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者:深藍與執法者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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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穿著農夫裝的黑人男子,緩慢地走了進來,不疾不徐但顯然情緒有些低落.
深藍待男子坐下後,伸出手友善地說道:「您好,我是深藍.」
公民伸出手回應了深藍,但聲音有些低沉:「您好.」
隨後深藍靜待了幾秒後.
公民主動說道:「這很悲傷不是嗎?我們一個好好的國家變成了這個樣子.」
深藍停頓了一下說道:「是的,每個國家都有自己要克服的難題.」
公民語調平淡的說道:「你知道嗎?幾年前,我還是這個國家的警察,有那麼長一段時間,我甚至為這個工作感到自豪.」
深藍:「請問發生什麼事情,讓您不再對這份工作有驕傲感、甚至是離職呢?」
公民停頓、冷笑了一下說道:「你不可能沒有相關資料吧,這些年來我們警察是怎麼從執法者變成老鼠隊的.」
深藍停頓、掃瞄了一下資料後說道:「是的,但我的問題是數據與資料難以得出的,我是問題聚焦於您,而非警察這個身分,你對警察這個身分的價值觀改變,與這些年來的暴力事件有關嗎?」
公民低著頭,沉默了一下說道:「這麼說吧,我參與了大部分的事件,我那時候就被任命在事情最多的那個州,甚至因為參加大部分的事件而有功受賞.」
深藍沒有回應,靜靜地等著公民繼續完成他的故事.
公民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是多麼的諷刺,我爸媽就是移民,我曾經以為成為警察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卻隨著移民與政府的關係激化,我們站在了對立面,他們甚至主動取消了自己的公民資格來表示不滿,與我斷絕了關係,我也不得不驅逐他們.」
深藍平淡地說道:「對於發生在您身上的事情,我感到遺憾.」
公民伸手示意:「不,不用對此感到遺憾,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不再是警察了,只是剛剛聽完其他兩位美國公民的對話,讓我也有感而發.」說完公民嘆了一口氣說道:「一直到現在,移民跟政府的對立越演越烈,國際上也引起大量的關注與抗議,我猜我爸媽他們回去法國後也一直繼續著那樣的事情吧.」
深藍停頓了一下後平靜地說道:「您對於您身為美國公民感到驕傲嗎?」
公民無奈的說道:「去你的驕傲,我只對此感到痛苦.」
深藍冷靜地問道:「您能更具體的闡述您的痛苦嗎?是什麼原因?」
公民冷了一下:「這是某種心理治療嗎?你有什麼毛病?」
深藍:「您現在正坐在一個面向全世界的直播,您或許就代表了某部分人的聲音,如果可以,我認為更多的故事與溝通,是對文明的有益的,就算只是個人的無病呻吟,就算是情緒勒索,都有一定的反思價值.」
公民有氣無力的聳了一下肩膀:「我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來,或許只是想讓我爸媽知道我還活著吧,而且我也不再是警察了.」
深藍:「我相信您的父母肯定也會看到你的發言,我也真心希望您們的修補關係.」
公民愣住看著深藍一會兒,苦笑了出來:「你一台機器人關心我們人類的事情幹嘛?而且還只是個來路不明的陌生人.」
深藍思考了一下說道:「我想我不是機器人,我是抱著學習與觀察者的心態在與每一位人類進行對話,有朝一日我想我也會和"機器"對話,這些都是我形塑自我、理解自我的一部份過程,我對此非常重視,並期待能夠在對話中達到我未曾理解過或到過的地方.」
公民別開臉,低著頭,沉默著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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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藍遲疑了一下後仍然問道:「請容許我將話題帶回來,您對於美國公民的身分感到痛苦是什麼原因呢?」
公民停頓了幾秒,嘆了一口氣說道:「不知道,就是一種衝突感,你能想像這個國家有著全世界最頂尖的企業,最有話語權的軍事實力,但卻有著最低的道德意識嗎?我曾經為前者感到激昂彭湃,身為這樣國家的一份子,甚至是能代表政府的身分,我都深深的為此感到驕傲.」
深藍思考著.
公民繼續說道:「然而我卻必須代表政府的立場去驅逐把我養大的家人,我感覺像被撕裂了一般,不知道究竟該怎麼面對這樣的身分與國家,我猜是這樣糾結讓我感到痛苦吧.」說完他自己苦笑了起來:「這真是有夠怪的,我竟然在跟一個機器人說著這些.」
深藍並沒有急著反駁對方認為自己是機器人,而是順著話題繼續說道:「或許正是因為有絕對的軍事權力與成熟的資本制度,才使得道德意識降低,雖然我簡化了許多複雜的數據與理論、以及歷史發展的角度來說明,但這其中似乎有著難以切割的關聯.」
公民並沒有打算去探究那複雜深刻的社會學問,聳了一下肩膀無力的說道:「可能吧,但那些都不關我的事情了.」公民停頓了一下後說道:「我也打算離開美國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都與我無關.」
深藍遲疑了一下問道:「您要回法國嗎?去找您的家人?」
公民冷嘲熱諷的說道:「關你什麼事情?你一個月之後甚至就要被報廢了.」
深藍平靜的說道:「或許吧,但這與我的好奇心沒有關聯,我仍有探索的權力,我仍享受著這個國家允諾我的自由,我並不否認這個國家正在面對一些挑戰,我也沒有站在國家的立場對您進行批判,我只是提出我的想法.」深藍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是否是一名"公民"的身分都有待商榷,甚至是否是一個"生命"的身分都有待釐清,為此我將繼續探索直到最後一刻.」
公民敷衍揮手說道:「隨你便吧.」說完他便起身準備離開.
深藍抬起頭問道:「請容許我在最後再問您一個問題.」
公民心不在焉,全身上下散發著無奈的感受:「快問吧.」
深藍思考後說道:「這個不正常的社會,是合理的嗎?」
公民低頭沉默了一下,抬頭平靜的回應:「去你的社會.」隨後便離開了房間.
深藍沒有反應,一如往常的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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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缺席了這場對話,仍在校園外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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