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口中,花語是『新生』的藍蓮,是指睡蓮吧?」玉淵掀開簾子走出來,淡淡問坐在大廳上首,已經露出原樣的女媧和神農。
大戰結束後,清漣雖然脫離險境,卻還昏睡未醒。玉淵將她帶回墨竹峰清漣的房間,設下聚靈陣來助清漣休養後,才出來。
清漣脫險後,玉淵已經冷靜下來,又可以像平常一樣分析事情,而不會被心緒干擾了。
神農呵呵笑,眼神四處亂飄,就是不肯和玉淵對上眼。
女媧倒是很冷靜的抬起眼和玉淵對視,「要是我不這樣說,你冷靜的下來嗎?」她一針見血的指出重點。
同樣在大廳的人還有更清漣一起去雪湖的滄冥、鴻臨一行人、玉淵的三位徒弟也就是清漣的三位師兄、月瑩山掌門黃藤、監山厲歸。
看見三人這樣對話,黃藤和厲歸極是驚訝。以玉淵的身分來說,他實在是太大膽了,都可以稱之為大逆不道。女媧卻沒有發怒,反而以平輩的口氣和玉淵對話。神農更不用說了,反應超心虛。
其餘幾人倒是比較鎮定。
聽見女媧這樣說,玉淵垂下眼簾,微嘆口氣。想都知道不可能,那種情況下他沒有發狂成魔都是奇蹟。
「那、那清漣是、是怎麼、怎麼獲救的?」相對來說和兩位神祇相處比較久的滄冥大著膽子開口,他覺得這兩位也不是太難相處,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小漣她的治癒之術,並不是治傷。」女媧開口解釋,「而是以天道給予她的方便,來救濟人。」果然是活了上千年的神,開口玄之又玄。
大廳中的人全都面面相覷—除了玉淵和神農大概知道的兩人—女媧這句話,他們好像聽出了什麼,可卻又說不出來。
見他們一臉茫然,女媧嘆口氣,「她的能力,是以治命為前提,而非治傷。」她繼續補充,可所有人還是眼神迷茫。
「以治命為前提,逆天改命;以治傷為前提,天命難違。」玉淵開口,他以最是簡潔的話來解釋。
「意思是,小漣之所以治癒術法這麼強大,並不是治純粹的外傷,而是替人改命,治命。」鴻臨說出自己的見解。
「差不多吧。」這次卻是神農說話。
「可、可是、什麼逆天改命,這也太誇張了?」西門悅結結巴巴的說出自己的疑惑。
「所以才說,是天道給予的方便啊。」女媧輕嘆,搖了搖頭。
「為何⋯⋯」黃藤想問,卻心中下意識抵抗著關於清漣的一切話題。
「那逆⋯⋯」厲歸剩下的話在黃藤警告的眼神和玉淵驟然肅殺的氣息下,被他自己吞了下去。他有種不祥的預感,要是把那句話,不,那個詞說完,玉淵大概會暴走。
「那伏羲」繁霜開口打岔,可話音未落,門口卻傳來爭執聲。
「放開我!你們可知我是誰?」
「你試圖把仙界的佈防透露出去,我們必須把你交給掌門他們處置。」回答他的,是一個弟子嚴厲的斥責聲。
所有人都愣了愣,而其中幾人也認出一開始那掙扎的聲音屬於繁安。
「怎麼回事?」黃藤皺眉問,對於外面傳來的爭執,並不止他一個人感到疑惑,如果說繁安的第一句話很正常,像是被冒犯一樣,那另一個說出來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掌門,弟子適才發現留華山的這位師兄⋯⋯再傳訊息,而內容、內容、竟然是仙界戰力的佈防圖!」弟子滿臉驚恐,說到最後聲音都變了。
「什麼!」厲歸拍桌而起,怒目瞪視著那個前來稟報的弟子。弟子嚇得連連後退,滿目驚慌。
雖然魔神已死,可各族和魔神屬下的戰爭還在持續,若仙界之佈防圖洩漏,那造成的後果將會是仙界的浩劫!而好不容易建立起仙人妖魔間的同盟,仙界的威信將就此蕩然無存!
想到這邊,仙界諸人不禁偷看身為魔君的滄冥和妖族少主的鴻臨。
「看什麼!」鴻臨不滿的瞪著他們,就是這樣的偏見讓他很討厭仙界的人!
「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我可是留華山掌門之子,為什麼要做這種會危害到仙界的事情?對我有什麼好處?」繁安據理力爭。
玉淵很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的設下隔音法術在清漣房間,這樣她就不會被這些人的大呼小叫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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