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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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 1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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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幕，雲氏兩父子共同回到套房，準備收拾行李。

「兩位女士，我哋要起行。」雲瀧開門進屋後，立即跟兩母女宣佈：「收好所有要重要嘅嘢，日出前我哋要走。」

「咩事……」本來專心核實帳簿的母親，一副愕然的看著他們收拾東西：「咁急去邊……」

「去個無危險嘅地方。」雲瀧最先打包的物品，是一整箱黑鼠牌香煙：「無咗呢款煙，我諗思鄉病會好易發作……雲梨，去叫醒個妹。」

「嗯。」雲梨走入親妹的房間，輕輕把她拍醒：「雲水……雲水……」

「唔……」雲水模糊張眼。

「差唔多要醒。」

「有咩做……」雲水慢慢坐起。

「我哋要去將軍澳。」

「呢家！？」雲水大吃一驚，完全醒過來。

「係，所有重要嘢執好。」

「出面啲人打到入嚟喇咩？」

「唔係，有其他原因。」雲梨逐個抽屜打開，把東西都拿出來。

大半夜，堡壘居民都差不多睡著的時間，就餘下雲家忙著收拾離開。

父親行李主要有香煙、酒品、名槍和槍械設計圖，離不開男人的奢侈品。

母親行李較重視財富管理，攜帶了帳簿和珠寶。

妹妹沒東西多，就衣服最多。

一家人收拾好行李後，都坐到椅上休息，母親此時才有空再問：「老公，到底咩事……」

「雲梨佢有消息……」雲瀧稍為拉開領帶，倒杯威士忌給自己：「有個刺客潛入咗堡壘到，其中一個目標好可能係我，所以我哋有要走。」

「咁真係好危險……」母親點頭。

「哦……但係……都唔洗話咁急走啊……」雲水頭腦一側，指向賽馬會總部大樓方向：「仲有嗰個馬、馬斯克事務所啊嘛……仲有阿哥喺到，洗乜驚啊。」

「嗰個人唔易應付。」實際上，雲梨也不能對付蕭梵，他還要帶自己到西城薈。

「本來我都唔驚，覺得佢杞人憂天……」憂心忡忡的雲瀧握住杯子，凝視那帶有光澤的褐色酒液：「但雲梨行返嚟嗰陣，同我講嗰個人係當年刺殺王斐康嘅人……」

「嗰個石油大王……」母親雙手輕輕掩嘴，對事情有些驚訝和印象：「當年好似賣哂上報紙，話呢個主宰成個倖存區能源嘅超級富豪，有差唔多成個馬斯克事務所最高級別嘅保安……但都俾人殺死咗，幾乎血洗咗成個家族……最可憐係留低咗一個獨生女，無阿媽同阿爸照顧，一個親人都無淨低，嗰陣雲水好似同佢讀同一間學校，仲時不時去佢屋企玩？」

「芷諾嘅爸爸……」連雲水都認識事件的牽涉者。

「連呢種……當時差唔多係倖存區首富級別嘅人物，都會死喺嗰個刺客手上，我唔敢無視雲梨嘅警告。」手部微微顫抖的雲瀧，一口灌掉杯中的威士忌。

「但會唔會係阿哥收錯風，明明日子仲好正常。」雲水始終難以相信，劇變會突然重天而降。

母親說：「你阿哥做事滴水不漏，同你唔一樣。」

「雲水，倖存區爆發戰爭，都係一日內嘅事，永遠無人知道下一秒會發生咩事。」雲梨補充。

「……嗯。」雲水抿上嘴。

「老公，我哋要點樣離開依到？我哋成身行李，又一街士兵。」

「可能需要嫁馬車，仲需要一個藉口離開堡壘。」雲瀧放下酒杯，好好沉思。

「就話送啲酒同煙出去俾軍人？」雲水提議。

「個理由太勉強……」雲梨盯向牆邊擺放的軍火箱，走去將它打一打開：「呢把係馬克泌重機槍？」

「幾乎係我最珍貴嘅產品，我拆開哂所有部位，令到佢唔似一把槍，又申報係商品嘅關係，馬克斯事務所班人俾我帶入嚟。」雲瀧都走過來，和兒子一同觀看箱中產品：「但仲係試驗品嚟，未真正拎去實際測試。」

「完成度幾多？」

「差唔多都有七成，會係殺傷力極大嘅武器。」

「咁話唔定可以派上用場。」

「咁行邊條路？」細心的母親又問。

「邊條路都無分別，每個街口都已經有士兵看守住，最重要係點樣瞞過佢哋。」雲梨彈響手指，讓雲水回神：「妹，你搵啲深色嘅長袍返嚟，要有兜帽嗰隻。」

「媽你落去馬廊到，向馬房人員要兩隻馬，外加一嫁木製馬車，我見過佢哋有，每個人都有個價，帶定啲籽去。」

「爸，你去馬場中間泊車位嗰個隧道入口，嗰到出口有馬斯務事務所坐鎮，賄賂應該行唔通，扯啲關於軍火嘅理由，令我哋通行出去。」

雲梨以會長的口吻，一次過給出三項指示。

雖然對家人而言，感覺怪怪的，卻令他們很安心。

「咁你呢，仔。」雲瀧站起，準備動身。

「我研究下你把嘢。」雲梨把馬克泌重機槍的部件，一個一個從箱中拿出。

「轟──」大雨夜下，雷電咆哮。

雲氏一家為了活下去，開始各自努力。

末日堡壘中，服務性人員一般不會拒絕天環人的請求。

任務最簡單的雲水，只需準備幾件不太起眼的兜帽長袍，最大問題也只是裁縫店打烊了，她待在說話都有回音的走廊內綿綿不休地敲門，慶幸店主仍留在店舖中設計新衣，留意到外面的敲門聲，繼而接下這一項委託。

馬廊位於最下層，雲母雙手撐著傘，腳踏濕潤的泥巴，還攜帶住一袋籽到訪那裡。

「夫人，請問咁夜有咩幫到你。」坐在馬房中躲雨的工人，站起來詢問。

「我想借一借你哋嘅馬，仲聽講你哋有馬車？」雲母一邊深入，一邊打量馬廊。

「的確係有，但已經太夜，聽日請早。」馬房工人跟著她行，卻不敢出手把她拉住。

畢竟傷到天環人的話，後果很難承擔。

「呢到夠唔夠？」雲母拋了一袋籽給馬房工人。

馬房工人雙手接住，解開袋子看看：「呢到……你想……」

「我淨係要兩隻馬同一嫁馬車。」

「唔……」馬房工人猶豫不決：「如果俾主管發現咗，我好大件事……俾人炒咗，可能仲蝕底。」

雲母想也不想，摘下自己的鑽石鍊和寶石胸針：「咁應該夠？」

「絕、絕對夠。」馬房工人雙手接過名貴的飾品。

「幫我將兩隻馬連住喺馬車到。」雲母說。

「收到，我搵兩隻最大力嘅馬俾你。」

另一邊廂，雲瀧都行到馬場隧道入口下，跟守在那裡的西裝客見個面，為數大約十多人。

「先生，呢到唔係參觀嘅地方。」西裝客提起油燈，查看來者。

雲瀧走到燈火照及之處後，西裝客無不肅立看待。

「原來係雲生。」西裝客語氣和善一些。

「我有批軍火，即將要送出去俾軍隊，係軍方機密指示，天光前會出去。」雲瀧把想了不到半分鐘的謊言說出。

「但我哋好似無收到上頭呢個指示……」西裝客一副難做了的表情。

「如果今晚前送唔到出去，聽日損傷有幾多，我估計唔到。」雲瀧拿出根煙含住，再用打火機點燃：「但我會照向軍隊報告，係咩原因令我出唔到去。」

西裝客莫名承受了強大的壓力：「呃……」

「睇嚟，你哋的確好盡忠職守……咁我照事情報告。」雲瀧轉身離開，表現爽快。

「等陣啊雲生……」最大權的西裝客把他叫住：「請問你大概幾點到會出去？」

完成。

三位家人差不多時間回去，雲梨也不是閒著沒事做，他專心閱讀著馬克泌重機槍的說明，然後試著把部件組裝，務求以最快的速度把重機槍砌好，應付他有預感會迎來的交火。

雲瀧拿出四件專業避彈衣：「一人著一件避彈衣。」身為軍火商的一家人，都懂得如何穿著避彈衣。

待大家穿好避彈衣，雲梨正式說一次計劃：「我哋會喺主幹道行，走小路反而會加深士兵懷疑，面對士兵嘅檢查，盡量蒙混過去，真係呃唔到嘅話……直接策馬衝去鰂魚涌。」

「聽落好順利咁。」雲水說。

「每個計劃都總有意外。」雲梨把馬克泌重機槍拆回部件，放到本來的軍火箱中：「所以……需要武力去排除意外。」

「咁我哋會唔會以後返唔到嚟……」雲水問。

「港島區暫時唔再關我哋事。」雲瀧輕輕撫摸女兒的頭。

「唔……」雲水側頭避開，不讓父親摸到。

「媽，洗唔洗幫你拎？」雲梨伸手給母親。

「唔洗，你拎住成把機槍零件，仲攞命過我。」雲母說。

「各位，行啦。」雲瀧開門，帶家人到馬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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