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洛的手指輕敲著桌面，節奏平穩，眼神卻鎖在眼前那串通訊紀錄上。三人自午夜過後便未曾離開，K9區的網絡監控與林映雪過往通訊記錄堆疊成數以百計的訊息雜音，他們像在風暴中篩沙，直到現在，才篩出一粒細沙。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5WvE23z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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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跳接訊號……不尋常。」嚴洛指著熒幕，語氣低沉，「它短暫中斷，再於另一節點現身，時間差不到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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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是自動修正？」陳志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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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自動修補，應該會有緩衝記錄。但這段的編碼，是……」他拖長了尾音，放大其中一格，顯示出一組已久未見的標註——A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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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驟然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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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浩然俯身查看，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她用過這組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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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洛點了點頭，似乎在回想什麼極久遠的記憶。「那是十多年前的協定碼，用來標示某類離線備援出口……我還記得，當年有人提出過一種方案，如果整個通訊網被監控，就必須另闢蹊徑，把資料從無名節點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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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線節點策略？」陳志恆低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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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嚴洛眼中有種微妙的光芒閃過，「那是林冠南那一批人設計的。所有節點都在官方地圖上註冊，但有一批——極少數，被刻意『不列入圖層』。只要知道那組編碼，就能跳開所有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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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站起身，走到角落的儲物櫃，翻出一份灰色封皮的舊筆記本。紙頁泛黃，墨跡有些暈染。他翻到某頁，輕聲念出上頭的一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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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讓資料逃出去，得繞開所有監控——代號A31是你最後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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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字被圈起，旁邊還有一行潦草備註：「舊通訊塔下層尚存舊口，慎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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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浩然盯著那句話，喉嚨有些乾澀。「這筆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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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冠南留下的。」嚴洛說，「一份他從未交付給任何單位的草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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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對視片刻，誰也沒有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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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恆迅速在網絡圖層中勾勒出K9區的歷史通訊網，分層比對後，一個點位浮現出來——模糊、幾乎無法辨認，位置恰好落在原有監控盲區的交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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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浩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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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已被註銷的舊通訊站……或許也是她最後能傳訊出去的地方。」嚴洛低聲說，「訊號已死，但……門沒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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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色微亮，第一縷光線穿過玻璃灑落在舊紙頁上。A31，那道通往過去與真相的門，終於重新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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