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的一聲輕響,那該死的數據拷貝進度條,總算是蹦到了百分之百。
阿哲手腳麻利地拔掉了那個設備,同時耳朵也沒閒着,聽見走廊那頭傳過來的腳步聲,越來越急,跟催命似的。他可沒工夫在這兒傻樂呵慶祝,因為還有更要命的事兒等着他去辦呢——林詩雅那丫頭,還被困在這棟鬼樓的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裡頭呢。
根據剛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破解出來的那些個熱感應數據分析,頂層那兒有個不正常的能量源,溫度模式倒是跟人的體溫差不多,但是卻伴隨着一股子奇奇怪怪的、說不清道不明的藍色能量波動。阿哲那該死的直覺告訴他,那地方,八成就是林詩雅被關着的地方。
電梯間那些個紅燈,跟鬼眼似的在那兒一個勁兒地閃爍着,顯然,整棟大樓都已經拉響了警報,進入了戒備狀態。阿哲飛快地掃了一眼那張該死的逃生路線圖,發現了一條能通到頂層去的緊急樓梯,藏得還挺隱蔽。
「阿哲,那些個保安跟瘋狗似的,正在封鎖所有能出去的口子,」阿Ken的聲音在他耳機裡頭焦急地響了起來,「你小子頂多還有十五分鐘的空檔期,再晚就他媽的完犢子了。」
「夠了。」阿哲握緊了手裡頭那把「萬能鑰匙」,一頭就扎進了那個黑咕隆咚的樓梯間。
每往上爬一層樓,空氣裡頭那些個藍色的光點點就變得更濃密一些,跟下霧似的。到了第三十八層的時候,阿哲幾乎都能用肉眼瞅見那些個微弱得跟螢火蟲似的能量漂浮物了。這種詭異的現象,他只在一個地方見識過——那就是林詩雅那丫頭犯病的時候,一模一樣!
頂層那扇門,比其他樓層的都要厚實得多,門上頭那個電子鎖的安全級別,也明顯高了好幾個檔次,看着就不好對付。阿哲啟動了那把「萬能鑰匙」,那玩意兒的螢幕上,顯示着一串串複雜得讓人頭暈眼花的解密算法。
「來吧,我的好寶貝,可千萬別讓老子失望啊。」他壓低了聲音,自個兒跟自個兒嘀咕了一句。
過了差不多三分鐘,那扇厚重的金屬門,總算是「咔嚓」一聲,開了。
眼前這副景象,讓阿哲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心裡頭直冒寒氣。
這他媽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普通的辦公室,而是一間科技含量高得嚇死人的實驗室。無數台奇形怪狀的儀器,在那兒發出低沉的「嗡嗡」聲,聽着就讓人頭皮發麻。牆壁上那些個監視器螢幕,顯示着各種各樣的生物數據,看得人眼花繚亂。房間最中間,擺着一張實驗台,上頭躺着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是林詩雅!
她那張臉,白得跟紙似的,一點兒血色都沒有,眼睛緊緊地閉着,手腕子和腳脖子,都被冰冷的金屬束帶給死死地固定在了實驗台上。更讓他看得心驚肉跳的是,她手腕子上那些個藍色的鬼畫符紋路,居然還在微弱地發着光,跟周圍那些個冰冷的儀器,產生着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共鳴。
「詩雅!」阿哲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手忙腳亂地檢查着她的狀況。
她的呼吸很微弱,跟小貓似的,但好在還喘着氣兒,沒死。在她那細胳膊上,阿哲看到了一個靜脈注射器,裡頭還殘留着一些個透明的液體,不知道是什麼鬼東西。
「強效鎮靜劑,媽的,這幫畜生!」他一眼就認出了標籤上那個藥物的名稱。
就在他手忙腳亂地想解開那些個該死的束帶的時候,房間的角落裡頭,突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一個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傢伙,跟個幽靈似的,從陰影裡頭走了出來,手裡頭還他媽的拿着一支電擊器,閃着藍光。
「你…你小子不應該出現在這裡,」那個研究員的聲音都在打顫,聽着就讓人來氣,「這裡可是機密實驗區域,閒人免進!」
阿哲鳥都沒鳥他,直接從腰裡頭摸出了地下工場那些個兄弟給他準備的「電磁脈衝器」。一道刺眼的藍光閃過,那個研究員手裡頭的電擊器立馬就啞了火,整個人也因為受到電流衝擊,跟灘爛泥似的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對不住了,哥們兒,但是她,可比你那些個狗屁實驗重要多了。」
阿哲手腳麻利地解開了那些個束帶,一把將林詩雅緊緊地抱在了懷裡。她的身體很輕,輕得讓人心疼,簡直就像是一片羽毛似的。就在這個時候,整棟大樓突然之間又劇烈地晃動了一下,比剛才那下還要厲害。
刺耳得能撕破人耳膜的警報聲,響徹了整個實驗室,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
「緊急狀況!緊急狀況!頂層實驗室發生異常!所有人員立即撤離!重複一遍,立即撤離!」
在那陣亂七八糟的廣播聲裡頭,阿哲還聽到了更他媽嚇人的消息——好像是有什麼玩意兒,在上頭的某個實驗室裡頭爆炸了,而且那該死的爆炸,似乎還在不停地蔓延,跟瘟疫似的!
阿哲緊緊地抱着林詩雅,一頭就衝向了那個緊急出口。但是,他剛一腳踏出實驗室的門,就看到白金那孫子,帶着一隊荷槍實彈的安保人員,從電梯間那邊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想不到你小子還真有種,居然真的敢闖進來送死,」白金那傢伙冷笑了一聲,那表情,簡直欠揍到了極點,「不過嘛,遊戲到此為止了,小子,你的好運到頭了。」
阿哲把林詩雅抱得更緊了,一步步退回到了實驗室裡頭。白金那些個狗腿子,跟聞着腥味的蒼蠅似的,緊追不捨。但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整棟大樓又一次劇烈地晃動了起來,天花板上那些個破玩意兒,開始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碎片,砸得人頭疼。
「操!該死的!那個實驗室真的失控了!這下麻煩大了!」白金那張原本還算鎮定的臉,一下子就變了顏色,跟死了親爹似的,「所有的人,立刻給老子撤!快跑!」
趁着那陣亂鬨哄的當口,阿哲眼尖,居然發現了另一條能溜出去的路線——實驗室的後頭,有扇藏得挺隱蔽的門,那扇門,居然能通到建築物外頭那個用來維修的平台上!真是天助我也!
他緊緊地抱着林詩雅,一腳就踹開了那扇倒霉的門。
冰冷的夜風,跟刀子似的,劈頭蓋臉地就撲了過來,吹得人睜不開眼。腳底下,是足足有三十八層樓那麼高的、能嚇死人的萬丈深淵。那個維修平台窄得要命,撐死了也就能容納一個人顫顫巍巍地走過去。阿哲咬緊了後槽牙,開始沿着那個該死的平台,一點點地往前挪動着,拚命地尋找着其他能逃出生天的路線。
幸運的是,阿Ken那小子的聲音,總算是及時地在他耳機裡頭響了起來,簡直就是天籟之音:「阿哲,往你左手邊瞅瞅,那兒有條消防梯,能通到下邊那層的露台上去!快!」
在黑咕隆咚的夜色裡頭,阿哲眯着眼睛仔細一瞅,果然,還真他媽的看到了那條救命的鐵梯子。但是,要想夠着那條梯子,他必須得跨過一段足足有三米寬的、黑洞洞的空隙,底下就是萬丈深淵。
「媽的,沒別的招兒了,只能拼一把了!」
他調整了一下抱着林詩雅的姿勢,讓她能更安穩一些,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憋足了勁兒,縱身就是一躍!
在呼嘯的狂風裡頭,他們倆總算是平平安安地落在了對面那個平台上,有驚無險。阿哲的肩膀狠狠地撞在了冰冷的鐵欄杆上,疼得他差點兒沒叫出聲來,齜牙咧嘴的。但是,林詩雅還在他的懷裡頭,安然無恙,這就他媽的夠了,比啥都強。
沿着那條消防梯往下爬的過程,漫長得讓人絕望,也危險得讓人心驚肉跳。每當有探照燈那該死的光束掃過來的時候,阿哲就得跟壁虎似的,緊緊地貼着建築物的陰影,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他們總算是順利地到達了大樓的中層區域。
這裡,居然有座天橋,能直接通到那個該死的停車場去。阿哲小心翼翼地、跟做賊似的,抱着林詩雅通過了那座天橋,總算是進入了相對來說比較安全的停車場。
就在這個時候,林詩雅在他懷裡頭輕輕地哼唧了一聲,眼皮子動了動,居然開始慢慢地恢復知覺了。
「阿哲…?」她聲音虛弱得跟蚊子叫似的,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噓,小聲點兒,咱們還沒徹底安全呢,別嚷嚷。」阿哲輕聲說道,同時眼珠子骨碌碌地轉着,拚命地尋找着肥龍那小子事先安排好的、用來接應他們的破車。
在停車場一個黑咕隆咚的角落裡頭,他總算是看到了那輛他再熟悉不過的、破舊的貨車。肥龍那小子,正坐在駕駛座上,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一個勁兒地在那兒張望着,滿頭大汗。
「快!快上車!磨蹭什麼呢!」肥龍一看到他們倆,立馬就發動了引擎,那破車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阿哲抱着林詩雅,敏捷地跳上了貨車的後座。那輛破貨車,跟離弦的箭似的,飛快地駛出了停車場,一溜煙兒就消失在了濃得化不開的夜色之中。
一直到確認後頭沒有追兵跟上來,阿哲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快癱了。他低下頭,看着懷裡頭的林詩雅,發現她那張臉,比起剛才在實驗室裡頭的時候,稍微好了一些,有了點兒血色,但是那些個該死的藍色紋路,依舊清清楚楚地印在她手腕子上,看着就讓人心疼。
「你…你還好吧?沒事兒吧?」他伸出手,輕輕地撫摸着她那冰涼的臉頰。
林詩雅那雙漂亮的眼睛裡頭,閃爍着晶瑩的淚光,但更多的,卻是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和難以言喻的痛苦。她緊緊地抓着阿哲的衣袖,那力道大得,指甲都快掐進他肉裡頭去了,聲音也因為害怕而顫抖得厲害,話都說不囫圇了:
「阿哲…我…我必須得告訴你一些事情…趁着我現在腦子還算清楚,還能想得起來的時候…晚了就來不及了…」
破貨車在黑咕隆咚的夜色裡頭飛快地賓士着,肥龍那小子也挺識趣,早就把收音機給關了,整個車廂裡頭,就只剩下引擎發出的那種低沉的「嗡嗡」聲,聽着有點兒壓抑。林詩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雙原本充滿了恐懼的眸子裡頭,漸漸地透出了一股子豁出去了的決絕神色。
「我…我曾經被迫參與了盛世那些個見不得光的黑暗實驗…」她的聲音裡頭,帶着一股子怎麼也掩飾不住的顫抖,「他們…他們逼着我設計那些個…那些個會吞噬使用者生命能量的、要人命的黑材料卡…我…我不是故意的…」
阿哲只覺得一股子寒氣,從腳底板一下子就竄到了天靈蓋,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一直都知道,林詩雅那丫頭心裡頭藏着秘密,但是他做夢也沒想到,真相居然會是這麼的殘酷,這麼的嚇人。
「還有…」林詩雅的眼睛裡頭,猛地閃過一絲痛苦不堪的回憶,那樣子,簡直就像是想起了什麼極其可怕的事情似的,「當年那場該死的星塵大樓火災…根本就不是什麼意外…是他們!是他們那幫畜生,為了銷毀那些個已經失控了的實驗體和所有見不得光的證據,故意放的火!他們草菅人命啊!」
她猛地抬起了自個兒的手腕子,那些個詭異的藍色紋路,在車廂裡頭那昏暗得跟鬼屋似的燈光底下,顯得格外的猙獰,格外的觸目驚心。
「我手腕子上這些個藍色的鬼畫符,就是那個該死的實驗留下來的印記…每當我使用那些個跟卡牌有關的技術的時候,這些個紋路就會發光…它們…它們就是我身體裡頭那些個星塵能量的外在表現…我…我就像個怪物一樣…」
豆大的淚珠,順着她那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頰,噼里啪啦地滑落了下來,看得阿哲心如刀絞。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安慰她的話,但是林詩雅卻固執地搖了搖頭。
「不,你先別說話,讓我說完…你必須得知道所有的真相…一字不漏…」
她的聲音突然之間壓得更低了,幾乎細不可聞,跟說悄悄話似的,透着一股子神秘和緊張:
「阿哲…你…你以後一定要小心老鬼那個老東西…他當年救我,可能…可能根本就沒安什麼好心…他另有目的…」
這句話,簡直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靂,狠狠地劈在了阿哲的腦門子上,讓他那顆心臟,差點兒當場就停止了跳動,整個人都懵了。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老鬼他…他怎麼了?」
林詩雅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那雙原本清澈的眸子裡頭,此刻卻閃爍着濃得化不開的恐懼和難以置信的不確定:
「我總感覺…他對那個該死的『星塵計劃』的了解,遠遠超出了咱們的想象…深不可測…有的時候,他看我的那個眼神…特別奇怪…就像…就像是在等着什麼合適的時機似的…讓人毛骨悚然…」
她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微弱了,氣若游絲,彷彿隨時都會斷掉似的:
「而且…而且他平時給我的那些個破藥…我總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每次吃完之後,我身體裡頭的能量就會變得更加不穩定…更加狂躁…簡直就像是…像是在為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做着什麼該死的準備似的…」
破貨車剛好經過一個路燈,刺眼的強光一下子就照亮了林詩雅那張慘白的臉。阿哲清楚地看到,她臉上那副表情,充滿了讓人心疼的困惑和深入骨髓的恐懼,顯然是害怕到了極點。
「我…我也不確定他到底想要幹什麼,但是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在等…他在等我身體裡頭的能量,達到某個臨界點…然後…然後他就會…」
話還沒說完,林詩雅突然之間就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咳得撕心裂肺,上氣不接下氣。這一次,她咳出來的,居然不再是鮮紅的血,而是帶着一股子微弱的、詭異的藍色光芒的液體,看着就讓人頭皮發麻。
「詩雅!詩雅你怎麼樣!」阿哲嚇得魂飛魄散,緊緊地抱住了她,生怕她就這麼沒了。
林詩雅的身體在他懷裡頭不停地顫抖着,跟篩糠似的,但是她卻強撐着最後一口氣,斷斷續續地繼續說道:
「如果…如果我真的出了什麼三長兩短…你一定要記住了…老鬼那個老東西…絕對不是咱們想的那麼簡單…他和盛世娛樂那幫王八蛋的關係…可能…可能比咱們想象的還要複雜得多…牽扯不清…」
她的眼神漸漸地變得有些模糊了,渙散了,但是她還是拚命地努力保持着最後一絲清醒,不想就這麼睡過去:
「還…還有一件事兒…我在那個該死的實驗室裡頭,無意中聽到他們那些個狗日的說…有人…有人正在到處收集所有星塵症患者的資料…我懷疑…我高度懷疑…老鬼那個老狐狸…可能…可能就是幕後的那個人…他想幹什麼…」
破貨車剛好在一個紅綠燈前頭停了下來。街燈那昏黃的光線,透過骯髒的車窗,在林詩雅那張慘白如紙的臉上,投下了一片斑駁陸離的、詭異的陰影。
阿哲只覺得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滔天的憤怒和深入骨髓的恐懼,瞬間就席捲了他整個身體。如果林詩雅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豈不是說,他們倆一直以來,都被老鬼那個老謀深算的傢伙,玩弄於股掌之間,當成了傻子一樣耍?!
「我一定會查清楚的,詩雅,你放心,」他斬釘截鐵地說道,那語氣,堅定得跟石頭似的,「不管老鬼那個老王八蛋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我都絕對不會讓他傷害到你一根頭髮!誰他媽的也別想!」
林詩雅虛弱無力地笑了笑,那笑容,卻比哭還要難看,裡頭帶着一股子濃得化不開的、深深的擔憂:
「你…你一定要小心點兒…老鬼那個老狐狸,聰明得很,也他媽的危險得很…而且我懷疑…盛世娛樂那邊,肯定也有他安插的人手…今天晚上咱們鬧出這麼大動靜…會不會…會不會就是他…」
她的話沒有說完,因為那該死的疲憊和藥物的作用,讓她再也支撐不住,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不省人事了。
阿哲緊緊地抱着她,腦子裡頭亂糟糟的,不停地迴盪着她剛才那些個讓人心驚肉跳的警告。那個該死的星塵計劃、老鬼那個老狐狸不可告人的真實目的、盛世娛樂那個藏污納垢的實驗室…太他媽多的謎團,全都亂七八糟地交織在了一起,理都理不清。
「肥龍,咱們 sekarang 去哪兒?有什麼安全的地方嗎?」他開口問道,聲音有些沙啞。
「去安全屋,」肥龍一邊開着車,一邊回答道,「但是阿哲…我有個不太好的消息,得跟你說一聲…」
「什麼破消息?快說!」
「老鬼那個老傢伙,一直在到處找你們倆呢。他說有天大的緊急情況,要你們倆立刻回去見他,一刻都不能耽誤。」
阿哲心裡頭那根弦,猛地一下子就繃緊了,警鈴大作。林詩雅剛才那些個警告的話,還在他耳邊嗡嗡作響呢,老鬼那個老狐狸,居然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要他們倆回去?這他媽的也太巧了吧!肯定有鬼!
「還有沒有別的什麼地方可以去?安全一點兒的?」
肥龍猶豫了一下,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有倒是有…只不過…那個地方,可能有點兒風險…不太安全…」
就在這個時候,阿哲身上那個破手機,突然跟催命似的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一個他從來沒見過的陌生號碼。
他有些狐疑地接通了電話,結果電話那頭傳過來的聲音,卻讓他大吃一驚,差點兒沒把手機給扔了——居然他媽的是白金那個王八蛋!
「阿哲,你小子跑得了和尚,可跑不了廟。」白金那傢伙的聲音,冰冷得跟臘月裡的寒風似的,不帶一絲感情,「不過嘛,老子好心提醒你一件事兒…你小子真以為你了解的那個所謂的『老鬼』,就真的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嗎?天真!」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陰陽怪氣的冷笑聲,然後就掛斷了,只留下一串「嘟嘟」的忙音。
阿哲愣愣地看着手裡頭那個破手機,只覺得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迷茫和無助,瞬間就包圍了他。林詩雅在他的懷裡頭,安安靜靜地睡着了,但是她臉上那些個詭異的藍色紋路,卻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明亮,越來越刺眼,看着就讓人心慌。
冰冷的夜風,從半開着的車窗外頭呼呼地吹了進來,帶來了一絲讓人不寒而慄的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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