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器屏幕那幽藍的光,在黑漆漆的屋子裡顯得特別扎眼。
阿哲翻來覆去地看著希悅發來的那條加密訊息,手指無意識地搓著通訊器的邊緣。窗外,天還是黑的,凌晨的天空像塊黑布,只有遠處那些高樓大廈的燈光,零零星星地亮著,像是撒了一把碎鑽石。
「治療星塵症的方法…」他低聲念叨著這幾個字,感覺每個字都沉甸甸的,壓在舌頭上。
這些天東拼西湊弄來的消息,像一塊塊拼圖,在他腦子裡慢慢拼湊出一個模糊的輪廓——希悅和她那個銳動高層養父之間不正常的關係,錄音裡提到的交易,白金話裡藏著的刀子,還有那句讓人心裡發毛的「林詩雅的下場」。可最關鍵的那塊拼圖還是找不到:希悅,她到底是個誘餌,還是跟他們一樣,也是個倒霉蛋?
阿哲抬頭看了看林詩雅的房間,門縫底下透出來一絲微弱的光,看樣子她又是一晚上沒睡。時間真的不多了,他必須做個決定。
「我會去見她,」阿哲下定了決心,「但不能傻乎乎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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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打算這麼幹?」小雨盯著全息投影裡那張旋轉的黑色卡牌,臉色不太好看。
「沒別的辦法了,」阿哲聲音很輕,「但我們可以做好準備,把能想到的都想到。」
小雨點開另一個全息窗口,上面是一個看起來超複雜的程序界面:「這是我搞的追蹤系統,除了卡牌本身那個標記,我還在能量矩陣裡偷偷塞了三個定位碼。」她的手指在虛擬鍵盤上飛快地敲打著,像彈鋼琴一樣,「誰用了這張卡,我們就能知道他在哪兒,甚至能追蹤能量往哪兒流。」
「幹得漂亮,」阿哲點了個讚,同時打開了自己的AR眼鏡界面,「我還多做了點手腳。」
他調出一個加密文件,「這是黑卡的完整備份,設計圖、能量配置什麼的全都有,我把它藏在三個不同的安全地方。要是真出了什麼岔子…」
「準備自爆?」小雨挑了挑眉毛。
「那倒不至於,」阿哲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但足夠讓那幫財閥喝一壺的。」
林詩雅扶著門框,臉色還是很蒼白,但眼神卻很堅定:「見面的地方選好了嗎?」
「百花園咖啡館,」阿哲回答,「公共場所,監控死角少,而且那地方有三個出口,方便跑路。」
「你看起來…準備得挺周全,」林詩雅的聲音有點抖,說句話都得喘口氣,「但別忘了…這不光是卡牌和交易的事…還有人心。」
阿哲默默點了點頭,把那張黑卡小心翼翼地放進一個特製的、能隔絕能量的盒子里。
「如果希悅真的知道怎麼治星塵症,」他望向林詩雅,眼神裡有種豁出去的決絕,「這個險,值得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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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園咖啡館在舊城區的街角,磨砂玻璃窗把外面的吵吵嚷嚷都隔開了,讓人感覺像是進了一個被時間忘了的安靜角落。阿哲比約好的時間早到了二十分鐘,挑了個靠窗但又能看見所有三個出口的位置坐下。
咖啡的香味在暖烘烘的空氣裡飄著,輕柔的鋼琴曲像小雨點一樣灑下來。阿哲點了杯美式咖啡,手指有節奏地在桌面上敲著,AR眼鏡偶爾閃過一道藍光——小雨在遠處監控著這裡的一切。
十分鐘後,希悅推門進來了。她今天穿了條挺低調的黑色連衣裙,身上沒什麼亮閃閃的首飾,帽簷壓得很低,遮住了半張臉。就算打扮得這麼不起眼,她走路那姿態,還是帶著股明星特有的范兒,藏都藏不住。
希悅徑直走到阿哲這桌,坐下前飛快地掃了一眼周圍。
「謝謝你肯來,」她的聲音比上次見面時啞了點,「東西…帶來了嗎?」
阿哲沒立刻回答,而是安靜地盯著她看了幾秒鐘:「在談卡牌之前,我想聽實話。」
「什麼實話?」希悅下意識地攏了攏領口,動作有點僵硬。
「你不只是被財閥派來給我下套的。」阿哲的語氣平靜得嚇人,「你也是一顆棋子,對不對?」
那一瞬間,希悅臉上那副完美的假面好像裂開了一道縫。她的嘴唇輕輕抖了一下,精心畫過的眼線下,眼神裡閃過一絲掩飾不住的慌亂。
「你…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張明遠是你的養父,」阿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我知道你被他當成拉關係的工具。我知道白金威脅你,說你要是不配合,下場就跟林詩雅一樣。」他停頓了一下,聲音更冷了,「我還知道你給林詩雅發了訊息,說你知道怎麼治療星塵症。」
希悅的手指緊緊捏著咖啡杯,指關節都發白了。她的呼吸變得有點急促,臉上的表情像是狂風裡快要滅掉的蠟燭火苗,掙扎著。
「你還在等什麼?」阿哲冷靜地問,像個沒有感情的判官,「如果是陷阱,現在就可以動手了。如果你真的需要幫忙,現在就告訴我真相。」
一滴眼淚,悄無聲息地掉在希悅的手背上。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她的肩膀輕微地抖動著,但臉上卻一點表情都沒有,那種強行控制情緒的樣子,讓阿哲想起了林詩雅。
「那些…錄音都是真的,」希悅終於開口了,聲音沙啞得厲害,「我確實是奉命接近你,讓你做黑卡,參加比賽。」她深吸了一口氣,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但我也真的…想逃離那個鬼地方。」
「為什麼找上我?」
「因為你是這圈子裡少數還沒爛到底的人,」希悅苦笑了一下,笑容裡滿是絕望,「而且,你身邊有林詩雅。那個…跟我一樣倒霉的女人。」
阿哲眼神一下子變得銳利:「說說林詩雅。你怎麼認識她的?為什麼說你們的遭遇相似?」
「四年前,星塵大樓那個秘密實驗室,」希悅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像是怕被誰聽見似的,「我被派去…陪一個盛世的高管。就在那兒,我第一次看到她…像個試驗品一樣,被關在玻璃房子裡。」
阿哲感覺一股寒氣順著脊梁骨往上爬,「繼續說。」
「她看起來…特別虛弱,可那眼神還是很倔。」希悅像是陷入了回憶,「後來我偷偷給她遞紙條,我們就這麼聯繫上了。直到有一天,實驗室突然著大火,我以為她…」
「死了?」
希悅點了點頭,「直到兩年前,我在一個私人派對上又看到她,就站在老鬼旁邊。那時候我就明白了…她沒死,只是被轉移了,被另一幫人控制著。」
阿哲消化著這些信息,「所以你確實知道星塵症的事?」
「我知道的不多,」希悅咬了咬嘴唇,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但我確實知道盛世有治療的法子,東西在白金手裡。這是我有一次被迫去參加一個高層聚會,無意中聽到的。」
「白金為什麼會有解藥?」
「因為星塵症根本就不是什麼普通的病,是他們搞能量提取實驗搞出來的副作用。」希悅的聲音壓得更低了,像是在說一個天大的秘密,「他們…他們故意製造這種病,就是為了控制那些擁有特殊能量的人。」
阿哲胃裡又是一陣翻江倒海,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那解藥在哪兒?」
「盛世總部頂樓的實驗室,」希悅直視著他的眼睛,眼神裡有種破釜沉舟的決絕,「但只有白金有權限進去。」
阿哲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從口袋裡拿出那個黑色的小盒子,推到桌子中間:「這是你要的黑卡。」
希悅遲疑了一下,伸出手,「你…真的肯給我?」
「交易嘛,講究公平,」阿哲語氣平淡無波,「你給了我重要的情報,我給你逃跑的工具。不過,」他眼神突然變得像刀一樣鋒利,「你要是敢耍花樣背叛我,這張卡會立刻變成你的催命符。」
希悅輕輕打開盒子,黑色的卡牌在咖啡館柔和的燈光下泛著一股冷冰冰的光。卡面上,她跟好幾個銳動高層的親密照片觸目驚心,甚至還有一張她和自己養父在私人派對上摟在一起的照片。
「完美,」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比我想像的還要…真實。」
「這還不夠,」阿哲直接攤牌,「我需要更多。關於金曲賽的內幕,卡牌市場是怎麼運作的,盛世和銳動到底在搞什麼鬼。現在,一次性全告訴我。」
希悅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注意他們,才湊近阿哲,壓低聲音說:「金曲賽背後是一條巨大的廣告利益鏈。明面上獎金說是有五千萬,實際上選手最多能拿到手的也就三成。剩下的都被財閥用各種名目,什麼『宣傳費』、『管理費』給吞了。」
「這不稀奇,」阿哲催促道,「說重點。」
「更重要的是那個『卡牌保值計畫』,」希悅眼神變得銳利起來,「這是財閥控制藝人的殺手鐧。只要一個藝人的卡牌市場價值到了某個程度,財閥就會逼著藝人簽保值協議,嘴上說會投入更多資源維持卡牌價值,但條件是藝人得交一大筆『保護費』。」
「就像你每年交的那八百萬?」
希悅愣了一下,「你查得還真夠徹底的。沒錯,就是所謂的『輿情防護費』。你要是不交,就等著黑料『不小心』滿天飛吧。」
「那金曲賽呢?他們為什麼非要我參加不可?」
希悅猶豫了一下,「具體原因我不全知道,但我清楚這次比賽有貓膩。」她聲音壓得更低了,「第一輪比賽的對手早就內定好了,抽籤什麼的都是演戲。他們想…控制最後的冠軍是誰。」
「為什麼?冠軍獎勵有什麼特別的?」
「聽說,冠軍有個特權——可以向任何一個天王或者天后提出一個合作請求,對方不能拒絕。」希悅臉色有點凝重,「這個規矩從來沒公開說過,但在高層那個圈子裡,大家都知道。」
阿哲若有所思,「所以他們是想把這個權利牢牢抓在自己手裡…」
希悅點點頭,「還有一件事你得知道。」她從包裡拿出個小小的數據卡,「這是我偷偷拷貝的銳動內部資料,裡面有他們怎麼操縱明星身價的全套記錄。這個可能對你有用。」
阿哲接過數據卡,「為什麼給我這個?」
「買個保險,」希悅輕聲說,「萬一我用了黑卡之後出了什麼事…至少這些真相還有人知道。」
阿哲把數據卡收進口袋,兩人之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窗外,陽光穿過雲層,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像一塊塊碎金子。
「那…林詩雅的治療方法,」阿哲最終還是問了出來,「具體是什麼?」
「我只知道那是一種效果更穩定的『星辰藥劑』,不光能緩解症狀,還能真正修復能量系統。」希悅嘆了口氣,聲音裡滿是無奈,「但配方和製作方法,都被白金攥得死死的。」
「所以我得想辦法接近白金,」阿哲眼神變得異常堅定,「或者,直接潛進盛世總部。」
「那太危險了,」希悅警告道,「盛世總部的安保系統是三大財閥裡最變態的。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有人從裡面邀請你,」希悅眼神閃爍了一下,「比如…陳國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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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金曲賽第一輪的抽籤結果出來了。阿哲坐在安全屋的客廳裡,跟小雨、肥龍還有林詩雅一起,盯著全息屏幕上的賽程表。
「果然不出所料,」小雨冷笑一聲,語氣裡全是嘲諷,「阿哲對戰寒冰,第三場。」
「寒冰?」阿哲皺了皺眉頭,這個名字有點陌生。
「白金手下的一條狗,」肥龍解釋道,「專門玩冰系卡牌的,最擅長控場和磨洋工。預選賽連贏了十二場,外號叫什麼『不化的冰塊』。」
「這擺明了是衝著你來的,」小雨氣憤地說,「他們根本就沒打算讓你好好比賽。」
阿哲沉默地看著寒冰的資料:二十八歲,出道五年,從來沒露過真面目,老是戴著半張銀色的面具出場。擅長用「冰封領域」、「霜凍迷宮」這類控場卡牌,打法就是拖垮對手能量,最後用一張叫「絕對零度」的卡牌收割。
「這個人有個特點,」林詩雅聲音雖然虛弱,但眼神很專注,「他…特別自信,甚至可以說是…傲慢。總是…看不起對手。」
「沒錯,」肥龍點頭附和,「他在採訪裡就說過,從來不研究對手,只讓對手研究他。狂得沒邊兒了。」
就在這時,安全屋的門鈴響了。小雨趕緊切換到門外監控,屏幕上顯示老鬼站在門口,手裡還拿著個文件夾。
「讓他進來,」阿哲面無表情地說,「看看他又想耍什麼花樣。」
老鬼一進門,屋子裡的氣氛立刻就變了,空氣都好像凝固了。他的目光先是在林詩雅身上掃了一下,然後轉向阿哲,臉上還是掛著那副讓人看不透的微笑:「看來你們已經知道抽籤結果了。」
「你來幹什麼?」阿哲語氣冷冰冰的。
「當然是來幫你的,」老鬼一點也不見外,自顧自地在沙發上坐下,「我帶來了對付寒冰的全套攻略。」他打開文件夾,裡面是一堆詳細的戰術分析,「寒冰有三個弱點:第一,太依賴消耗戰;第二,應變能力差;第三,特別怕高溫環境的卡牌。」
阿哲接過文件,飛快地掃了幾眼:「這些資料倒是挺詳細,詳細得有點不正常。你為什麼要幫我?」
「廢話,因為我跟你一邊的啊,」老鬼笑瞇瞇地說,「寒冰是白金的人,而我跟白金嘛…現在不是一路人了。」
「不是一路人?」阿哲冷笑一聲,「據我所知,你最近可是跟盛世的高層見面見得挺勤快啊,聊的不就是怎麼利用金曲賽控制市場嗎?」
老鬼臉上的笑容僵硬了那麼零點幾秒,雖然很快就恢復了,但還是被阿哲捕捉到了:「誰告訴你的?」
「消息來源不重要,」阿哲語氣平靜,「重要的是,你在玩兩面三刀。」
「阿哲,」老鬼收起笑容,語氣變得嚴肅起來,「這個世界比你看到的要複雜得多。有時候,明面上的敵人可能是暗地裡的盟友,而明面上的盟友,才可能是最致命的威脅。」他站起身,「不管怎麼說,這套攻略是管用的,用不用隨你。」
老鬼走到門口,又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問:「對了,我聽說希悅找過你了?」
阿哲臉上沒什麼表情:「你消息倒是挺靈通。」
「小心那個女人,」老鬼意味深長地丟下一句話,「她演戲的本事,比你想像的高明得多。記住,在這個圈子裡,眼淚是最不值錢的表演道具。」
老鬼走了之後,房間裡安靜了好一會兒,誰都沒說話。
「我們不能信他,」小雨率先打破沉默,「這很可能又是個坑。」
「我同意,」林詩雅虛弱地點點頭,「不過…他給的分析…倒也不能說全是假的。」
「我的看法是,」肥龍皺著眉頭,「我們得有自己的打法,但可以參考他提的那幾點。」
阿哲想了一會兒,「我得再看看寒冰那些比賽錄像。另外,」他轉頭看向林詩雅,「你身體感覺怎麼樣?能幫我瞅瞅卡組嗎?」
林詩雅微微一笑,臉色比前幾天看起來好多了:「早就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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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阿哲就跟林詩雅泡在一起研究卡組,試驗各種組合的效果。林詩雅的病好像暫時穩住了,雖然還是得按時吃藥,但精神頭明顯好多了,甚至能連續工作好幾個小時。
「這張『情感共鳴』卡得放核心位,」林詩雅指著全息投影裡的卡牌佈局,「能給你其他卡牌加Buff。特別是跟那張『最終演唱會記錄卡』一起用,效果拔群。」
「但這樣會不會太耗能量了?」阿哲有點擔心,「寒冰那傢伙擅長打消耗戰,我得留點藍。」
「這就是妙處所在,」林詩雅神秘地笑了笑,「『情感共鳴』消耗的不是你的能量,是他的注意力。等他一門心思防著這張卡的時候,你真正的殺手鐧『熱情迸發』就能逮著最好的時機扔出去。」
阿哲若有所思,「聲東擊西…我懂了。」
「還有,」林詩雅的聲音突然輕柔了許多,手指輕輕劃過全息卡牌的邊緣,「我還有個想法…可能有點冒險。」
「什麼想法?」
「我以前做過盛世的卡牌,」她眼睛裡閃著光,「我知道他們那套能量結構。如果我們能在你的卡組裡加一個特別的『能量反饋環』…」
「你是說…用他們自己的能量體系來打他們?」阿哲吃了一驚。
林詩雅點點頭,「沒錯。不過這需要點…特殊材料。」
「我去找肥龍,」阿哲立刻站起來,「他路子野,應該能搞到。」
就在阿哲轉身的功夫,林詩雅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她的手指暖暖的,但微微有點發抖,「阿哲…」
他回過頭,看到她眼睛裡那種很少見的脆弱,「怎麼了?」
「謝謝你…為我冒這麼大的險,」她的聲音輕得像嘆息,「要是…要是最後沒成功…」
阿哲反手握住她的手,「會成功的。我保證。」
林詩雅的眼睛在柔和的燈光下像一汪深潭,清晰地倒映著他的影子。一剎那間,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好像有點不一樣了,空氣裡像是有微弱的電流在竄。
「有件事我一直想問,」阿哲的聲音也低沉了下來,「你為什麼會信我?從一開始就是…」
林詩雅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輕輕笑了:「因為…你的眼睛。」她直直地看著他,「那是唯一一雙…在看我的時候,不只是看到…利用價值的眼睛。」
阿哲感覺胸口暖烘烘的,剛想說點什麼,小雨的聲音從門外插了進來:「阿哲,你得看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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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發現了個關鍵線索——就是霸氣之前提到過的「熱情卡組」。他們翻看了寒冰以前的比賽記錄,發現寒冰那套冰系卡牌,確實特別怕高溫熱情類型的卡牌,而這正好是霸氣的拿手好戲。
「這可能是我們的機會!」阿哲有點興奮,「霸氣那張『最終演唱會記錄卡』本身就帶有很強的熱情屬性。」
「而且跟詩雅說的那個能量反饋環正好能配上,」小雨補充道,「要是搞得好,我們能在他的主場反殺他。」
「我聯繫霸氣,」阿哲立刻做了決定,「問問他願不願意再透露點關於熱情卡組的細節。」
讓人驚喜的是,霸氣不光給了詳細的建議,還親自送來了一套輔助卡牌——「灼熱聚焦」、「燃情狂熱」和「熱血沸騰」。這些都是市面上很少見的熱情系輔助卡,正好能跟阿哲現有的卡組配合起來。
「這可是我壓箱底的寶貝,」霸氣把卡牌遞給阿哲,「希望它們能幫上你的忙。」
「為什麼幫我這麼多?」阿哲看著霸氣的眼睛,「這些卡牌可不便宜。」
霸氣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因為我也想看看,財閥費盡心思設計的這場戲,會不會被一個他們壓根沒放在眼裡的小子給攪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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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前一天晚上,阿哲在全息模擬器裡進行最後的實戰演練。新的卡組融合了霸氣的熱情元素和林詩雅設計的那個能量反饋環,效果相當不錯。模擬對戰裡,他連贏了三場,其中一場對抗冰系卡組的,簡直是碾壓式的勝利。
「看來我們有希望了,」阿哲關掉模擬器,轉向旁邊的林詩雅和小雨,「謝謝你們。」
「別高興得太早,」小雨提醒他,「實戰跟模擬可不一樣,變數多著呢。」
林詩雅卻露出了好久不見的笑容:「但我們已經做了能做的所有準備。剩下的…就看老天爺了。」
就在這時,門鈴又響了。小雨切換監控,屏幕上卻空無一人,只有一個挺精緻的信封放在門口的墊子上。
「我去拿,」小雨警惕地說,「小心有詐。」
她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把信封拿回來,用探測器掃了一遍,確認沒問題,才遞給阿哲。
信封上燙著盛世娛樂的金字標誌,封面工工整整地寫著阿哲的名字。他慢慢拆開,抽出一張燙金的邀請函:
「誠邀阿哲先生於明日比賽結束後,撥冗蒞臨盛世娛樂總部78層,參加私人晚宴。陳國峰 敬邀。」
邀請函最下面還有一行手寫的小字:「關於升級版星辰藥劑,以及之前被拒絕的提議,我們可以重新談談。」
阿哲盯著那行字,感覺後背一陣發涼。林詩雅湊過來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升級版星辰藥劑…」她低聲念著,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阿哲,這是…」
「一個機會,」阿哲眼神變得堅定,「也是一個陷阱。」
「你不能去!」小雨立刻反對,「盛世總部那就是龍潭虎穴!」
阿哲把邀請函放在桌上,陷入了沉思。窗外,夜色濃重,城市的燈火像灑落的星河一樣閃爍。明天,他就要面對白金的走狗寒冰,一場很可能早就被安排好結局的比賽。而比賽之後,還有一個更危險的約會在等著他。
「我們先專心應付明天的比賽,」阿哲最後說道,「至於陳國峰的邀請…」
沉重的敲門聲突然響起,打斷了他的話。小雨警覺地切換監控,畫面裡是一個穿著快遞制服的人,手裡拿著一個小包裹。
「阿哲先生的特快專遞,」快遞員對著攝像頭晃了晃手裡的包裹,「需要本人簽收。」
小雨疑惑地看向阿哲,他也一頭霧水。確認周圍沒什麼可疑的人之後,阿哲決定自己去開門。
「您好,是阿哲先生嗎?麻煩簽收一下。」快遞員遞過來一個很輕的小包裹。
阿哲簽完名,關上門,仔細打量著這個包裹。上面沒有寄件人信息,只有一個條形碼。他小心地拆開外層包裝,裡面是一個精緻的黑色絨布盒子。
盒子裡靜靜地躺著一顆晶瑩剔透的藍色藥丸,旁邊還壓著一張小紙條:「比賽開始前30分鐘服下。它能讓你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一個朋友」
阿哲拿起那顆藥丸對著燈光看,藍色的晶體裡面好像有微弱的光在流動,像一個小小的、正在旋轉的星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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