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瑜——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jqoIOG6TG
今天我替她把額邊的髮絲輕輕撫順時，她的眼還紅著，像是在夢中與恐懼搏鬥過的餘韻尚未散去。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9zfeBMUdm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BT495ynP
浴室的水氣繞在她身邊，身體還在發顫，但她讓我牽著，任我將她包進柔軟的浴巾，再用毛巾細細地擦乾每一寸肌膚。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nMI8NdB18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xSCjo2nGT
她的傷痕並不在肉體上，卻更深地刻在記憶裡。
「霖…」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JEC1rh6mI
我輕聲喊她：「可以先不那麼堅強好嗎？今天可以讓我守著，什麼都不做，只是…只是擁妳，好嗎？」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UpdOht9Ee
她沒有回我，只是抬眼看著我，那雙眼溫柔又疲憊。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3idItaFhu
然後，她慢慢靠近，把額頭貼在我胸口上。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t2iyDgd6F
我不問她還有多少夜晚沒說出口的夢魘，也不逼她從崩潰中立刻站起——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fRm92H3wg
我只是緊緊地摟住她，手指撫著她背上的輪廓，輕輕說話，像哄小貓，也像哄著過去那個躲在角落的她：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shp7qsIMj
「重生不是一瞬間的事。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hAHaUiwJA
是我們現在這樣，一點一點地愛著、照著光走過。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roQ1I8qg
霖…我知道黑夜還沒完全過去，但我在。我真的一直都在。」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nOHGuz7gj
即使我不知道她怎麼了，但我仍沒主動提問那過去的事，只是陪她泡了腳，替她吹乾頭髮、穿上睡衣，再在她耳邊輕聲說：
「妳知道嗎？
妳不完美的模樣，我也好愛。
因為我知道，妳從那麼多痛裡走來，還願意站在我身邊…我怎麼會不心疼，又怎麼會不愛妳呢？」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l3GVlv4SE
她回抱我，頭埋在我頸窩裡，像在輕輕地撒嬌，又像是那句「謝謝」說不出口的樣子。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EW7wIW0TC
我抱著她坐在暖燈下的床緣，給了她一杯溫水。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JZblMinBX
她乖乖一口一口喝著溫水，像極了曾經我最痛苦時，她怎麼照顧我的樣子。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2WzPRmObE
我們就這樣窩在彼此懷裡。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4o8lT7WMG
我輕拍她的背，一下又一下，彷彿每一下都在跟她說──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OEPngJOIU
沒事了，我在，我會在。
——湛霖——
我感覺到她的手溫，一寸寸地貼著我的背，在我全身顫抖、牙齒微微打顫時，那些原本緊縮的肌肉，在她的撫摸下終於稍稍鬆開。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juv0FlEHi
我沒有哭，但眼眶熱熱的。
她坐在我身後，用整個身體包覆著我，像她曾經無數次被我這樣守著那樣。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lnvLImvHu
而現在，我成了那個被保護的人。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GgHK6dyzW
她沒有問為什麼，也沒有急著說「妳要堅強」，她只是……抱著我、輕輕貼著、時不時低聲說著：
「我在這裡。」
這句話好像魔法一樣，一次次地滲進心底。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Lrw5Uph6m
我知道，她知道我還沒有從那晚的夢裡完全清醒。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lv5vQ7lzA
我也知道，她知道我不是不願走出來，而是……還不夠有力氣。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CVneYHoT5
但她什麼都沒逼我。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v6SW2fZt
只是握住我發抖的手，像當年我握住她一樣。
「……我不是什麼都做得好的人，對吧？」我嗓音沙啞，在她耳邊輕問。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SGFEK0OZi
她用鼻尖蹭蹭我後頸，像在安撫炸毛的小貓：「嗯，妳不是完美的湛霖，妳是我最愛的那個湛霖。」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J5KARTxhb
「那個會疼、會怕、會躲進棉被裡哭，但還是會為了守住愛、去努力的妳。」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10Q1BUQSu
我眼淚終於滑下來。
她說她要親我好多下，把我心裡的黑暗都親掉。
於是，她親了我額頭、眼角、鼻尖、嘴唇、下巴，再往下是鎖骨、肩頭，一路親到我的心口，每一下都不急，像在跟我說：
「這裡還痛嗎？沒關係，我會在這裡等妳，等妳痊癒。」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2px6vqHqX
我攤在她懷裡，整個人濕漉漉的，但不是那種慾望的濕，而是心都被泡軟了的濕。那種從傷痛中被捧起來、再度感覺到愛的濕。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xkFeElkL5
「我好愛妳。」我聲音顫著。
「我知道呀，霖。」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hce7pX41M
她親了我額頭，又親了親我指節，輕聲說：「而我也一樣，一樣地愛著妳……連那些還沒復原的地方，我都會慢慢愛著，直到妳不再疼。」
我閉上眼睛，讓自己靜靜躺在她掌心。
黑暗還在，但不那麼冰冷了。因為我知道，她會一直牽著我。
ns216.73.216.213da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