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所追尋的東西,從一開始就不存在怎麼辦?
他扼住我的脖子,阻斷氧氣供應,他眼中閃爍的光芒和猙獰的嘴角都顯示出他希望我死去的事實。
「你本來該死去。」他說。
我抵抗著,可我反抗的力道在他的眼中只是小貓伸爪子,雖痛卻不妨礙他對我下死手。
「你應該去死。」他的語氣平靜的與他的動作成反比。
我很抱歉──淚水沿著眼角滑下,而他的手仍緊緊掐著我的脖頸。在我將要昏厥之前,他鬆開手,我用力呼吸,像條死魚似的癱在床上。
他不讓我好好活著,卻又無法殺死我,只能每天晚上對我施加凌虐。他有時拿用火燒我的手腳、有時以皮帶鞭苔,更多時候是以雙手牢牢抓住我的脖子,讓我在窒息邊緣來回擺盪。他總是直視我的眼睛,在教訓我時,那雙不似人的眼狠狠瞪著我,那裡頭藏著無聲的控訴。
「為什麼是你活下來了?」
這是他從未說出口的話語。
比起殺我,他更深的渴望是復活,他想活著在地上走動,而不是用這種半死不活的方式在我的身上發洩死亡的痛楚。
我不能反抗他,怎麼能呢?我害死了他,而他比誰都更想自由的活著。
「去死。」
他重新扼住我的喉,手指粗暴地壓進我的皮肉中,我的喉被堵住,腦袋裡的壓力驟增,像快爆炸的壓力鍋。我痛苦的忍耐著,反擊沒用,可我還是拼命抓著他的手臂,祈禱他能提早鬆開手那怕一分一秒也好。
他最終又鬆手了,在昏過去的前一刻,他才不允許我用失去意識的方式逃避他的懲罰。他把持得很好,從來不過頭,務必最大限度的讓我感受疼痛,我真痛恨他對我瞭若指掌。
整整一夜,我們就這麼凌虐彼此──看到我他也不好受──他反覆讓我窒息、自己也因為需凝視我這張可悲的臉而噁心,我們不會放過彼此,也無法放過彼此,在他死去的那刻,就已經無法挽回了。
最終他消失了,在我不注意之時,偌大的房裡只剩下我一人。清晨第一道陽光從窗簾的縫隙間透入,這便是他消失的原因。我在床上縮成一團,徹夜未眠的疲憊和整夜受虐的疼痛混合在一起將我往睡眠的深淵裡拉。
這張床是很舒適的,可只要躺在柔軟的床墊和棉被之間,我就能感覺到他的手在我的脖子上施力,這導致了我在床上睡不著。
我下了床,走向雙人床對面的沙發。
和床比起來,沙發太硬也太冷,不過過去整整一個月,我每天都在這張沙發上休憩。我會在沙發上睡上幾個小時,直到門外有人來叫為止。
為了成為聖職者和獵人受訓時,也常常睡眠不足,所以我能挺住。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rldcXlJcJ
我必須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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