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星號(*)間隔了一個時間點
大致順序是 現在(黑子生日)→ 中二(赤司生日)→高一WC(隊長生日)→高二WC(隊長生日)到現在(黑子生日)
1/31黑子哲也(?)生日賀《雪夜》
嘴唇相碰的觸感柔軟得不可思議,噴灑在臉上的對方的氣息濕潤而溫熱,互相敲擊的牙齒發出了小小的喀碰聲。意識到情況不對勁的那一刻,靈巧的舌頭正好劃過他的上顎。
自舌尖舔舐過的地方竄生的措手不及的顫慄,對方並沒有賦予他逃跑的機會。
被緊扣住的後腦勺,被掠奪的呼吸,摩娑的唇舌所引發的水漬聲在一夜靜謐之中格外清晰。
和赤司接吻的時候,黑子的心跳會無法控制地加快到不可思議的程度,他從來不曾向對方提起,只不過,同樣燒灼起來的臉上的溫度大概出賣了他無數次。
夾在兩人之間的二號早已歇止方才持續了一段時間的似是不甘被忽視的低嗷,毛茸茸的腦袋泰半埋在單手捧著牠的赤髮少年懷中。長相上與飼主有八成相似的誠凜高校吉祥物此刻正安穩地蜷縮著打盹,與頂上糾纏著的牠的主人和主人的前任隊長現任對手似乎處在兩個世界。
冬日的刺骨寒風幾乎就要透過衣領間接侵襲赤裸的肌膚,卻無法順利地抑止兩名少年相連的體膚之間互相傳遞著的竄升得過快的高溫。
有細碎的雪花落在兩人的髮上,細密的如玻璃一般的碎片,有如灑落在紅與藍的夜空上的星子一般熠熠生輝。
在這個吻變得太過冗長以前,適時分離的唇舌帶出來不及咽下的兩人交融的唾液,牽起的銀絲最後落在赤司的嘴角,在他下意識地以手背拭淨以前,黑子再度微微仰首以舌尖替他舔了去。
再度互相凝視之時,兩人的臉色都有些紅,特別吸引赤司目光的除了黑子紅腫濕潤的嘴唇以外,大概就是那雙清楚地倒映出他的模樣的玻璃色眼珠,那是投射出人心真實面的一潭淨水。
「赤司君……」赤司傾身吻上他的眼睛的時候,黑子反射性地瞇起了眼,他注意到的不只是對方親暱的舉動,單手覆上了對方貼在他臉上的右手,對比熱燙的臉頰過於冰冷的掌心按上來的一瞬間就讓他打了個激靈,一隻手的溫度似乎還不夠令對方暖和起來,黑子乾脆雙手並用,緊緊包覆那隻凍得僵硬的右手,「赤司君,好冷。」
「但是哲也很溫暖,這孩子也是。」他指的是蜷縮在另一條臂彎裡打盹的渾身毛茸茸的二號,赤色與金色所組成的眼眸之中已經不比一個月前決賽時的張狂,即使銳利依舊,黑子卻察覺了其中令人熟悉而懷念的溫度。
如果黑子沒有撥錯電話,如果二號沒有為了追趕野貓而衝出家門,他不知道赤司會在冬夜降雪的街道等上多久。
如果高一的冬季盃誠凜沒有落敗,如果當時赤司錯過了最後從他手中搶下球的黑子低下頭泫然欲泣的表情,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會吻上對方。
如果一個月前的決賽誠凜沒有為了三年級最後的奪冠機會而全力一搏,如果黑子沒有為了勝利徹底捨棄夢幻第六人的力量,如果初嚐敗果的赤司與黑子擦肩而過的時候,對方沒有注意到劃過他頰邊的不自然的水痕,如果初中二年級那個下雪的夜晚,赤司沒有向假寐的對方表露自己的心意的話。
如果,沒有如果。
未道出口的祝福,遺憾所造成的心靈的空虛至今為互相傳遞的體溫所填補。
*
「黑子?」
檢查過體育館每一個角落,確認最後一間器材室確實上了鎖,身為一名領導者,赤司征十郎無論是才能抑或是責任感,作為領導強隊帝光的隊長可以說是當之無愧,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如果排除這一陣子隊上幾個一軍正式球員稍微有些脫序的行為的話。
全中二連勝以後,無故翹掉社團練習,並且次數越加頻繁的青峰大輝便是其中的顯著案例。
赤司以為所有的隊員在剛才他例行性檢查的時候都離開了,一軍專屬的更衣室之中,那名在賽場上拯救過球隊無數次的夢幻第六人,卻十分不安穩地蜷縮在整排置物櫃前方的長椅之上沉眠著。
「怎麼睡著了?」一面靠近對方所在,赤司一面瞥過窗外完全陷入夜幕的景像之中,零星晃過眼前的細碎白光,是幾片緩緩墜落的雪花,再回頭看了眼躺在長椅上的少年身上尚未換下的單薄體育服,他輕輕地嘆了口氣,伸手碰了碰對方的肩頭,「黑子,快起來換衣服,這樣下去會感冒的。」
換來的回應卻是對方夢囈似的微弱呻吟,在似乎確實感受到寒冷的少年生理性地縮了縮身子以後,赤司這才注意到黑子的額首之間不自然緊蹙著的眉宇,還有緊抿的嘴唇。
自從青峰不太常來練習以後,黑子皺起眉頭的次數就多了。作為全隊最合拍的搭檔,青峰是鼓舞跌落谷底的黑子堅持下去的人,是最要好也最重要的朋友,看著原先熱愛著籃球同時讓自己打從心底喜歡籃球的夥伴,越發對重要的事物提不起勁也不再笑著打籃球,最難受的莫過於最了解對方擁有的是怎麼樣一顆喜愛籃球的心的黑子。
這一點不可能逃過赤司征十郎的眼睛。
比任何人都要努力,比任何人都要固執,即使違背他的命令也硬是想在手腕受傷的情況下打籃球的少年,或許比起隊上每一人都要像個熱血笨蛋,黑子哲也所擁有的,是天才無法想像的普通人幾經掙扎最後終於初嚐勝果的快樂。
意識到的那一天,自己的視線已經無法離開這名形影單薄的少年了。如果說,對方的特殊技能在自己面前無效是全隊皆知的事,對赤司而言,黑子的色彩卻是強烈得絕對無法忽視的存在。
有時候,他還挺羨慕能夠一直被黑子的目光所追隨的青峰。
稍稍撥開水藍色過長的前髮,指腹按上眉心,嘗試揉開糾結在一塊的中央,未果,於是白皙的指尖繼續往下滑動,劃過鼻尖,來到緊緊抿起的嘴唇之上,輕輕地摩娑。
「黑子,今天是我的生日。」去年這個時候青峰等人甚至聯合了虹村前輩試圖向赤司砸蛋糕,只可惜最後灰崎不負眾望地成為了代罪羔羊,其實球隊之中並沒有人忘記這件事,桃井也在休息時間遞給了赤司精心挑選的小禮物,只是現在隊上並不是適合開開心心舉辦慶生會的氣氛,不過當事者也不甚在意。
面對著仍就熟睡的黑子,坐在對方身側的赤司喃喃道,也不明白是在說給對方聽,抑或僅僅是自言自語著,「我想要的禮物,只有你能給我。」
從以指腹磨蹭少年的唇瓣,轉而整隻掌心覆上對方的臉頰,緩緩俯下身的赤司,卻在嘴唇即將貼上黑子的那一刻,轉移目標至對方的眼角,輕啄一口,淺嚐即止。
眼見藍髮的少年絲毫看不出轉醒的跡象,於是赤司站起身,打開自己的置物櫃取出個人物品,自提袋中拿出了折疊整齊的運動外套以及一本口袋型書籍,替側躺在長椅上的黑子披上自己的外套以後,便重新坐下,攤開閱讀到一半的書本繼續看了下去。
「下回再跟你拿吧。」
又是自言自語般的呢喃。
此刻,外頭灰濛濛的夜幕之下,如柳絮般的雪花逐漸為大地妝點了一層白紗。
赤司推開更衣室門扉的那一刻黑子便清醒了這件事,或許當時的兩人都心知肚明。
鼻尖所嗅得的覆蓋在身軀上的布料的氣息,從什麼時候開始便蟄伏在心中的悸動。
靜靜地等待著破繭而出的那一天。
*
這一等就是兩年。
黑子從不曾想過,赤司或許早已預料,打從自己差一些敗在能力開花的紫原手下之際,奇蹟崩壞之始。
「即使只有半調子的光芒,還是想贏嗎?」
Ankle break為改變軸心腳的對方誤導而失效,在赤司過人的瞬間,便是黑子向後斷球的一刻,曾於第一次和海常比賽時用來對付黃瀨涼太的招數,那時所倚靠的是無法輕易察覺的存在感,現在,失去作為影子的資格的藍髮少年,則是在神不知鬼不覺地破解對方的能力之時給予出其不意的一擊。
「我不會放棄。」
截球成功的同時,也宣告了比賽的終了,即便最後全員沒有一個人絕望的氣魄在對手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單純的實力差距所造成的比分差並非一球或是一分便得以挽回。
板凳上的三位一年級生率先掉下眼淚,他們都為球隊盡過一份心力了,即使如此結果還是沒能改變,輸了比賽沒有誰應該被責怪,不甘的只是自己相形見絀的實力。
木吉鐵平背對著誠凜的休息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著他的背影相田里子幾乎紅了眼眶,最後還是日向順平走上去少有地主動搭上他的肩,兩名誠凜籃球部創始人最終仍舊沒有哭出來。「如果連我們都不堅強一點,算的上什麼可靠的前輩?」
「明年拜託你了……日向。」
「說什麼呢,儘管給我放心地養傷去。」
在尚未自輸球的沮喪回過神的眾人紛紛走進選手休息室之時,跟了過來的對手的主將似乎短暫地避開了媒體耳目,被喚了名字的是走在隊伍末尾的影薄少年,他的前隊友。
黑子對前方的少女教練點了點頭示意不用擔心,里子先是看了看自家一年級生,又看了看正朝著她微微頷首的赤司,於是勒令水戶部阻止以為對方是來找碴而即將暴走的火神,帶上休息間的門把走廊的空間留給那兩個人。
偌大的走道一時之間只剩下身著黑色與白色球衣的面對面的兩名少年。
黑子很清楚,赤司不可能是來對他冷嘲熱諷,或是以勝者之姿對他談條件的,對這個人而言,打擊敵人僅僅依靠實力便足矣,而不是靠嘴上功夫。然而他卻並不曉得對方在這種時候跑來見他的真正用意。
作為失敗者的他,不過只是最後一顆鑲上王者之冠的寶石罷了。
「赤司君,我要戰勝你,下一次──」搶在對方發話以前,黑子率先開了口,是戰帖。儘管木吉前輩高中生涯最後一場戰役失敗了,儘管誠凜的夢想沒能在今年實現,儘管雙眼依舊無比酸澀,仍不能阻攔固執的少年不達目標絕不輕言放棄的決心。
「我等著。」中斷對方下文的赤司,倏地拉起對方的手腕,另一手扳過少年的下顎,在措防不及的情況下,黑子所面對的是近在眼前的一雙紅金異色的瞳孔赤裸裸的視線,一瞬間讓他產生了自己的臉上是不是沾上什麼怪東西的想法,「我只是來確認一件事的。」
天空色的圓眸周圍有些浮腫,眼角似乎殘存著尚未乾涸的液體,這些現象更加深刻了赤司方才的猜想,比賽結束時那不經意的一瞥,所看到的是一張泫然欲泣的臉龐。
最後還是哭了嗎?
敗者的下場,如預期的反應,沒有什麼值得同情的,但是對赤司來說,黑子哲也隱忍著淚水的表情卻讓他產生了別樣的思考,似乎在更早以前,初中開始便潛伏於心底深處的情愫,此刻悄悄地萌芽了。
當赤司征十郎側過頭吻上來的時候,睜大眼的黑子終究露出了難能可貴的震驚神色。
『下回再跟你拿吧。』
中二時候那個雪夜的記憶在同一時間湧進了腦海裡,噴灑在臉上的氣息,眼角濕潤的觸感,運動外套上淡淡的十分襯托本人氣質的檀香,瀰漫在空氣中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少年間的曖昧。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日。
當黑子回過神來好不容易想起這件事的時候,赤司早已將他禁錮在懷中吻得投入。
唇齒的摩擦,舌尖的糾纏,黑子緩緩地閉上了眼,雙手搭上對方的肩,一同沉淪下去。
赤司征十郎唯一想要的,遲來的禮物。
*
「優勝──誠凜!」
又是一年,恢復狀況不錯的木吉幸運地趕上了高中三年最後一場冬季杯的角逐,相同的陣容這一次火力全開,經歷更加嚴苛的訓練的與心智層面的淬礪,誓死雪恥的新星誠凜終於在創部前輩們畢業的前夕,奪得了日本第一的殊榮。
「赤司君,我……」
嶄新的屬於誠凜的黑子哲也,與搭檔火神聯手打敗洛山高校主將,一直以來堅持的信念終於證明給予那位曾經帶給他希望與絕望的隊長,兌現了一年前的諾言,卻在面對此刻敗下陣的赤司垂首不語看不清表情的情況,隻言片語都無法向對方道出口。
「是你贏了,哲也。」對方依舊沒有抬頭看他,只是徑直地邁開步伐準備列隊,雙方擦肩而過的時候,黑子注意到的不僅是赤司悄聲在他耳畔留下的呢喃,還有劃過對方臉頰的一道水痕,「是你的勝利。」
赤司的聲音聽上去並沒有什麼不對勁。
黑子是知道的,今年的決賽和去年是同一天。
計畫好獲勝後便親口對赤髮少年訴說的,中二以後就不曾表達過的祝福,最後還是骨鯁在喉無法脫出口。
「唉呀──好像在作夢一樣,沒想到真的成為了日本第一。」
「給我好好活在現實啊笨蛋木吉!如果是比賽剛結束也就算了,都已經過了一個月就不需要懷疑啦!」
嘴上吐槽著木吉的少根筋,自己卻也笑得合不攏嘴,日向作為全隊最重要的領導者可以說是功成身退,同時在場所有三年級生皆是一致地不抱任何遺憾。
名義上的三年級前輩的引退慶功宴,實質上還有替黑子哲也慶生的意圖存在,身為冬季杯奪冠的大功臣以及前輩畢業以後的籃球部支柱之一,眾星拱月的少年簡直無法想像不久前的他在賽場上還是個幽靈一般神出鬼沒的人物。
位處神奈川的黃瀨接到火神的消息以後便不請自來面對交通費毫不手軟,連帶著東京賽區的綠間、青峰和桃井也一併捎了過來為舊友慶生,綠間都來了高尾沒理由不在,至於為什麼遠在秋田的紫原也在半途和搭檔冰室一起出現,原因是歸國子女的義兄剛好趁週末來到東京火神的住處度過假期,發現紫原收到黃瀨的短信以後便順道把人帶過來了。
一時之間整家燒烤店便被人高馬大五顏六色的高中生所佔據,好不熱鬧。今晚最難過的莫過於這家吃到飽的老闆,只是目前本人還沒有這個自覺。
被紫原無意識搶奪食物而抓狂的綠間,在旁邊看著不知道為什麼進行大胃王比賽也要開Zone的青峰和火神而笑到肚子痛的黃瀨和桃井,吵吵鬧鬧的一群人,就好像回到了無法挽回的昔日時光一樣。
赤司……赤司不在。
就算接到了對方的短信也不可能像其他人一樣胡鬧地從京都跑來,黑子能夠理解,遑論是一個月前才輸了比賽的對手。
然而面對著對方卻無法讓一字一句脫口而出,無法將遲來的祝福訴說給對方的遺憾,卻在這未曾聯繫的一個月裡逐漸化為懾人的空虛,日日夜夜佔據著心靈每一個角落,就像心願未了而徘徊人間的孤魂野鬼一般,黑子不禁腹誹或許哪一天他便會靈魂出竅,半夜出現在對方的房間裡也說不定。
「阿哲你是思春期的少年嗎?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
「請不要把我跟滿腦子歐派的青峰君混為一談。」
「小青峰你還真失禮!沒看見小桃也在場嗎……」
「啥?五月那傢伙還不放棄啊?」
「哲君的女朋友是我啦!」
多虧了年輕人彷彿永遠也用不完的活力,一場慶祝會下來,誠凜的非誠凜的眾人都過得十分盡興。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家人的就寢時間,經過整天訓練的疲勞轟炸以及方才有些不知節制的胡鬧,盥洗完畢以後,黑子便決定早早上床為宜。
準備熄燈時瞥見了擺放在書桌上的行動電話,想起似乎該和今日特地遠道而來的幾位表達謝意,躺上床鋪以前順手拾起電話的少年掀開機蓋,翻找著通訊錄的同時外頭的院子傳來了有些淒厲的貓叫聲,緊接著是斷斷續續熟悉的狗吠,動物的四肢奔跑的聲響以及貌似玄關的門被推開的碰撞聲。
二號又在追趕闖進院子裡的野貓了,不僅是籃球部的吉祥物,某方面來說的確也是隻盡職的看門狗,反正過不久玩膩了就會自己回家的,黑子也不去搭理寂靜的街道上突兀的騷動。
想著這種時候東京的幾位應該才剛回到家半小時,打字有些麻煩乾脆直接通話,字首拼音在最前面的是青峰,躺在床上按下撥通鍵以後便把話筒挪到耳朵旁,機械的鈴聲響不到三次便被從另一端切斷。
「哲也。」無論是聲線還是稱呼都不是他所預期的那個人。
同一個字首的姓氏,這兩個人的號碼確實是相鄰的,黑子當下便反應過來自己毫無疑問地手滑按錯選項撥給遠在京都的那方了。「……。」
「哲也?」見主動打過來的人卻擅自沉默了,想著如果是惡作劇電話絕對宰了他的赤司,疑惑地再次喚了遍少年的名諱。
「抱歉赤司君,我打錯……」窗外倏地傳來了二號和野貓追逐的嘈雜聲,這倒不打緊,違和之處,卻是話筒另一端所傳來的,清晰異常的小狗的吠叫與參雜其中的喵喵聲──與另一隻耳朵捕捉到的窗外街道上的聲音完美無缺地重合了。
原本洗過熱水澡後混沌的腦袋這下子變得無比清醒,幾乎下一秒便從床上彈起來的少年飛快地跑向書桌看向窗外,辨認門口確實有個突兀的紅色身影以後,二話不說便掛了電話,抄起掛在椅背上的外套朝外頭飛奔而去。
慶祝會結束走出店家的時候,便覺得外面的溫度有些低得嚇人,果不其然,灰撲撲的天空不知何時已然飄下了片片雪花,扎在臉部與雙手赤裸皮膚上的空氣冰冷而刺骨。
單手抱起二號的赤司正打趣地注視著小狗那雙異常熟悉的瞳孔,臉上表情完全看不出才剛被擅自掛電話的不悅,因為他明白對方已經發現了什麼。如他所預期,三十秒以後,氣喘吁吁的藍髮少年便推開門扉站到了他的面前。
「才聽涼太說過,這孩子果然跟哲也如出一轍,尤其是眼睛。」
「赤司君,為什麼……」緩過呼吸的黑子,這一次主動地靠近了一個月不見的赤髮少年,玻璃色的眼珠先是對上對方溫柔得不像本人的異色瞳,隨後才發現赤司的臉頰已經凍得發紅。
他站在這裡多久了?
「訓練結束後想到今天是哲也的生日,原本只是過來看看你,沒打算見面的,沒想到你自己先打來了……雖然是撥錯號。」
特地從京都搭了兩小時的新幹線趕過來,「只是過來看看人」這種理由……
「赤司君和綠間君該說不愧是初中時代關係最好的兩個人嗎?就連傲嬌的本性也不忘教導給對方。」單手撫上赤司臉頰的黑子,試圖將自己的溫度傳遞給對方。
「那還真是便宜了真太郎。」回握住藍髮少年覆在臉上的手背,赤司側過頭吻了吻對方的掌心。「看來哲也似乎有什麼話還沒對我說。」
兩方的前傾而碰觸在一塊的額首,一抬頭便能親吻對方的距離。
黑子知道從今晚開始,他便再也不需要擔心自己會在半夜化作鬼魂擅闖民宅這個疑慮了。
「生日快樂,赤司君。」
「生日快樂,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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