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O:Re - 12/:十字之外-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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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現象看本質，是不變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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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會他來過很多次，不過多數是在與妹妹同行的情況下。

揮別克萊兒後，鹿野寺淺在教會一塵不染的走廊上前進，隨著行進的距離拉遠，本來明亮的廳堂與挑高的天拱，也轉變為了木造裝潢與磚石地板，天花板也矮了不少，對外落地窗也大幅度減少，只餘下牆上一盞盞燈光昏黃。

教會內部本該維持一片清淨，除了偶有遠方唱詩班聲音幽幽傳來，憑他幾次造訪的印象下來，偌大走廊上，少說也會見到幾位通行的修女才對……

詭異的是，從剛剛一路進來，直到現在已經快要接近孩子們的生活區域了——鹿野寺淺這一路上，連一位修女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好奇怪啊？雖然艾申請求支援，但這裡又不是中央，不應該沒人啊？」

鹿野寺淺喃喃自語，有些困惑，他甚至特意停了下來，繞去另一邊的自習室和圖書館，打開門卻發現除了管理員外，依舊是誰都不在。

從剛剛到現在，不只是修女，就連孩子們都不見了。

想到這裡，鹿野寺淺沒有忘記今天的目的，他退出了其中一間自習室，按照原路返回主要幹道，沒有過多思所，就決定了方向——後花園。

如果就連圖書室、自習室、玩樂室都沒有人的話，加之修女們也都不蹤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性。

孩子們這個點或許都在後花園放風。

心裡惦記著妹妹的請託，鹿野寺淺打定主意後，腳下步伐又加快了幾分。

很快地，寧靜的走廊在他拐過一個轉角後，產生了變化，雖然相當微弱，甚至需要停下腳步才能聽清、但鹿野寺淺確實聽見了，孩子們的嘻鬧聲。

這一發現讓他忍不住心情好了幾分，懸著的心也放下了一半，慌不忙就朝聲音來源的方向奔去，推開了長廊盡頭的木門。

入眼是一片寬闊草原，如茵翠綠，一路延伸到後方，圍繞著中央一座睡蓮池，在樹林之前，被高聳的象牙色圍牆截斷。

兩旁是濃密的灌木叢，密不透風，足足有兩公尺高，幾面的人難出去，外面的人看不進來，在隱私上有絕對的保障，對於孩子們來說。

鹿野寺淺瞇起眼，一隻手遮擋陽光，反手帶上門，他踏下螺旋階梯，踏上了草坪。

剛剛抬起頭，得以適應毒辣的陽光之時，遠方的孩子們，聽見這頭動靜，紛紛興奮地大喊，有些已經撒開腿，臉上帶著笑容，朝這邊的方向飛奔過來了。

「淺哥哥！」

「大哥哥來啦！」

「鹿野寺先生！」

「葛格、葛格帶點心來了嗎！」

「我也要！點心！」

孩子們興奮的聲音，轉瞬間就將他團團包圍，他們將他圍在中央，蹦蹦跳跳地，有大有小、甚至還有罕見的瞳色髮色。

教會收留的這些孩子，有一部分是來自外地的孤兒，而另一部分則是因雙親去到城邦工作，被留下來的。

兄妹倆一直都對這些孩子是關愛有加，這裏面還有幾位，是從他們還在襁褓時，就一路照顧到大的，所以印象也就特別深。

鹿野寺淺好不容易從孩子們的魔掌中，就出了岌岌可危的點心籃，他高舉著，前進也不是，後退也不是，只能隨著孩子們的推壤晃呀晃。

恰好視線也在此快速地巡顧了一圈——鹿野寺淺一愣，他收回目光，並沒有看到他想找的那個孩子、卡萊爾。

對此，他很快地轉換策略，改將舉高在半空中的點心籃拿下，開始招呼起孩子們，要他們好好排隊，一邊打招呼，一邊掀開點心籃，分發著裡頭的餅乾和小點心。

「各位——我們要當個有禮貌的孩子，點心一定夠大家吃的，這可是特意為大家做的…想吃的話就乖乖排隊！」

「好——！」

這個年紀的孩子，心思還是相對比較單純的，聽見鹿野寺淺的話後，齊齊大聲回答，隨後便撒開腳，本來三五成群，像小麻雀嘰嘰喳喳的孩子們，很快地便在鹿野寺淺面前排成了一列隊伍。

見到此情此景，鹿野寺淺忍不住笑出聲，接著露出讚許意味的眼神，打開了點心籃，裡頭有各色的小蛋糕和餅乾以及巧克力，香味撲鼻。

以至於隊伍中有幾位小吃貨，已經聞著味在擦口水了。

鹿野寺淺失笑，他一邊溫聲地關心每個孩子的近況，一邊在孩子得意洋洋分享完後，將籃子遞到孩子眼神，任他們挑選。

最終，耗費了一段時間，他總算是將點心都發了一輪——卻還是沒有看到卡萊爾，臉上笑容一滯，無端地就想起妹妹的交代，心裡的擔心愈發加重。

卡萊爾不是個會無緣無故消失的孩子才對。

或許問問孩子們？他這樣想，隨後掛回笑容。。

見況，鹿野寺淺也不心急，而是收起了籃子，佯裝一臉傷腦筋地，舉起一根食指搭在臉側，對著孩子們說。

「嗯~~大家——你們有看見卡萊爾嗎？——」

「卡萊爾？…嗯？~他今天早上好像也沒有出現在禱告裡~」

最先回答他的，是一名叫做多利的小男孩，手上還拿著一塊巧克力，十指都沾滿了可可粉，穿著黑色吊帶褲和白色襯衫，晃著一雙小腳，坐在噴泉的邊上。

「這樣啊…」或許他是真的不舒服？

鹿野寺淺眨眨眼，對著多利笑了笑，又遞了一塊新的巧克力給他。

隨後他的外套一角傳來動靜，鹿野寺淺回過身，看見了另一位小一點的女孩，懷裡抱著一隻兔子娃娃，嘴角還有一點餅乾的碎屑。

「但是…早飯的時候，卡萊爾說他不舒服，要在房間待一會兒…後來神父就出現在房間，要我們先去吃早飯……等到我們回到房間換衣服時，卡萊爾就不在了。」

這孩子叫做依依，是個害羞的孩子，平時如果不是鹿野寺淺來拜訪，就算是跟大家都喜歡的妹妹鳴，依依也從未有這麼多話。

鹿野寺淺愣了下，從衣袋中取出了乾淨的手帕，蹲下身替依依拭去嘴角的餅乾屑，目光中慈愛。

「然後呢依依？禱告結束後，你們一直在這裡玩耍嗎？」

依依這會兒面對鹿野寺淺的笑容，又羞紅了小臉，不發一語。

還不等鹿野寺淺一陣尷尬，一旁很快有人替他解了圍。

「對啊~今天修女姊姊們都出去了，早上唯一見到的只有鳴姐姐~但姐姐也只是陪我們吃過早飯後，就說要去工作了~」這回接話的，是在遠處踢著球，嘴裡叼著一跟麥桿糖的蘭納亞。

鹿野寺淺直起身，用眼神向依依示意可以了，便收起手帕，看著孩子們逐漸享用完點心，鳥獸散過後，重新回到花園的各個角落，繼續著先前的遊戲或是談天。

到依依說的部份，都還和鳴昨天提過的相符——但有一點鹿野寺淺覺得不對勁。

既然修女們都隨著鳴一起出遠門了，甚至早上只有鳴出現，看顧孩子們的早飯和禱告，那麼留下來的肯定是神父普利斯了。

可蘭納亞卻說神父一直都沒有出現，直到鹿野寺淺來訪的現在，他這一路上也沒有見到過對方。

正當鹿野寺淺結束思考，要邁開腳步，朝著自己身旁不遠處，幾位還沒有跑開的孩子們開口時。

他們在看見鹿野寺淺後，本來七嘴八舌的起鬨，瞬間凝固，就連表情也變得蒼白，彷彿鹿野寺淺臉上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鑿金一雙眸中也盡收一切情景，孩子們轉變得突然，臉上那不自然的神情。

孩子們從不會對他露出這種表情……

鹿野寺淺忽然了然，他不再往前走，而是換回了溫和的笑容，站起身朝後方轉過去，面對來人。

「日安啊——普利斯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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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字之外-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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