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O:Re - 07/:少年與半-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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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前來，你才是挑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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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說得沒錯，女王殿下確實在為艾申的外援，整合兵力。

越是接近瑪納迦外圍，走動的野騎士肉眼可見地便多了。

就連平時都守衛在王城戒備的銀槍騎士也有不少混跡其中，遠遠地在噴泉與軍帳附近，三兩聚在一塊聊天。

鹿野寺淺途經的腳步放緩，他想起老闆的忠故，為了不惹事生非，他收回目光，不再做過多停留，準備加緊腳步，在日落前將物資採買完。

結果他剛剛回過身，要繼續踏上前往麵包坊的路途，有人便迎面撞上。

鹿野寺淺猝不及防跌坐在地，剛剛買好的蔬果，零零落落散在石磚地上，正午大太陽，曬得色澤暈人。

這處地方，本就離那三兩軍帳處近，這一聲動靜很快便吸引來了周遭百姓，以及不少的野騎士圍觀。

「欸，有好戲看了！」

「什麼？什麼？——那不是蘿絲大人嗎？」

「呀啊！蘿絲大人！！」

周圍人群越來越多，並且全都口徑一致，喊著「蘿絲大人」，密不透風地圍在兩人身周，還貼心地淨空中央。

被稱作「蘿絲大人」的女子，同時也是撞倒鹿野寺淺的元兇。

此時女子繃著一張精緻面孔，臉色要多臭就有多臭，湖水綠的杏目流露凶光，神態猙獰地環著手，居高臨下瞪著那一臉無辜的鹿野寺淺。

他忽然覺得事態有點麻煩，眼角餘光撇見越來越多的人潮，蔬果攤老闆不久前的忠故再次響起。

鹿野寺淺想，他大概是撞大運了，怎麼連踩到狗屎都是最臭的那種，欲哭無淚。

從衣著還有胸前那枚不曾見過的徽章樣式——都譯玫瑰與八星芒。

這已經超出了一般騎士的最高榮譽、聖殿騎士的六星芒了。

面前的女人是一位十騎。鹿野寺不靠普的第六感發揮作用，結合周遭兩方騎士與百姓的起鬨聲，這位人盡皆知的女子，必定隸屬於聖殿騎士以上。

他暗暗在心中苦笑，能不能饒了他啊，他只想快點買完菜，快點回家？鹿野寺淺心想，哪知道來克洛達爾這麼多次了，怎麼就偏偏在今天撞見十騎呢？

「撞到人不會道歉嗎？看來幾百年過去，佩斯特的下等賤種依舊如此。」

蘿絲冷冷開口，嗓音如淬霜，只見她向前一步，煙灰色的斗篷隨著步伐邁開，無風飄動，她回身瞇起眼瞪視著跌坐在地的鹿野寺淺。

從鹿野寺淺的視角往上望，面前看似同他差不多年紀的十騎，面色宛若修羅，因憤怒擺動的灰色捲髮，就像張牙舞爪的蛇群一般。

鹿野寺淺眨眼，一雙鑿金一動也不動，筆直盯著那位大人看。

半晌，他又心虛地移開視線，輕輕地發出了聲道歉。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脫身了？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吧、雜種。」

不滿鹿野寺淺輕飄的態度，蘿絲冷笑一聲，衝著他低喝。

轉身就從空無一物的後方，伸手探入虛無，緩緩拉出煙紫的半月鐮刀，斗篷無風自揚，她腳下一蹬，在瞬間逼近還在地上的鹿野寺淺。

蘿絲沒有解釋為何忽然發起進攻。

她就只是不發一語，咧嘴暴戾一笑，手中鐮刀揮舞，朝著身影單薄的鹿野寺淺而去。

被眼前一幕驚呆的鹿野寺淺還傻傻地望著蘿絲，腦袋嗡嗡的，一時半會緩不過來。

不然希望他怎麼做呢、十騎的大人都是這麼無理取鬧的嗎！？

終於意識到再不走，自己的小命很可能將要不保，鹿野寺淺急忙起身，才抬腳離開蘿絲的攻擊範圍，卻在轉頭瞬間迎面被巨大連刃擋住了視線。

他下意識一頓，腳步急急後撤，下巴像後收起，在鐮刃近發瞬間，單腳向後一蹬，便與鋒利鐮刃擦身而過，只有些許髮絲被砍落。

看著空中緩緩飄落，被斬斷的漆黑髮絲，鹿野寺淺渾身發冷、驚魂未定，要不是他腳步剎得快，要不然他現在可能已經頭首分家了。

而鳴將會收到一個沒有鼻子的哥哥，些許還會精通一些蛇語。

包圍他們的人潮，隨著這戲劇性發展，瞬間炸開鍋，嘲諷聲與喝采此起彼落。

他明明想低調行事的。鹿野寺淺略感疲憊，已經數不清這是他今天嘆的多少次氣了。

「上啊！上啊！打倒他啊！」

「倖存者的賤種！別妄想走進瑪納迦的大門一步！」

「舊世代的產物就該好好肅清！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佩斯特的小子，我們瑪納迦的規矩吧、蘿絲大人！」

「區區一個賤種還敢反抗蘿絲大人！？去死吧！！！」

隨著包圍兩人的聲浪越來越大，想起和鳴的約定，不要在外惹事生非，當務之急是盡快採買完，盡快趕回家。

鹿野寺淺決定速戰速決。

他臉上扯著笑，有些不情願，一改柔弱的無害的模樣，轉過身雙手舉高，對上持鐮任直指他鼻尖的蘿絲。

「我已經道歉了，不然妳希望我怎麼做呢，這位……小姐？」

「道歉該有道歉的誠意，你的父母沒有教過你嗎、佩斯特的雜種？」

蘿絲皮肉不笑，開口就是惡毒的話語。

趾高氣昂的樣子，確實是瑪納迦人會有的態度呢。

鹿野寺淺向來態度隨和，前面與這位灰髮的十騎話語間有來有回，對方態度一直都算不上太好，這些他都可以忍。

但若是說道雙親上，這他可就不能忍了。

只見原本來掛著溫和笑容，眼底無奈的鹿野寺淺，在蘿絲話落後，人畜無害的氣息瞬間變了調。

鹿野寺淺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可那一雙鑿金眼底，隱隱透出一絲冷意。

他挑起一邊眉，帶著從容不破，提高了音量。

「還請注意妳的用詞…這位瑪納迦來的小姐，我與妳素昧平生，說話何必這樣咄咄逼人呢？」

這話用字遣詞溫文儒雅，說得那是一派冤屈，但若是細品，可以發現話中帶著調侃。

對面的灰髮瑪納迦沒有錯過鹿野寺淺的細微變化。

她笑容逐漸興奮，猶如嗅血的野獸，高傲揚起的下巴，神情透露著不屑，冷哼出聲。

「怎麼？提到雙親就跳腳了？…這就戴不住你的面具了嗎、佩斯特的雜種——這樣吧，就由我蘿絲大人，今天替代你無緣的雙親，教訓教訓你、什麼是對待高位的禮儀！」

話音剛落，那抹倩麗身影旋即消失在鹿野寺淺視野內，速度之快肉眼來不及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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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少年與半-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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