也沒抬，手指繼續翻動著面前的辯論資料：「嗯……在準備下次辯論競賽嘛～」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i2cLjCP8a
「騙人。」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IxnQNScUk
這兩個字像刀片一樣劃破空氣。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RNnwk4uha
她今天特意提早半小時到，甚至換上了他曾經稱讚過的淡粉色毛衣。可他從頭到尾都沒看她一眼。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HK0nJ1f0D
「你最近老是跟那個陰沉的女生出去，也不說幹嘛……」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卻藏不住顫抖。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3lggp857c
江松岳終於停下翻頁的動作，懶懶地抬起眼：「我不是說我們要練習？我還拍照給妳看了欸。」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U8jKF6SQD
「女生也要避嫌吧？」林若安的指甲更深地陷進掌心，「她明明知道我是你女友。」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WhTHqot2d
社辦裡的其他社員假裝沒在聽，但翻書的聲音明顯變慢了。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prp9Q1ZIL
江松岳往後靠上椅背，嘴角勾起一抹慣常的、漫不經心的笑：「我有跟她說啊，我女朋友會介意。」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GH8SuS18A
「然後呢？」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6G3tnL9xT
「然後？」他聳聳肩，「反正她那麼陰沉，誰喜歡她啊？」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YsFFIugmy
這句話說得太順口，順口到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bTRWQfWUD
林若安的眼睛微微睜大——她太了解他了。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lPq6S0lVi
江松岳說真話時，眼神會飄；說謊時，反而會直勾勾地盯著人看。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azz0FRQ37
而現在，他的視線正牢牢鎖在她臉上。
「……真的？」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
江松岳突然站起身，湊近她耳邊。他身上還帶著那股她熟悉的薄荷洗髮精味道，可說出來的話卻讓她心臟發冷：
「我的安寶那麼可愛，當然最喜歡妳嚕。」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mvquTQfry
語氣甜膩得像融化的棉花糖，卻沒有溫度。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0Uhh3hyhG
林若安勉強勾起嘴角，手指悄悄抓住自己的衣擺。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u8LoH5jYI
——他在說謊。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CO1aPqKUc
——而最可怕的是，他可能連自己都沒發現。
林若安站在原地，指尖無意識地掐進掌心。
——他不一樣了。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CZzAxah2o
以前的江松岳，才不會一直跟一個女生出去；會在辯論賽後第一個找她討誇獎；甚至連她隨口說想喝的奶茶，都會記得買來塞進她手裡。
「安？」江松岳歪頭，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不然今天我們去約會？」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KJDbKXT9
江松岳也察覺到了，她低垂的眼神與僵硬的笑容不像平常那樣活潑。
像是在補救，也像在逃避。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Kwqzro5K8
林若安眨了眨眼，卻笑不出來。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4pPSJqlYM
他還願意約她，她當然知道那代表什麼。
可她更清楚——那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愧疚。
她忽然覺得好傷心。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CubAD386W
只是輸了一次而已……真的那麼嚴重嗎？
江松岳聳肩：「陪妳的時間還是有的啦～」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8pyKJ1tKq
謊言。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OQAL3YEJF
林若安突然覺得呼吸困難。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PHY9GgQbJ
江松岳從把李詩瑤拉入社之後，眼睛就一直盯著那個陰沉的女人。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Ud1p2FAk6
那時候他的眼神，和現在截然不同。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Z4EpgGnE2
——專注的、發亮的，像是發現了什麼珍寶。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4L0q0gEPk
林若安轉身要走，手腕卻突然被一把扣住。
「幹嘛啊？妳在吃醋喔？」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uTtaiT3mY
江松岳的力道比想像中還大，指尖甚至微微陷進她的皮膚裡。這種強硬的挽留，和他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截然不同。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tgOVZOVrg
林若安愣住了。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neOpvAB7s
「嗯……」她的聲音帶了點鼻音，「你以前才不會這樣……」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tA54JjKkV
她抬頭，眼眶泛紅：「你聽到李詩瑤的辯論，也覺得我跟你在一起是因為錢嗎？」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uyVy7qtz0
這句話像根刺，狠狠扎進江松岳的心裡。他想起那天李詩瑤夾槍帶棒的反擊——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6Nxo5shQt
「這才是我要擔心的吧？」他突然笑了，語氣卻比平時認真，「我家開錢莊的，多少人接近我是為了什麼，我自己清楚。」
他的拇指輕輕抹去她臉頰上搖搖欲墜的淚水，動作溫柔得不可思議：「妳要是真的圖錢，早就該跟我討那隻限量錶了。」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AcP09WmnU
林若安眨了眨眼，淚珠沾在他的指尖上。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g4XRM6PWE
「哼……」她別過臉，卻沒甩開他的手，「那你最近幹嘛老是跟她混在一起？」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3dr3PMr0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