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一)
芳青實在太好奇,不顧春兒的窘態,追問道:「有人要替你贖身?是誰?是六爺嗎?」
春兒臉羞得飛紅,只是轉頭不答。
芳青不放棄,追了上去問道:「春哥哥、好哥哥,你告訴我吧。」二人在榻上嬉笑的摟作了一團。
芳青不夠世故圓滑,但本身頭腦卻非常敏銳,馬上便想到春兒這忽然搬房之事有蹊蹺,問道:「是那人已經跟南春院洽談,所以先收起你牌子?搬了來這裡?」
春兒點點頭,已經羞怯得滿臉通紅。
芳青又再追問道:「到底是誰呢?」
春兒羞羞答道:「未成事,不能說出來。如果說了,會不靈的。」
見芳青臉色疑惑,春兒羞羞解釋道:「有人說了要贖我出去,但到底會不會堅守承諾,眼下也說不依。要是真贖我出去,我當然歡喜;要是不成事,也不能強求。若是不成事,卻傳了出去,怕會給人笑話。」
芳青想了想,覺得這話有點道理,但想起君宇,自己倒是對他信心十足,自信說道:「也有人說好要贖我出去,我倒是相信他會守約帶我出去。」
春兒掩了芳青的嘴,慎重說道:「不要輕易說未成之事,這樣會損了福報的。」
芳青掙開春兒的手,說道:「不怕的,君宇待我這般好,說了的一定會做到。」臉上是自豪又興奮的神情。心中不禁想道,君宇跟院子洽商期間,自己也會暫住這小別院嗎?
春兒問道:「你是說白爺麼?」
芳青羞羞的「嗯」了一聲,心中想的是跟君宇種種的甜蜜溫馨。
春兒臉色疑慮,欲言又止,終於說道:「總之,這種話不要隨口說,為了你好、也為了白爺好。要是你事前張揚了,你怕不怕嬌姐會坐地起價?」
春兒見芳青定了睛的聽,繼續解釋道:「賣人的價,不一定是買人的價。嬌姐看白爺這麼喜歡你、志在必得的模樣,一定會獅子開大口,開一個極高的價錢的。贖身之事,關鍵是嬌姐肯首。買你時,只花幾両錢;賣你時,白爺出一千両也未必成事。」
芳青想了想,這話倒有道理,讚道:「春哥哥果然見多識廣,我不會再告訴別人這些事了。君宇跟我之事、還有春哥哥的事,我都不會再說。」說著,掩住了自己的嘴。
春兒點頭道:「我也不會把你跟白爺的事告訴別人。」
芳青卻又俏皮問道:「到底是誰要為你贖身?是六爺嗎?好哥哥,告訴我吧。」說著,摟住了春兒的手。
春兒輕敲芳青的頭,啐道:「呸,都說了不再提這些了,你這小子還要再問。」
芳青逗春兒的笑道:「哦,我曉得了。你之前替六爺說的好話,是因為你心中喜歡了他,是不是?」
春兒有氣沒氣的解釋道:「當然不是,六爺是個很和善的人,待我們很好,又常常為我們著想,是個很難得的客人。」
芳青恨恨的道:「六爺待你很好,這我也看到;但說待我好,這卻不見得吧。」芳青想到六爺之前的種種欺侮,之後又威嚇自己,心中就有點憋屈。
春兒柔聲道:「六爺待你和我都好。為我們準備了這麼多糕點和煙絲,除了要餵你這張饞嘴,還不是讓我們用怕來送禮疏通?你的糕點,不要自己全吃掉,記得要送一些給別人。」
芳青道:「送的糖果太多,我也吃不完,我想送一些給初六哥呢,他常常關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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