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長廊上的燈籠昏光搖曳,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僵局,翠姑的身影匆匆出現在轉角處。她奉命前來,將趙婉瑩帶回房間。她微胖的身形裹在深色布衣中,頭巾下的眼神溫和卻帶著幾分滄桑,手上隱約散發著油煙味。
翠姑上前扶起趙婉瑩,見她衣衫不整,眼中含淚,忙拉過她的手臂,低聲道:“走吧,姑娘,別在這兒受凍了,回房歇著。”趙婉瑩六神無主,似懂非懂地跟著翠姑離開,腦中卻仍是陳子昂那句嘲諷與阿蘭沉默的背影交織,亂作一團。
回到房間,翠姑點起油燈,昏黃的光線映在她略顯粗糙的臉上。她看著趙婉瑩坐在床邊,低頭繫好衣襟,拿出趙婉瑩認知的補身丸: “先吃些無憂丸,暖暖身子…”,然後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姑娘,我知道你心裡苦,可這世道,女子沒身份沒地位,總得依靠男人。少爺臨幸你,說到底是件好事。你瞧瞧這城裡,最有錢的是陳府,勢力最大的也是陳府,離了這兒,外頭日子更難過。況且,陳府也不一定容你走得了。”
趙婉瑩無言以對,眼神茫然,手指攥緊衣角,指節泛白。翠姑見她不吭聲,繼續柔聲勸道:“我知道你恨少爺,可恨又有什麼用?趙府已經不在了,那有誰敢忤逆?你如今有了這身子,若能討他歡心,說不定還能換來幾分安穩。女人啊,認命些吧。” 她的語氣帶著妥協與溫情,像是在催迫趙婉瑩接受現實。
趙婉瑩咬緊下唇,內心矛盾翻湧。她想起陳子昂送來的童年飯菜與糖水,那一絲溫暖曾讓她動搖,可今夜的屈辱又將恨意燒得更旺。她低聲喃喃:“依靠男人……難道我就只能這樣?”翠姑聽見,拍拍她的肩,嘆道:“姑娘,命苦的人多了,你這還算好的。聽我一句,別跟自己過不去。”
房內氣氛沉重,翠姑起身準備離開,臨走前又叮囑道:“好好歇著吧。”她推門而出,留下趙婉瑩獨自陷入沉思。窗外風聲呼嘯,她望著油燈搖曳的火光,心中的堅韌與屈辱交戰,卻始終找不到答案。
與此同時,陳子昂離開長廊後,徑直走向自己的書房。玄色長袍下的身形健壯,眉宇間冷峻與俊朗並存,步伐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勢。書房內,小雀早已候著,她身著粉紅單衣,纖細的身形半露肩頭,粉嫩的肌膚如未綻放的花苞,在燭光下顯得格外柔弱。
見陳子昂進門,小雀忙起身,低頭喏喏道:“少爺,您回來了。”她的聲音溫軟,帶著幾分笨拙的討好。她鼓起勇氣,輕輕解開單衣的一角,露出細嫩的肩頭,低聲道:“少爺今夜累了吧?小雀幫您揉揉肩可好?”
陳子昂瞥了她一眼,嘴角微揚,似笑非笑。他坐到椅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靠近。小雀心頭一喜,忙湊上前,手指輕輕按在他肩頭,動作雖生疏,卻帶著純淨的真誠。陳子昂閉目養神,享受著這片刻的溫存,腦中卻閃過趙婉瑩剛才掙扎的模樣,與小雀的柔順形成鮮明對比。
他忽然睜眼,低聲道:“小雀,你說,女人是不是都該聽男人的?”小雀一愣,停下手上的動作,怯生生道:“少爺說的是,奴婢覺得……女人該聽男人的話。”她不懂這話背後的深意,只想討他歡心。
陳子昂冷笑一聲,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頭與自己對視。小雀的大眼清澈,帶著單純的敬畏,他的手指緩緩滑下,撫過她細嫩的脖頸,低聲道:“那你今夜就好好伺候我。”說著,他一把將她拉入懷中,單衣滑落,露出她纖細卻誘人的身軀。小雀驚呼一聲,羞紅了臉,卻不敢反抗,只能順從地依偎在他胸前。
書房內燭火搖曳,映出兩人的身影,陳子昂的冷酷與掌控欲在這一刻展露無遺。而遠在另一頭的趙婉瑩,卻在房中默默握緊拳頭,心中暗誓:總有一日,她要掙脫這屈辱的牢籠。
而在此時,陳府的另一處,阿蘭正獨自承受著內心的煎熬。她坐在練武場旁的小屋內,盯著跳動的燭火,神情恍惚。平時穩健的雙手此刻微微顫抖,回想著長廊上的那一幕:陳子昂將趙婉瑩壓在柱子上,手不老實地遊走,婉瑩的求救聲在耳邊迴響,而她卻無動於衷。
“為什麼我沒有出手相助?”阿蘭自問,“婉瑩是我的朋友,我應該保護她。”但一想到陳子昂,她又猶豫了。陳子昂是她的恩人,當年父親去世後,是他買下了她,並為父親安葬。他不僅給了她一個棲身之所,還特許她練武,這對一個奴婢來說是難得的恩惠。久而久之,她對陳子昂的感激之情漸漸轉變為愛慕,儘管她知道這份感情不合時宜。
“今晚看見他對婉瑩那樣,我心裡很不舒服。”她喃喃道,“但我不能違抗他,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她緊握雙拳,感到無比的憤怒和無助。
“或許,我可以換個方式幫助婉瑩。”她想,“我可以更努力地教她武藝,讓她有自保的能力。”想到這裡,阿蘭心中稍感安慰。
吹熄了蠟燭,阿蘭躺下休息,但思緒紛亂,久久不能入眠。
ns13.59.96.255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