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
一宿無話,芳青躺在床上体息,起初還有點緊張,不曉得又要給哪個男人怎麼的淫弄,到後來累了,迷迷糊糊就睡過去了。
次晨,芳青睡到五更醒來,還是衣衫整齊,孤身在床;侍童打了水,取出器具,給芳青浣腸洗身,之後又塗了金創藥。
入院之後,每早都要受調教。這天少有的不用見調教師傅,又沒有恩客要伺候,芳青和侍童百無聊賴的乾等。
至天全亮時,又是那老僕送來早飯。芳青心中疑惑,還想問點什麼,但猜他還是會依舊不答,果然老僕看也不看一眼就走了。
芳青先喝湯水,侍童道:「帶來的湯水快吃完了。明天,再沒人送新的湯水來,我就回去拿。」
芳青問道:「要是有信捎給我,你會記得帶來嗎?」
侍童答道:「這個當然。」芳青曉得,要是別的奴僕不送東西來,侍童就會找這籍口,乘機開小差。侍童不在,芳青也不介意,反覺自由由在。當初太匆忙,連信也寫不了,只是匆匆的找福哥幫了忙,給君宇送畫,就馬上動了身,不曉得東西到了君宇手麼。
早飯比南春院的豐富得多,除了雜豆粥和炒麵,還有蛋餅和魚餅,芳青不能吃魚餅,但侍童吃得津津有味。侍童吃得飽飽的,比平時更慵懶。芳青從行李取來了紙筆墨,畫起了丹青,夏蟲不可與語冰,侍童看了就悶,自顧自的玩鬥蟀。
轉眼間,又過兩天了,也不見客人到來。芳青心情輕鬆了很多,常常和春兒一起玩耍,有玩具箱的玩意兒,也有躲在被窩一塊看書。當初這麼匆忙的送人來,現在卻不見六爺,也不見六爺的友人。芳青心中也有納悶,但更覺慶幸,可以悠閒舒適的過日子,只覺這般清閒呆待等客人也不錯。
到了第五天,芳青屁股的傷已痊癒得八八九九,終於忍不住,跟春兒到了庭園,一起盪韆鞦。芳青坐在特意拿來的軟墊上,越盪越高,看過圍牆的牆頭,見到了外頭的風景。
當初就曉得這大宅在市集附近。這麼盪,只覺真的離市集很近,放眼盡是車水馬龍、熙來攘往的鬧市風光。芳青也明白了,怎麼天冷,春兒也要找自己來盪韆鞦。整天困在院中的小倌難得看到外面的世界,如有機會,當然要看過夠。
二人不住的盪韆鞦看風景,窺視那海闊天高的世界,也盪得累了,就游閒的坐著聊天。
芳青有感而發,感嘆道:「如果可以這樣一直生活下去,那就好了。」
春兒笑道:「這種逍遙游閒的日子,當然是人人趨之若鶩。但這又何以為生呢?」芳青之前一直由父母照料,之後入了南春院,雖受百般凌辱,但始終未曾為衣食住行費過心,心中也沒有賺錢過活的念頭。
芳青小聲道:「他說會給我贖身…」芳青之前未曾跟人說過此事,此刻吐露心事,羞得臉也紅了,卻隱隱另有柔情蜜意。
春兒微笑:「院子少有贖身之事,稀有若鳳毛麟角,卻也不是聞所未聞。但是,白爺還年輕,作得了主麼?他家長知曉這事嗎?」 不做說出君宇名諱,春兒也曉得芳青說的是誰。除了白爺,哪人能令高傲的芳青臉上如此羞怯又甜蜜呢?
芳青搖頭道:「他說會回去稟明高堂,但之後我一直沒見過他,還不知道事情如何。」
春兒問道:「贖你出去,那之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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