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拿大裡滑冰是一項熱門的運動,但若說到競賽級別的程度的話,參加者和觀眾卻遠比不過其他主流的項目諸如籃球和欖球。而在Isabella的心裡則對於滑冰沒有太過特別的情感,對於夢想是要當上大型建築設計師的她而言,反倒是研究運動場館的設計還比較有興趣。事實上她初次親眼見到JJ在冰上飛舞的一刻,也是因為一次的參觀活動。
就讀在全國著名的理工大學建築學院裡的Isabella和其他在校生都知道學校裡有一位比他們高一個年級的世界級滑冰選手,因為近年主力推廣運動護理學系的校方正正就是請了Jean-Jacques Leroy當作宣傳廣告的主角。可是就算是在廣告視頻裡看著JJ起跳然後轉了好幾個圈,看不懂的東西就是無法為之感動。也因此絕大部份建築學院的學生,還是會比較崇拜自己學院那位近年奪得過好幾次全球獎項的年青副教授。
而這一位炙手可熱的副教授最提倡的便是必須要多加踩點、實地參觀各種不同類型的建築。於是作為副教授的學生,Isabella也就跟著老師前往JJ在升上成年組後都當作是主場來接受訓練的滑冰場館參觀。站在寒氣逼人的滑冰場邊上,大夥兒都抬頭細看起由特別金屬物資和特製玻璃所築構而成的透明屋頂。
「這裡的屋頂是在五年前重新裝修改建的,這種金屬的物資就是昨天在課堂上跟你們提起過的那種。」拿著相機一邊講解一邊拍下照片的副教授,在進入了冰場的觀眾席後就看也沒有看過他的學生一眼。「雖然場館一開始是想要用作適合各種類型的演出場地,但最後在平衡過收益後決定在七年前改建成滑冰場。有沒有人知道原因呢?」
「呃、是因為附近沒有冰場嗎?」其中一位學生揚聲回答道。
「……你笨蛋嗎?」副教授首次低頭瞄了一眼這個男生。「我們學校的冰球隊每天都在學校的冰場中練習。」
「因為在這附近有其他交通更便利和更大型的展覽會場和表演場館。」已經完成了自己的拍照活動的Isabella輕輕轉動腦筋回答了老師的提問,然後蹲下來開始研究著冰場的表面。「若是想要租用場地來舉辦中小型的活動的話,去向我們學校查詢就好。絕對會比這裡的場租更便宜吧?」
「Miss Yang答得不錯。」副教授滿意地點了點頭。「我希望大家在學習設計和建築結構以外也要現實一點地學習有關需求和供應的話題。不管是怎麼樣的建築去到最後都是為了人類而服務的,大家在將來千萬不要弄出一些很難用派得上用場的東西啊。」
「接著是有關為什麼最後決定弄成滑冰場……嗯?怎麼了嗎?」在副教授想要進入到下一個話題時,看見了滑冰場另一端的通道上有其他人和場館職員站在一起,像是有點小爭執的樣子。
「啊……教授。」場館職員一臉尷尬地轉頭看向了跟自己揚聲的副教授,又苦惱地看見了自己正在服務中的對象。
「你好啊。」Leroy女士滿臉怒氣地手環著胸,瞄了一眼看樣子是參觀團體負責人的副教授,便輕點了個頭當作打招呼。
而JJ則是一臉無奈地站在母親的不遠處,低頭查看著今天冰場上的狀況。
雖然自己的學生好像都不太認得出這一位學校宣傳的主角,但身為緊貼本校各種情報的老師,他倒是一下子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本來在借用場地參觀以前就知道學校裡的明星Jean-Jacques Leroy就是使用這個場館當作練習主場的。副教授瞄了一眼好像並不是最不滿的JJ,便輕笑地向生氣中的Leroy女士點頭打了個招呼,轉頭就正在當夾心的場館職員查詢道:「想問問是不是我們超時了?」
「不……只是……」職員支支吾吾地否認,但卻一臉恐懼地用眼角瞄了幾眼Leroy女士。一看就知道這個職員一點用處也沒有的副教授輕嘆了口氣,只好親自跟Leroy女士交涉了。
而將這一幕全都看在眼內的學生們在收到了老師的眼神指引後,便各自散開研究有興趣的地方。一直蹲在冰場邊上的Isabella也偷偷伸出手想要摸了一下冰面。
「這裡的場地是人造冰喔。」在Isabella的身後傳來了沒有聽過的男聲,她緊張地轉過頭、目光由下掃上去便看見高大的男生站在她的斜後方。
「你好。」總覺得自己有見過這個人的Isabella有留意到男生穿著滑冰鞋,便瞬速站了起來又後退兩步,將出入口的位置讓給了這個人。
「你好啊,大家都是我們學校的建築系學生吧?副教授每年都會帶學生到這裡參觀,因為這裡的改建便是他有份兒參與設計的呢。」點頭謝過了Isabella的讓路,JJ一手扶在場邊上再脫下了冰刀的護套,然後輕輕鬆鬆地滑上了冰面接著轉了個圈子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是的。」Isabella也禮貌地笑著點頭答話,當JJ說到「都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時,她總算記起了這個人是在學校的宣傳海報上的Jean-Jacques Leroy,和自己距離很遠的滑冰界明日之星、多次在全國大賽上綻放光芒的人。
留意到對方已經發現到了自己的身份卻沒有像一些迷妹那樣想要拉關係、也沒有像其他學生一般地被自己的氣場所壓倒,JJ又再笑得燦爛一點。他轉頭看了一眼還在交涉中的副教授和媽媽,感覺上還要一段時間才有結論能不能開始做練習。於是再看回了這個有著一頭利落短髮的女生,隨意地問道:「你剛剛是想要研究冰面嗎?」
「嗯,因為我沒有接觸過冰場。」說到了自己好奇的話題,Isabella順著話題又再度蹲回冰面的邊上,伸出手想要摸一下。
「要是用皮膚碰上去會被立刻凍傷喔!」聽到她對冰場完全沒有知識的那刻,JJ毫不猶疑地戲弄起這個初次見面的人。若不是第一次見面的話,那就只會玩得更厲害。
「真、真的嗎?」被恐嚇了的Isabella立刻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目瞪口呆地仰視著這個站在冰場上的大前輩JJ。
「嗯,騙你的。」JJ雙手叉在腰上笑道。為了不要笑得太過猖狂,他還努力地忍著不要漏出聲音來,但他上下抖動著的肩卻出賣了他。
「嗯,那即是碰一下也沒關係了。」Isabella瞇著眼一臉鄙夷地狠盯著JJ一下,然後就低下頭如願地伸手摸上冰面。
「哈哈哈,碰上去了覺得怎麼樣?」笑夠了的JJ深深地呼了口氣便繼續問下去。
「不怎麼樣。」Isabella一臉平淡地輕輕拍打了冰面,然後站直身子也追問道:「你說這裡是人造冰的冰場,那請問真冰做的冰場是怎樣的呢?」
「也不怎麼樣啊,反正不管是人造冰、真雪還是真冰的場地,基礎都是要將水或是雪結冰來建成。」JJ擺了擺手解答道。「這種事還是你的老師比較清楚吧?我只要有能滑冰的平坦場地就好。」
「原來如此。我懂了,謝謝你。」Isabella柔和地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又抬頭看向了被刻意設計得特別高的屋頂。
「這裡的屋頂真的好美。」JJ也跟著抬頭看著這一個每天都會欣賞得到的景色。「雖然不知道是怎樣做出來的,但是就算是站在照明充足的冰場上仍然能夠看得到星空。」
「因為這邊鄰近比較空曠的大學城區,整體的光害比較少。」說到了自己熟悉的話題,Isabella自信地解答道。「雖然有關如何控制室內照明亮度不要掩蓋過夜空的方法,教授說是重要的商業機密而沒有告訴給我們。不過總有一天我會研究到出來,然後創作出更漂亮的場館的。」
看著眼前的女生嚮往地看著屋頂的目光,JJ不自覺地一邊微笑一邊看回了屋頂:「這樣很好啊。」
Isabella在聽見了JJ的話語,有點不能了解地對他挑了挑眉。實在是不能理解這位世界級選手到底是哪裡的原由,一口語氣說得像是「Jean-Jacques Leroy是Isabella Yang的長輩」一般。不過看也知道這個人就是那種充滿自信的人材,而且也聽說過這位高一個年級的前輩的競賽之路也不是一帆風順的,這種事情就還是別執著就好。一想到這裡,在JJ再次看向自己時Isabella也回應了一個堅定的微笑。
「再這麼等下去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間。」結束了一個段落的閒聊,JJ轉頭看向了開始吵到白熱化階段的副教授和媽媽,然後有很無奈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他轉身向學生代表Isabella問道:「我在這裡沒有用場地音響播放音樂的話,應該不會妨礙到你們參觀吧?我後天有一場全國性的比賽,想要多點時間來練習。」
「不會。」Isabella柔和地笑著擺了擺手。「雖然我想教授他也其實不介意教學時有背景音樂。」
「……我也覺得是我媽比較想要獨佔場地。」JJ也笑著輕輕搖頭。「總之先別管他們好了,再不開始練習我等一下就要回校區上課了。」
說罷JJ輕輕一蹬就滑出了一道優雅的弧線,然後在繞場一圈的期間就接駁好了自己的手機和藍芽耳機,在剛好滑回了一圈的時候將自己的手機拋給了仍然站在場邊的Isabella。他自信地燦爛笑道:「來看看我的表演吧!就算沒能聽得見音樂,也一定能感受到音樂的。」
在Isabella緊張地接住了JJ的手機、還沒能反應過來他說了些什麼,就透過他的一連串舞步好像感覺得到音樂的節奏在自己的心裡拍打著。連續三次的跳躍動作後接上了一個急速的組合旋轉,什麼規則也不懂的Isabella已經變得無法將目光移離正在場上大放異彩的JJ。當心情愉快地完成了一次短節目試跳的JJ滑了回來、從Isabella的手上抽回了自己的手機,她這才終於回過神來。
「很不錯吧?」當然沒有錯過對方那發呆的樣子,JJ自豪地笑道。「以後也這樣追著我看吧,我會讓你見識滑冰的美妙之處的。」
在這一天Isabella總算明白得到滑冰的吸引之處,從此以後也不落下任何一場的出席JJ在國內參加所有賽事。
接著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自己一直留在JJ的身邊,伴隨著他出席全球的每一項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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