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轎車靜靜停在她家巷口的轉角，引擎熄火後只剩雨刷規律的擺動，劉書穎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他們在學校已經不約307研究室了，奇怪的傳言也漸漸平息。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wFE2plM8F
「潘佳音突然約我吃冰。」她從書包掏出筆記本，指尖在「10/17」的日期上輕點，「不過我說了要趕報告。」 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bOOoatrGB
車子滑入車流，沈律的左手自然地搭在排檔桿上，腕錶的秒針走動聲混著空調運轉的細響。劉書穎偷偷數著他換檔時手背浮起的青筋——三次左轉，兩次右轉，最後停在某棟公寓樓下。
「先寫作業？」他鬆開領帶，喉結下的鈕扣不知何時已解開兩顆。
「嗯。」她抱著社會學課本窩進沙發，突然皺鼻，「你換洗衣精了？」 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yKwxEKZp
沈律正倒水的背影頓了頓：「……薰衣草太刺鼻。」 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VRzeedYiv
——是她上週隨口提過不喜歡的味道。 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LXzo1Wjmg
劉書穎只是低頭翻開課本，卻發現他已經用鉛筆在邊緣寫滿註解。那些銳利的字跡和課堂板書截然不同，帶著私密的溫柔：「此處引用有誤，見妳去年報告第4頁」「這個理論可以用妳的觀察紀錄佐證」。 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mh2RmBFRz
暖氣嗡鳴中，身側沙發突然下陷。沈律的手臂環過她肩頭，指尖點在某段文獻上：「韋伯這段，妳上次的解法比課本更好。」 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MUMVWhEJR
他的溫度透過襯衫傳來，呼吸拂過她耳際時帶著雪松的味道。劉書穎突然意識到這是他們在學校絕不敢做的距離——沒有三公尺原則，沒有避嫌的藉口。 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AOD8DiGT
「這樣我沒辦法專心……」她小聲抗議，卻往他懷裡靠了靠。 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0UFapusmd
沈律低笑，下巴輕蹭她髮頂：「那換妳教我？」 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XBcEuvo9R
——多荒謬。堂堂教授要學生教。 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FdDFixhC7
劉書穎轉身，鼻尖差點撞上他喉結。她突然伸手摘下他的眼鏡，世界在鏡片後模糊成柔和的色塊。 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rIdrwVgGj
「第一課，」她的指尖沿他眉心滑到唇畔，「沈教授笑的時候，這裡會有小皺紋。」
室內，只剩彼此交錯的呼吸。偶爾她抬頭，會撞見他凝視自己的目光——不像教授看學生，倒像收藏家望著最珍視的孤本。
深夜的廚房飄著泡麵香，劉書穎晃著雙腿坐在流理台上，過大的襯衫下襬滑到大腿根部。沈律的視線在那裡停留半秒，隨即轉身去拿筷子。 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2ORxveplY
「明天要早點回去，」她接過馬克杯，「我爸媽以為我明早才從潘佳音家離開。」 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p2Xx9Y2yh
沈律嗯了聲，突然從口袋掏出什麼塞進她手心——是枚鑰匙，鍊墜做成鋼筆尖的形狀。 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8HFJ25UWp
「以後，」他的虎牙在燈下閃了閃，「不用等我去接。」 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ifMlAiVYw
劉書穎握緊鑰匙，金屬稜角陷入掌心的微痛如此真實。
這一刻她忽然明白，所有精心設計的謊言——潘佳音家的貓、圖書館的偶遇、課堂上的疏遠——都不過是為了守護這個，能光明正大穿他襯衫的夜晚。
劉書穎拿到鑰匙每天都會去他家。
玄關處，鑰匙轉動的聲響剛落，她踩著毛絨拖鞋啪嗒啪嗒奔來。
「教授——」 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Jrldtfhb2
劉書穎的聲音比平時軟了幾分，像摻了蜂蜜的牛奶。她踮腳接過沈律的公事包，髮梢還帶著剛沐浴完的水汽，身上套著那件過大的棉質T恤——他的衣服，下擺垂到她大腿中間，露出兩條纖細的腿。 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3oHbDq5D
沈律的指尖在她髮間揉了揉，順勢颳了下她鼻尖：「今天報告做得如何？」 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RpGmiNfx
「嗯……還可以吧？」她歪頭，故意拖長尾音，像隻等待誇獎的貓。 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OlSZjMoBH
書房裡，筆電螢幕的光映在兩人臉上。劉書穎窩在沈律懷中，後背貼著他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他說話時的震動。 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2e2nEHgO
「這邊引用可以再強烈些。」他的下巴擱在她肩頭，手指滑過觸控板，「妳看這段數據……」 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RANRQa4ni
距離太近了。 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tzCEaizTT
沈律的呼吸拂過她耳際，溫熱的掌心不知何時從椅背滑到她腰間，稍稍收緊。劉書穎敲鍵盤的動作頓住，感覺背後的心跳聲越來越清晰。
比平時快了些。 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6DzesSuGK
「教授？」她轉頭，恰好撞進他深潭般的眼眸。 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0y3INDrEO
沈律恍然回神：「……沒事。」 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V6gW61XZ6
他鬆開手，故作鎮定地去拿馬克杯，卻發現咖啡早已見底。劉書穎眨眨眼，突然伸手拽住他領帶，將人拉回—— 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LpSuWCO7D
「騙人。」她鼻尖抵上他的，聲音帶著狡黠的笑意，「你剛才明明想親我。」 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IAJcGpeX
窗外，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投在牆上，交疊成親暱的輪廓。沈律低嘆一聲，終於放棄抵抗，額頭輕抵住她的： 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vw537qA9t
「……敗給妳了。」 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Z36O5rM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