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悅眼睛瞪的大大的,在視線落在清漣和玉淵交握的手上時,一道狠戾的光芒閃過。
神農和滄冥面面相覷,對於事情是怎麼發展成現今這個模樣真的是毫無頭緒。
玉淵很快做出反應,他立刻打手勢讓鴻臨上來,然後讓清漣帶著滄冥和鴻臨去房間,女媧也拉著神農回去了。
玉淵轉過頭看還佇立在樓梯間的西門悅和繁霜,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繁霜率先領會那個意思,她垂下眼隱去多餘的情緒,淺淺點了下頭,走到西門悅身邊時,不忘順便拉還沒緩過勁來的她。
房間內靜悄悄的,沒有人開口或做事。
其實清漣很想開口問鴻臨他為什麼在這、最近還好嗎、又沒有什麼有趣的事情。但大家都端正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連女媧娘娘或神農都沒有開口,她觀察後明智的選擇安靜。
玉淵掃了幾人一眼,走進去。
變出兩張椅子給西門悅和繁霜坐,他自然而然的坐在清漣身邊,抬手倒了一杯茶來喝。
「尊者應該想知道,我究竟是如何發現你們的吧?」環顧四週,繁霜率先打破沈默。
有人開口說話,滄冥大大鬆了口氣。不然剛才空氣像是凝固了一樣,沉重且令人感覺到窒息,他都快喘不過氣來。
玉淵沒說話,只是將看著茶盞的視線移向繁霜。他的眸子如漆黑的深潭,平靜無波。
西門悅沒有理會旁邊到底在說什麼,只是死死瞪著清漣。然而被瞪的人只好奇的傾身靠在扶手上聽繁霜說話。
鴻臨從側後方看著女子幾乎沒變的容顏,嘴邊還是魅惑不羈的笑。他身後悄悄立著一個女子,頭垂的低低的。
「是法器。」沒人答話但繁霜還是說了下去,「發動需要時間,但不論氣息多麼的淡,只要人在附近就可以發覺。」她很詳細的解釋。
清漣眨眨眼。這是一個沒聽過的法器耶,聽起來頗實用的。
玉淵還是沒說話,他一副沒有打算接口的模樣。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茶盞,視線飄過房間各個角落。
女媧略微有些驚訝的小聲重複了繁霜的話一遍,這時候神農偷偷靠過來說了什麼,她忍無可忍的拍了他後腦勺一下。
「尊者,能否和你單獨談一談?」繁霜毫無預警的開口,神色有些酸楚,眉目間淡淡的悲傷讓人生憐。
玉淵點點頭,說:「去隔壁,妳和西門悅一起過來。」說完看向女媧,女媧點頭示意她會處理這邊的事情。玉淵站起身,順勢拉住清漣手腕,將她一起拉走。
「欸?」清漣看熱鬧看的津津有味,根本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拉出去了。
其實不怪她,因為在場沒有人反應過來。明明是「單獨談談」,玉淵卻叫上西門悅,還把清漣一起拉出去。如果是要談擅自離山的事情,那也沒必要把根本幫不上忙、不在狀況內的清漣拉過去吧?
玉淵沒管眾人的反應。他純粹是想把阿漣帶在身邊。而且他也不想鴻臨一直拿那種熱切期待的眼神來看阿漣,順便帶走的好。
繁霜眼神有些複雜的應了聲是,站起身來。
西門悅沒有說話,狠狠咬了唇,鮮豔的紅脣因為這樣而泛起白色的輪廓,和潔白貝齒的顏色不同,那是過於蒼白的顏色。她狠狠打了扶手一下,追了出去。
繁霜輕輕嘆口氣,緊隨而出。她在擔憂,她怕尊者一無反顧的公開他對清漣的感情,也在擔憂清漣是否懷有同樣的情意,更助長尊者的感情。她同時也在惋惜,同行這幾日,她也猜出了,西門悅大概含著和自己類似的心思吧。或許又不太一樣,自己是愛慕、仰慕,而西門悅對尊者的感情萌發來自一開始對清漣的不服氣。不服氣玉淵收清漣為弟子而不肯要她、不服氣清漣在墨竹峰上被眾星拱月的寵愛。比拼著—單方面—她逐漸對清漣身邊最優秀的男子、她的師叔動了心思。這種心思裡面還包含了得到玉淵,將清漣比下去的好勝心,或許其實遠遠不到愛慕。
可西門悅本人不知道這一點,她現在對清漣的憤怒已經瀕臨爆發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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