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
少女正在氣喘吁吁的跑著,那條跑道很長很長似是沒有盡頭。但只要一跑過,身後就會出現不同年齡階段發生的種種事情。直到她跑到了名為今年夏天的提示牌,才隱隱約約地看到有一扇門,或許是裡面的光太耀眼,門就算是關著的,底下的門縫還是能看到有許多光像是爭先恐後地想在這黑暗中發出一點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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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芝也管不了那麼多,竟直打開門,門的另一端是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夏芝其實很少做清醒夢,而且就像是一個電影膠帶,畫面不斷的從夏芝眼前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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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夏芝跟今天的作息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去學校後自己與姜念的對話以及接觸,她好像越來越對他撒嬌,成績也在無意識的下滑,最慘的是高三上的第二次模考,第一次的她原本只是覺得,雖然一樣是第一,但數理有點滑下來,慢慢回正就行,只是她自己也知道數理會有點難那麼快地就回到原本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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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轉到四模成績出來那天,她的成績一樣能上紀蕪大學,但分數太貼了,完全沒有把握。她在這之前是跟姜念越走越近,天天都心不在焉,她自己知道,也注意到了,但就是無限的沉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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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年級第一掉到年級五十左右,差距太大,根本不像她。其實從二模開始姜念就注意到了,以為只是有些知識點忘了而已,到四模成績一出才發現原來是自己害了夏芝。所以他無預警的轉回天湛高中,所有人都不知道為什麼,只知道班上有個角落變得很空,那裡完全沒有生氣,老師也沒有刻意去動那個位置,彷彿是在告訴夏芝,姜念的離開是你該重新努力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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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轉回天湛後,人氣不減,追求者的數量直接是在壹念的一倍,不過他眼裡好像只有課業以及各種比賽,在他經過各種測試後,姜念提前被萇卿大學錄取。這訊息像顆炸彈,丟到了壹念附中,在壹念附中,幾乎所有人都聽過姜念與夏芝的故事,這無疑也是在暗示了夏芝:趕快爬上來吧,屬於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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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芝那時整天把自己關在家,與外界斷連了快要一個禮拜,最後一直沉浸在這個打擊,更頹廢了,大考整個失利,只能上私立比較好的大學,雖然有自己喜歡的專業,但在沒有他的那年盛夏,她錯過了那個專業,只能去她備選的專業,在考完試的那個暑假她被她媽媽拉去看心理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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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斷書有三個英文字母明晃晃的映入了夏芝的眼簾–PDD,她其實只是想要一個解釋,但一直等不到。代價居然就是得這種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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頻崢大學離家進,公車搭幾站就能到了,在大二她搭公車時看了一抹熟悉的背影,剛好同站下車,她便鼓足勇氣去抓戳了戳他的背:「姜念,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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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裡夏芝快撐不住了,一直在發顫,姜念聽到熟悉的聲音後立馬轉身抱住她。溫熱的眼淚打在夏芝的肩膀上,身體一抖一抖的,被嚇到的夏芝也只能無助地拍背,在她眼裡明明最傷心的是她,結果現在連哭都哭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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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芝還在發楞,直到姜念叫她第三次她才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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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解釋一下嗎。」夏芝其實身體還在微微的發抖,但氣場還是要有,就把那感覺嚥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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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件事情。」其實他早就知道了,但他也不知該如何開口,他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她,在他離開她的這幾個月他都在偷偷地找夏芝的所有消息,換來的卻是她得憂鬱症以及只考上私立大學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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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夏芝就憋不住了,差點暈過去,原來…一個人士能裝作喜歡你的、是可以默不作聲地離開,再裝作不知情的回答自己的問題,像個旁觀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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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刀插在她心裡很久了。又因為這個問題,那把刀又硬生生的被抽了出來,很痛,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正當他準備轉身走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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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姜念眼疾手快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從剛開始他就一直在觀察那雙他好久都沒看到的雙眼,一直都在讀她眼中的情緒,他看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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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話要對你說,我們去旁邊的長椅聊聊?」他想著,既然她這麼想要答案,那確實,他也要好好的對她坦白,畢竟這是的尊重,而且又是他朝思暮想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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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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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離開是因為你的成績是因為我下滑,所以我想了很久,沒想到我做的決定最後還是害了你,我很抱歉,我沒有資格跟你站在一起,但我想了想我覺得我還是需要告訴你,所以我今天才打算來找你…結果沒想到那麼早就遇到你。」說到這裡姜念不自覺的輕嗤了一下,彷彿在嘲笑自己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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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吧,我連準備面對你的勇氣都還沒有,就著急地來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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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點也不可笑。」夏芝很認真地看著眼前的這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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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還沉浸在夏芝剛剛底氣十足的那句話,後又聽到夏芝的聲音:「我覺得不可笑,但我不喜歡這種無聲地離開,這讓我覺得,是不是我就算再努力,我會不會一樣見不到你,是我太晚清醒了,也是我太固執,一直想要得到你的解釋。」夏芝美說一句話眼神就暗一分,他們都知道,一切都晚了,但夏芝的情緒還是沒來由地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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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芝因為情緒起伏太大,沒來由地被自己的眼淚給弄醒,這讓原本已經很手足無措的夏芝用得更緊張,去學校的路上,她腦中已經想像出很多如何預防這件事情發生的計畫,但等真正到了這種時候,她真的還有底氣可以執行嗎,還是要跟姜念好好討論,畢竟他們都心知肚明彼此都已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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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學校後夏芝把這件事情告訴安喜,也告訴她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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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男人,他怎麼可以拋下你就獨自轉走,不過小夏夏你放心,我相信你在現實中,就算遇到這件事情一樣可以回歸頂峰,畢竟你可是我的小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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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喜的這句話給了夏芝很大的底氣,這也讓夏芝腦中驅散很多不該有的霧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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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啊安喜,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不過我希望你能把我盯緊一點,我不希望我真的變成這樣,不然我這些年的努力就白費了,昨天夢境一場,我也覺得我不是這種人,太不像我的風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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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從剛剛就在後面偷聽,他知道夏芝不敢跟他說,畢竟如果曖昧被戳破拿到台討論,如果處理不好,結局就會變成兩人都不願意看見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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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腦中也在頭腦風暴,如何拯救夏芝所擔心的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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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想邊走到樓梯轉角拿出手機緩緩對著屏幕對面的人打字:「媽,你跟爸什麼時候會跟夏叔她們一起回來,差不多要讓夏芝見見她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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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對面的人收到了姜念的訊息,很驚訝地看向旁邊正在陪她喝下午茶的孟月馨,孟月馨注意到隔壁的人的眼神,用一種很問號的眼神看著她:「有話就說,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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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不是要回家看看孩子們一趟,順便帶上你家那帥氣的大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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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突然說到這件事情,而且就算我回家,我為什麼要戴那個拖油瓶回去見我的寶貝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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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可以說你大兒子是拖油瓶呢,再說了,他們都十幾年沒見了,也該見一見了吧,這是姜念剛剛跟我提的如果要怪就怪到我家那位臭小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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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月馨想了想覺得她說的沒錯:「知道了,我讓那拖油瓶還有我老公趕緊收拾行李,正好他這個月都在家,現在就訂飛去那邊最早的機票,現在回去差不多剛好是明天早上,你跟你老公也一起回去吧,順帶提醒時家那兩位,也跟你家姜念說一聲,明早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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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啊。」邊說邊跟隔著屏幕一直在等消息的姜念傳訊息:跟你夏姨問過了,我們預計明天早上就會到,你先住我買在夏芝對門的家,明天你帶著時桑一起去你夏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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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看到這則訊息後心情有明顯的變好,走去現在正在睡大覺,打呼嚕的時桑的位置:「今天晚上住我家,這是你姜姨的命令,不可以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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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時桑還在因為這句話搞得矇矇的時後又在他耳邊小聲地說:「我們的夏大哥要回來了,你不要嘴欠跟安喜或夏芝說,這是驚喜,還有,她家人跟我們倆的家人沒意外的話明天都會在場,所以,你今天就住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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