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金曲賽》那該死的報名截止日期,就像懸在頭頂的一把刀,一天比一天近了,壓得人喘不過氣。阿哲頂著那座山一樣沉重的壓力,硬著頭皮,從那個藏得賊深的秘密醫療點,匆匆忙忙地趕往環中島核心區那個看起來就牛逼哄哄的官方報名中心。
他身上,緊緊揣著的,是地下組織那幫兄弟姐妹們幾乎是砸鍋賣鐵、傾家蕩產才湊出來的一百萬港幣報名費——說實話,這筆錢差不多是他們全部的家當了,是他們手頭上能動用的所有流動資金,但更重要的,這也是林詩雅能不能活下去的唯一希望!那張薄薄的、卻又重如千鈞的百萬現金支票,就那麼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口袋裡,讓他每走一步都提心吊膽,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出什麼幺蛾子。
環中島核心區,那地方簡直就是用錢堆出來的。官方報名中心就坐落在其中一棟金碧輝煌、閃瞎人眼的大樓裡。那大樓的外牆,整個就是一塊巨大的、閃爍著五彩光芒的全息屏幕,沒完沒了地循環播放著各路所謂的天王天后的宣傳片,看得人眼花繚亂。大樓門口更是不得了,各種一看就很貴的豪車像流水一樣進進出出,停都沒停過。那些穿著筆挺西裝、打扮得人模狗樣的所謂精英們,一個個昂首挺胸地從裡面走出來,臉上掛著那種成功人士特有的、讓人看了就想抽他們的傲慢和自信。
阿哲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狼狽的行頭——連續好幾天沒能好好合眼,臉上寫滿了藏不住的疲憊;身上那件皺巴巴的外套,還沾著一些不明來歷的污漬(天知道是前天在地下賽場濺到的血跡還是蹭到的機油);腳上那雙運動鞋更是磨損得厲害,鞋底都快掉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挺直了有些佝僂的脊樑,然後像是要去赴刑場一樣,推開了那扇沉重得要命的、擦得鋥亮的玻璃大門。
報名大廳裡面,那叫一個奢華!簡直比外面看起來還要誇張三分!頭頂上掛著巨大的水晶吊燈,晃得人眼睛疼;腳下踩著的大理石地面,光滑得能照出人影兒;接待台後面那些工作人員,無論男女,個個都穿著一看就很貴的西裝制服,臉上化著精緻得像假人一樣的妝容,那姿態,那架勢,彷彿下一秒就要走上什麼頒獎典禮的紅毯似的。
阿哲硬著頭皮,走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接待窗口。窗口後面坐著一個男工作人員,穿著那種一看就很高級的訂製西裝,頭髮梳得油光水滑,一絲不苟地貼在腦後,鼻樑上還架著一副看起來很斯文敗類的細框眼鏡。那傢伙甚至都沒正眼瞧阿哲一下,只是用眼角的餘光輕蔑地上下掃了他幾眼,臉上那種標準化的職業微笑,瞬間就變成了一種毫不掩飾的、赤裸裸的輕蔑和厭惡。
「有什麼可以幫到您嗎?」他用一種冷冰冰的、不帶任何溫度的語氣問道,那種高高在上的腔調,擺明了就是在說:你這種窮鬼來錯地方了,趕緊滾蛋。
「我來報名,參加《超級金曲賽》。」阿哲也懶得跟他廢話,開門見山,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張皺巴巴的百萬支票,拍在了檯面上。
那個工作人員見狀,輕蔑地挑了挑眉毛,用兩根手指嫌棄地捏起那張支票,像看什麼垃圾一樣掃了一眼,然後動作慢吞吞地、極不情願地從抽屜裡拿出了一份表格,扔在了阿哲面前。
「姓名?」
「阿哲。」
聽到這個名字,那個工作人員正在敲擊鍵盤的手指,明顯停頓了一下,眼神中飛快地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光芒。他猛地抬起頭,重新仔細地、帶著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阿哲一番,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看好戲似的微笑。
「呵,阿哲?就是那個…連個正式的卡師執照都沒有的野路子?」
「我有預選賽的晉級資格。」阿哲強壓著心頭的怒火,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工作人員誇張地翻了個白眼,一邊慢得像蝸牛一樣在終端上敲打著什麼,一邊陰陽怪氣地嘟囔著:「讓我來查查看啊…哦,找到了!原來就是那個在預選賽裡靠著歪門邪道、走了狗屎運才勉強晉級的所謂『黑馬』啊?」
屏幕上很快就顯示出了阿哲的個人資料和那幾場驚險萬分的預選賽戰績。工作人員故意裝出一副大吃一驚的樣子,誇張地挑著眉毛:「哎呦喂!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啊…」
他「啪」地一聲合上了全息屏幕,臉上立刻換上了一副虛偽得讓人噁心的歉意表情:「啊,真是不好意思啊這位先生。根據我們剛剛接到的最新規定呢,所有非官方註冊的卡師,都需要進行一項額外的、非常嚴格的『背景覈查』和『卡組安全性評估』。至於這個流程需要多長時間嘛…嗯…大概,可能,也許…需要一到兩個星期左右吧。」
「什麼?!一到兩個星期?!」阿哲聞言大吃一驚,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可是…可是報名明天就要截止了啊!」
「哦?是嗎?那可真是太不巧了,」工作人員故作無辜地聳了聳肩膀,臉上卻掛著那種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的惡劣微笑,「不過,那是您的問題,跟我沒關係。規定嘛,就是規定,我們也沒辦法不是?」
阿哲的拳頭瞬間握緊了,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發出咯咯的脆響。他心裡比誰都清楚,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狗屁的最新規定!這擺明了就是財閥那些王八蛋故意設置的又一道障礙!一道卑鄙無恥的門檻!他們的目的,就是要阻止像他這樣的、來自底層的、不受他們控制的卡師,去染指他們那場早已內定好結果的金曲盛宴!
「我之前跟盛世娛樂打官司的事情,你們應該知道吧?」阿哲死死壓抑著心中翻騰的怒火,聲音低沉得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他想做最後一次嘗試,「如果你們敢這樣公然歧視參賽選手,我可以再一次把你們告上法庭!」
然而,那個工作人員卻絲毫沒有被他的威脅嚇到,反而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嗤笑出聲:「呵呵,請便啊!隨便你去告!不過我得提醒您一句,我們盛世娛樂養著全港城最頂尖、最昂貴的律師團隊,您那點小打小鬧的案子嘛,拖個三五年能有結果就算您燒高香了。到那個時候嘛…」他輕蔑地抬起手,做了個開槍的手勢,嘴裡發出「砰」的一聲,「恐怕您的卡師生涯,早就已經徹底完蛋了!」
一股難以遏制的怒火,如同火山爆發一般從阿哲的胸腔猛地燃起,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徹底燒毀!他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張可憎的嘴臉,手指已經緊握成拳,青筋暴起,甚至產生了一股不顧一切、直接撲上前去搶奪報名表的瘋狂衝動!林詩雅那張蒼白無助的病容、老鴉醫生那凝重無奈的警告、醫療儀器上那如同死亡倒計時般不斷下降的生命跡象…這些畫面像一道道閃電,瘋狂地劃過他的腦海!為了她!為了林詩雅!他甚至願意豁出一切,哪怕是同歸於盡!
就在這千鈞一髮、他即將失控的危急關頭,一個冰冷的、充滿了嘲諷意味的、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突然從他的身後響了起來。
「喲喲喲,這不是我們大名鼎鼎的『黑馬』先生嗎?怎麼了這是?遇到麻煩了?還是說…連區區一百萬的報名費都湊不齊了?」
阿哲猛地轉過身,果然看到那個陰魂不散的傢伙——白金!他正帶著幾個同樣盛氣凌人、狗仗人勢的隨從,邁著那種裝腔作勢的優雅步伐,朝著這邊走了過來。他今天穿著一套騷包得不行的高級定製白色西裝,走路的姿勢彷彿整個世界都是他家開的。那股子不可一世的派頭,簡直就像一頭正在巡視自己領地的、驕傲自大的獅王!
白金施施然地走到阿哲面前,用那種居高臨下的、彷彿在看一隻螻蟻般的眼神,輕蔑地上下打量著他。他嘴角勾起的那抹笑容,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極盡刻薄的嘲諷:
「呵呵,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吧?底層爬出來的老鼠,就應該老老實實地待在陰濕骯髒的臭水溝裡。妄想著爬上我們這些上等人的餐桌?哼!那只會讓你摔得粉身碎骨!這場金錢與權力的遊戲,根本就不是你這種下等人玩得起的!」
白金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淬了毒的、鋒利的刀子,狠狠地刺進阿哲的心臟最深處!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太陽穴的血管正在憤怒地突突狂跳,那種被當眾羞辱的憤怒和無力感,像冰冷的潮水一樣,瘋狂地席捲了他!接待台後面那個狗眼看人低的工作人員,早就已經諂媚地站起身來,對著白金點頭哈腰,露出了那種奴才見到主子般的獻媚笑容。
整個原本還有些嘈雜的報名大廳,似乎一下子就變得鴉雀無聲了。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了這裡,有好奇的,有幸災樂禍的,更多的是抱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阿哲感覺自己就像是赤身裸體地站在一個無形的舞台中央,被釘在了恥辱柱上,成為了所有人指指點點、肆意嘲笑的對象。
白金那幾個狗腿子隨從,更是囂張地圍了上來,像一堵人牆一樣,故意擋住了阿哲通往接待台的路。時間,一分一秒地無情流逝著,報名截止的最後期限,像絞索一樣越收越緊。而阿哲心中那點微弱的希望之火,也正在一點一點地熄滅。他的心,沉入了冰冷的谷底,巨大的屈辱感和無力感,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徹底吞噬、撕碎。
就在他心灰意冷,幾乎要絕望地轉身離開的最後一刻,他口袋裡的那個經過特殊加密的通訊器,突然輕微地震動了一下。
他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著一條來自老鬼的加密訊息:
「阿哲,不要放棄!地下工場全體成員剛剛通過緊急表決,決定不惜一切代價,全力資助你參加這次比賽!我已經派了我們的人前往報名中心,五分鐘之內就能到達!記住,這一次,不僅僅是為了救林詩雅,這更是我們積蓄了這麼多年力量之後,向那些高高在上的財閥,正式宣戰的第一槍!」
訊息的末尾,還附帶著一張模糊但充滿力量的照片——照片裡,地下工場所有認識的、不認識的成員,全都緊緊地圍在一起,高高舉起了自己的拳頭!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決絕的戰意和殷切的期待!
阿哲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通訊器,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瞬間湧遍了他的全身!他猛地抬起頭,目光如炬,毫不畏懼地直視著白金那雙充滿了傲慢和輕蔑的眼睛:
「你說得沒錯,這場遊戲,確實很殘酷。」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聲音卻變得異常的堅定有力,「但是,你他媽搞錯了一點——老子,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白金顯然沒料到他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微微皺起了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意外和疑惑。
就在這個時候,報名大廳那扇厚重的玻璃門,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了!一位穿著剪裁得體的筆挺西裝、看起來精明幹練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名身材魁梧、面無表情、一看就是專業保鏢的壯漢,手中提著一個看起來很高級的黑色公文包。那名中年男子銳利的目光迅速掃視了一下大廳,很快就鎖定了阿哲的位置,徑直朝他走了過來。
「請問,是阿哲先生嗎?」他開口問道,語氣出乎意料地恭敬,「我是祥和律師事務所的周律師,受老鬼先生的特別委託,前來協助您完成相關的報名手續。」說著,他轉向旁邊的白金,不卑不亢地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但眼神中卻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白先生,久仰大名了。」
白金眯起了眼睛,臉色有些難看。他顯然沒有想到,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有人敢跳出來,公然挑戰他的權威。
周律師沒有理會他的反應,而是從助手手中接過一疊準備好的文件,徑直走向了那個還在發愣的接待台工作人員:「根據《超級金曲賽》官方參賽規則第3.1.7條明確規定,凡是通過預選賽獲得晉級資格的選手,均有權在報名截止日期之前,完成正式的報名手續。任何形式的額外審核,都不得阻礙選手的基本參賽權利。」他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看向那個臉色已經有些發白的工作人員,「如果你們執意要阻撓我的當事人完成報名,我方將保留權利,立即向競賽委員會提出正式控訴,並申請緊急仲裁!」
他從公文包中,又取出了一個厚厚的資料夾,裡面赫然是打印出來的、完整的《超級金曲賽》官方參賽規則,上面還用不同顏色的熒光筆,標記出了多處關鍵條款。
那個之前還囂張跋扈的工作人員,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變得像豬肝一樣難看。他下意識地看向旁邊的白金,眼神中充滿了求助和詢問。周律師顯然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他不動聲色地從口袋裡拿出了一部微型的攝像機,對著他們晃了晃:
「哦,對了,忘了提醒二位。為了防止在報名過程中出現任何不公正、不合規的現象,我已經請我的助手在大廳外面架設了高畫質的錄像設備,全程記錄這裡發生的一切。如果有人試圖進行任何違規操作,那麼這段完整的記錄,將會被第一時間發送給多家與我們有合作關係的獨立媒體機構。」
他這話一出,整個大廳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白金的臉色陰晴不定,變幻了好幾次,最終,他似乎是權衡了利弊,極不情願地、輕輕揮了揮手,像是驅趕蒼蠅一樣:「隨便你們吧,做你們該做的事情。」
那個工作人員咬著牙,滿臉的不甘和屈辱,但最終還是只能像個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極不情願地開始處理阿哲的報名手續。周律師則顯得遊刃有餘,他熟練地指導著阿哲填寫各種繁瑣的表格,還不時地從那個神奇的公文包中,取出幾份早就已經準備妥當的輔助文件——裡面甚至包括了阿哲的詳細卡組構成清單、預選賽的官方成績證明、甚至…甚至還有一份蓋著新紀元集團公章的擔保證明!
「新紀元集團?他們怎麼會…」阿
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D8nF4SIVA
哲看著那份擔保證明,小聲地、驚訝地問道。
「呵呵,一切都在老鬼先生的計劃之中。」周律師神秘地對他眨了眨眼睛,壓低了聲音,「老鬼讓我轉告你,林詩雅小姐那邊的藥物問題,他已經想辦法安排妥當了,讓你不用擔心。還有,整個地下工場的所有兄弟姐妹,現在都站在你這邊,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最終,在周律師這位專業人士的強勢介入和協助下,阿哲總算是磕磕絆絆地、有驚無險地完成了所有該死的報名手續。當那個一臉吃了蒼蠅表情的工作人員,極不情願地將那張代表著正式參賽資格的證明遞給他時,阿哲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巨大的解脫感和勝利感!
他轉過身,再次面對著臉色鐵青、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白金。
「我們賽場上見,白金先生。」阿哲看著他,語氣平靜地說道,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走出那棟令人壓抑的大樓,阿哲長長地、深深地吸了一口外面相對新鮮的空氣,抬起頭,仰望著環中島那片被無數高樓大廈切割得支離破碎的天空。陽光穿透厚厚的雲層,灑落在那些冰冷的摩天大樓的玻璃幕牆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遠處,盛世娛樂總部那座如同巨獸般高高矗立的建築,依然像一座不可逾越的、象徵著絕對權力的堡壘。
但是,今天,他,阿哲,向著這座看似堅不可摧的堡壘,邁出了至關重要的、反抗的第一步!
周律師跟了出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老鬼讓我告訴你一句話:財閥築起的高牆,並非真的堅不可摧。只要我們能找到那怕一絲一毫的縫隙,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一道裂縫,最終也能將整座看似固若金湯的堡壘,徹底擊垮!」
阿哲用力地點了點頭,胸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決心和鬥志。為了林詩雅,為了所有像他一樣被這個操蛋的不公正系統無情壓榨、肆意踐踏的人們,他必須贏!必須贏下這場該死的比賽!
而那筆高達五百萬的巨額獎金,不僅僅是維繫林詩雅生命的唯一希望,也將成為他們積蓄力量、吹響反抗號角、向整個財閥體系發起挑戰的第一步籌碼!
當天晚上,地下工場破天荒地舉行了一場簡單卻又熱鬧的慶祝活動。所有核心成員都聚集在了一起,為阿哲的成功報名而舉杯歡呼。老鬼站在人群的中央,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朋友們!兄弟姐妹們!今天,僅僅只是一個開始!」他環視著四周一張張因為激動而漲紅的臉龐,目光堅定,聲音洪亮,「我們為了這一天,已經隱忍、等待了太久太久了!財閥們自以為固若金湯的高牆,即將在我們面前轟然倒塌!而阿哲手中的黑材料卡,就是推倒那第一塊多米諾骨牌的關鍵力量!」
眾人聞言,齊聲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久違的、充滿希望的亢奮氣息。只有阿哲敏銳地注意到,老鬼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神的深處,似乎快速地閃過了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深長的算計光芒。但此刻,他選擇了暫時將心中的疑慮壓下。因為眼下,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只有兩件:第一,全力以赴地準備即將到來的、殘酷無比的《超級金曲賽》;第二,也是最重要的——想盡一切辦法,救回林詩雅!
當夜色深沉,萬籟俱寂之時,阿哲再次獨自一人,坐在那個秘密醫療點冰冷的天台上,默默地望著遠處夜空中那個依然在不停變幻著色彩的《超級金曲賽》巨型全息廣告。那個巨大的、刺眼的「五百萬獎金」的數字,在漆黑的夜幕中閃閃發光,像一顆遙遠卻又充滿誘惑的星星,指引著他前進的方向。
「等著我,詩雅…」他對著寂靜的夜空,輕聲說道,聲音裡充滿了疲憊,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我一定會贏得那筆錢的…我一定會把你從這場該死的噩夢中,徹底救出來…一定會!」
夜風輕柔地吹拂著,彷彿帶走了他那充滿了決心的低語。而在他不遠處的、更深的陰影之中,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正通過某種高科技的遠距離監控設備,默默地記錄著天台上發生的一切,隨後,便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濃稠的夜色之中。
ns216.73.216.19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