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妖探 - Case 10 Mama Bless the Child (3)

　　「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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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Mama和總經理談話間似乎提及發生不得了的事情，浩人一手握著茶杯、挑起眉毛、雲淡風輕地問道。原先面色凝重的Mama雖立刻故作輕鬆，眉宇間仍能看出一絲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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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麼，各位好好用餐。」「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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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人不以為意地冷笑，同時以眼神示意還想多問的賀輔禁聲。與此同時，Mama撫著豐潤的臉頰、嘆了口氣續道：「偏挑兩天後要辦活動的時候。先把那條走廊封起來，說是要打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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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口的總經理注意到浩人的目光，刻意壓低音量。不料Mama一聽內容便搖頭：「不要急著聯絡鳳華會過來，我看過狀況再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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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人邊嚥下餃子，邊暗自忖道：嗓門這麼大，怕我沒注意到妳的意圖是吧？本想再吊妳一陣子，還是速戰速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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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來出了點麻煩事呀，Ma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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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浩人的話，Mama回過頭、笑瞇瞇地說道：「沒事，孩子們就該好好地玩，這點事情留給Mama煩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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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Mama煩惱，好孩子應該要主動幫忙吧。」浩人一手托著腮，隨口問道：「保留現場完整──是出了刑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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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果然敏銳。」Mama苦笑著反問道：「你們大費周章來一趟，不也有自己的事情得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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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經理推了推眼鏡、面色凝重地盯著浩人：「這是我們的內部事務，不能驚動和勞煩各位貴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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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ma，我作為龍雲會少主，剛才對您有所隱瞞，是該表達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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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人絲毫沒將總經理看在眼裡，伸手向賀輔一引：「刑案的話，我們恰好帶了位專家來，不妨先借您一用，作為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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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當事人剛擱下筷子，還一副狀況外地忖道：事情怎麼變得有點麻煩？還被說得像是物品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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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繼續說。」「Ma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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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ma雙手抱胸、微揚嘴角。儘管總經理有些不悅地勸了聲，Mama仍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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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人翹起腳，手一攤續道：「當然，我們事後不會聲張。就當幫鳳華會分憂解勞、做點人情，對我們龍雲會也沒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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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少主。」原先沉默的宗岡伸手一擋、忍不住開口：「還不清楚狀況，不能隨便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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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什麼時候抽身，專家會看狀況吧？」浩人笑了聲，隨即將目光瞥向賀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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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掃視著在場的眾人，只見浩人和Mama眉來眼去，宗岡則還想勸戒，卻無從置喙。而她身邊的賀輔捂著後頸，皺眉沉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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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啦，都吃了妳請的中餐了。」一陣沉默後，賀輔才嘆了口氣，咧嘴一笑道：「需要的話不要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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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經理嘖了聲、扳起臉、壓低了聲線：「Mama，這不是我們的S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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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ma揮手示意總經理禁聲，看著賀輔等人，彷彿一切盡在掌握間地狡黠一笑：「Mama最喜歡貼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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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各位介紹，這位是邁斯洛‧敬衡，我們La Mère Bleue的總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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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Mama及敬衡的帶領下，眾人向出事的613號房而去。而始終對浩人等人略有敵意的敬衡聽聞介紹，仍推了推眼鏡、必恭必敬地頷首：「各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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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梯抵達一樓開門之際，露出其中拋光的磁磚地板，配合鏡子營造出寬闊的視覺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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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電梯門關上，聽不見大廳的背景輕音樂及遊客交談聲後，賀輔才開口問道：「所以到底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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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衡雖還有些抗拒，但在Mama一個眼神下，他便和盤托出：「剛才發現該房的房客過世了，現場看起來不像他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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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命案呀。」賀輔嘆了口氣，暗自想道：雖然聽到煞有介事地要保留現場就有底了，但竟然偏挑在我們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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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既然是命案的話，是不是報警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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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一手握在胸前、眼神游移，才剛說完就聽到浩人噗哧一笑，就連賀輔都有些尷尬地瞥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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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ma倚著扶手、不疾不徐地盯著賀輔微笑道：「現在因為後天的活動，飯店裡有很多嬌貴的孩子們，要是讓他們擔心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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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盡量低調處理。」賀輔馬上聽懂而應諾，隨即話鋒一轉：「不過是什麼活動？」「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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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電梯門滑開，鋪著紅色毛絨地毯、兩側擺著插花及畫作的寬廣走廊映入眼簾。Mama沒有回答問題，逕自和敬衡帶著眾人前往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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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13號房位於走廊的深處，僅緊鄰另一個房間，盡頭則是能夠望見別館的觀景窗。賀輔眼角餘光則瞥見了兩間房間對面的天花板上設置了小型的監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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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ma、總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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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掩住的房門前，僅有一名理著平頭的年輕男房務員。滿臉憂色的他一見眾人走來，才似乎鬆了口氣而迎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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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離開後，沒有人進過房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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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衡一手叉腰說完後，見對方搖頭才轉身介紹道：「Mama，這位就是命案的第一發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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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ma記得你是──剛進來的孩子對吧？」「是、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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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務員才剛說完，Mama就慈愛地將他摟進懷中，臉還恰恰埋在了豐滿的胸口：「真是可憐，一定很害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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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唔……」「乖，別哭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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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Mama一手撫著員工的後腦，盡情地安撫著，賀輔忍不住汗顏：他應該不是在哭，而是快要窒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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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情戲碼等等再說。」浩人雙手抱胸、靠在牆邊不以為然地說道：「先讓我們的人勘查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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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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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ma頷首同意、鬆開房務員，同時給了敬衡一個眼神，他便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張卡片、打開房門電子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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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瞥了眼還在喘氣的房務員，隨口問道：「房卡總共有幾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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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張是管理人員用的萬用卡片，平常都放在櫃檯。所有人要使用都要跟櫃台登記。」敬衡邊推開門，邊回頭解釋道：「至於給客人的每房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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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開門後，映入眼簾的是長約數米的狹長空間，側邊是內嵌式衣櫃、隨後才是寬敞的客房。從床、沙發、冰箱、書桌到電視應有盡有。另一側的落地窗及陽台目前則被鵝黃色的窗簾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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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房間暖色系的裝潢給人溫馨與居家的放鬆感，更讓趴在床邊地上的年輕男性屍體顯得寂寥與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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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浩人站在最前方，恰好目睹現場全景。他輕閉雙眼、側過身下達命令：「賀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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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事人忍不住在心裡嘀咕：說得我像是小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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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幫我拍照，其他人先待在門口。」「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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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將手機遞給彩欣後，賀輔理順夾克，正打算走進現場。不料一見落腳處疑似有著手掌大小、乾掉的嘔吐物，連忙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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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回事？」「我拍個照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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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一手撐在牆上，不禁皺眉。彩欣也自動自發地拍照記錄。與此同時，賀輔也注意到其中一張房卡正插在牆上的插槽中，供應著開到最低溫的冷氣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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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甘寂寞的浩人扳起臉孔問道：「發現屍體的狀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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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務員的眼神有些為難地在Mama與敬衡間來回，見敬衡點頭，他才怯怯地開口：「大約中午開始打掃時，我、我一進門就看到他倒在裡面，怎麼叫都沒反應。沒、沒想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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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衡雙手抱胸、嘆了口氣解釋道：「接到通報後，我確認房客過世了，才去通知Ma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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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站在屍體旁，回過身隨口問道：「所以你們兩位都進來過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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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務員立刻搖頭撇清：「我、我沒有，我只是站在門口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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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衡先是瞪了房務員一眼，隨即恢復不疾不徐的態度：「我為了確認客人的身體狀況有進去過。當時我沒有動房內的任何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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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解──對了，能幫我拿幾副手套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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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剛說完，敬衡便示意房務員處理。在他離去後，賀輔又追問道：「知道這位房客的身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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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房客的隱私──」「沒關係，你當他是警察，回答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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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衡話才說到一半，就被Mama悠悠地打斷。他雖不是滋味地咋舌，仍從西裝內袋拿出筆記本：「他叫因本特‧刻恩，似乎是獨立投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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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彩欣好奇地瞧了敬衡一眼，但很快就決定先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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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ma也追問道：「有沒有其他人跟他一起來？或是能聯絡他家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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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單獨入住的。」「不過獨立投資人呀，難怪有錢能住這麼大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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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敬衡解釋之際，浩人雙手抱胸冷笑道，而Mama也順勢解釋：「這層樓是單人商務套房，客群是需要豪奢享受的孩子。至於少主您呢，Mama有準備更好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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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我很期待。」「手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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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時，房務員邊跑邊將手套帶來。賀輔在替自己和彩欣各接過一副後，目光先停留在浩人，最後還是轉向始終在他身旁待命的宗岡：「能請你也來幫忙搜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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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岡本還有些為難，見浩人首肯後才放心走入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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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趴在地上的男性死者年約三十歲，留著棕色短髮的他身穿短袖淺藍色襯衫及黑色西裝褲，顯然並非休息時的打扮。他無力微張的嘴旁同樣沾有穢物的痕跡，雙手則不自然地蜷曲著，但看不出打鬥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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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並非專業，賀輔仍硬著頭皮、憑經驗指揮宗岡一同驗屍，而彩欣則隨時在旁拍照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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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分鐘後，見賀輔邊用手背擦汗、邊難掩疲倦地站起身，Mama連忙問道：「結果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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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量室內溫度很低，死亡時間應該是大概昨晚十一點到今天凌晨一點之間。」賀輔一手撫著下顎，在解釋之際用餘光掃視著房內：「死因最可能是中毒。一來沒有致死性的外傷，二來還在死者的襯衫口袋裡找到膠囊的包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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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衡背倚著牆、面色凝重：「也就是說──是自我了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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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吸了口氣、暗自忖道：想必飯店這些人都想息事寧人吧？如果照實稟報，事態肯定會鬧大，浩人可能也不樂見──但是我不能對眼前的線索和疑點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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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很難說。」賀輔一手叉腰、做足了覺悟才開口：「要說是自殺，可疑的地方太多了，我認為應該要深入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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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剛說完，浩人便嘖了聲、一副受不了地搖搖頭，反倒是Mama勾起了股魔性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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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等其他人開口，賀輔就略為強勢地開始解釋：「最直接的問題是找不到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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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恕我直言。」敬衡舉起手，硬是打斷賀輔的話：「本飯店以前也處理過類似事件。有時人會一時衝動而不理智，並不是每一起都會留下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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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來是被害者手上的傷。」賀輔並未多說，蹲下身托起了死者的右手：「你們看手指的中段有新的瘀傷。如果是服毒，怎麼會有這種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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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呢。」浩人瞥了眼便冷笑道：「宗岡，這跟那挺像的吧？組裡有人不老實時，用來夾手的那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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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重要的是這個。」見宗岡點頭附和，汗顏的賀輔不想深究，逕自走向書桌旁，拾起上頭的充電線：「這應該是筆電用的，可是最重要的筆電本體，卻不在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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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人彈了手指，自信地揚起嘴角：「原來如此，沒找到遺書，表示可能在筆電裡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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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本想解釋，賀輔就連忙以眼神制止。正當他要開口，宗岡便手掌貼在胸前，恭敬地說道：「少主，如果是這樣，死者沒有藏筆電的理由，更應該放在房間裡醒目的地方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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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人一聽先是愣了一下，才冷笑著別過臉：「我知道，我只是測試你們。不愧是我的保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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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說的沒錯，少主。」Mama悠哉地揚起嘴角：「不愧是你帶來的孩子，有點實力──就准你們調查吧。記得跟Mama報告進度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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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ma，不應該讓客人做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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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來請示我，是想我替你的決策背書，而不是聽我的意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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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衡話還沒說完，Mama就扳起臉孔，讓他雖不服氣也只能禁聲。而見他沒再多說，Mama順勢下令：「大家都還有事情要忙吧？各自回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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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只是怯怯聽著的房務員，敬衡聽了也只能頷首離去。而在他們離開後，Mama才揚起嘴角：「那麼就請你們盡快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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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人背倚著牆、雙手抱胸悠悠說道：「您也挺大膽的，讓我們這群外人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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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什麼？主動說要幫忙的不是少主您嗎？」Mama先是瞇起眼，隨即又話鋒一轉：「對了，你們能借Mama紙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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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筆記本可以嗎？」「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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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ma從彩欣手上接過紙筆、撕下一頁後快速寫了幾句話後，便用她豐厚的唇吻了紙張的右下角，遞給了賀輔：「在飯店裡遇到困難的話就讓對方看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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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孩子是來幫Mama的忙的，請各位孩子多多關照，給他們方便<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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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雙手接過「通行證」，看著右下角的紅潤的唇印有些汗顏，但仍努力裝作視而不見，神色認真地反問：「Mama，您是不是知道什麼，才希望我們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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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的媽媽們總會有幾件瞞著孩子的秘密的。」話才說到一半，Mama的食指便擱到賀輔的鼻頭上：「那麼我也得回去忙了，別背叛Mama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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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目送Mama離去後掩上門，浩人立刻便嘖了聲：「你還真會自己攬工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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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心知肚明是在講自己，噘起嘴、不甘示弱地回道：「我可是偵探喔！只是直白地說出對案件的想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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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呀。」浩人輕笑了聲，似乎沒有責備的打算：「那你既然覺得不是自殺，等等把所有人叫來，問問是不是兇手就結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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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得倒簡單，我的測謊也不是萬能的。」賀輔一手叉腰續道：「對方是妖怪就沒辦法、對方不開口也沒轍，而且對方還必須主觀認為自己在說謊。再說了，要是被人知道我能測謊，大家說話一定會變得很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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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的也是。」浩人眼睛溜了溜、思忖幾秒後索性轉過身：「那這裡讓你們慢慢忙──宗岡，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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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等一下，你們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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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賀輔一臉狀況外，浩人聳聳肩回道：「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查，你該不會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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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這才會意過來、雙手一拍：「少主的媽媽的事情……」「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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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人拉開門，回頭叮囑道：「趕快把這件案子解決，來查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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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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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搔著後腦，唯唯諾諾頷首之際，宗岡也補了句：「敢讓少主和龍雲會丟臉，知道會發生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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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撂下威脅的宗岡隨即跟上浩人的腳步離開，賀輔也才終於大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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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事情老是變成這樣啦！」「偵探的宿命，果然到哪都會碰到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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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在抱怨之際，彩欣還笑嘻嘻地調侃了句，更讓他不禁垂下肩。只不過見他一臉頹喪樣，彩欣淡淡一笑、話鋒一轉：「但是剛才堅持要繼續搜查的樣子很有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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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什麼，突然這麼坦率……」賀輔害臊地搔著臉頰、別過臉、看著案發現場說道：「總之這次得小心點，我總覺得沒這麼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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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接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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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只是很快掃視過現場，應該好好趁機搜查現場物證。畢竟──」賀輔一手叉腰、咧嘴一笑：「來都來了。」

作者補充：

　　在角角者上的參賽作品《魔都妖探--偵探穆坦特‧賀輔的推理》也在本週連載完Case 1。這是和Penana現行版本不同的新版，也歡迎各位舊雨新知支持，點愛心、拍手和評分！

　　點我去看：https://www.kadokado.com.tw/book/53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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