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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看著眼前頗有自信的女孩不自覺的勾了勾嘴唇。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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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時開始,兩人都不慌不忙的走到自己心儀的機台前,開始投幣,一次又一次的進洞,一次又一次的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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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十五分鐘裡夏芝的硬幣只剩下姜念盒裡的三分之二,看了看自己桶裡的零食以吉娃娃們陷入了沉思:……人至少,不應該,差距這麼大吧…成績也就算了,怎麼連夾零食夾娃娃天賦還不如姜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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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你到底是為我開了哪扇窗啊!
另一邊的姜念正在游刃有餘的夾著零食,還有他平常碰都不碰的填充玩偶。頭一次幣,對準,夾起,緩緩掉入洞口,從洞口拿出戰利品,一氣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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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正準備把這間店裡最後一台機器的填充玩偶放入桶裡,卻陷入了沉思,因為桶裡已經滿到快要掉了出來,可能稍微一個沒放好就會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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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經過他身邊的人都很有默契地用許多精彩表情看著他桶裡的戰利品,心裡也不約而同的在想著:這到底是花了多少錢,手氣借蹭,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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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算再去拿一個桶,繼續把還沒抓過的零食給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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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動身之時,抬眼瞥見有一位少女正在目光呆滯地看著他手裡推的那桶「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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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敲咪咪的把桶子往身後移了移,又慢慢的往後倒退,躲過夏芝的視線又去拿了另一個桶子,就讓遠處的少女呆呆地看著戰利品大盜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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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只剩五分鐘,夏芝的硬幣越來越少,或許是受到幸運之神的眷顧,越接近時間她夾的越順利,逐漸的一桶也差不多剛好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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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機會,拜託啦。」夏芝把那枚最後的硬幣放在手心上,虔誠的祈禱,彷彿是最後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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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希望都注入在其中,投入硬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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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的一聲,機台開始到計時:「準的,就該這樣。」隨著按鈕被輕輕的壓了一下,抓夾開始往下延伸,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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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斯,就該這樣。」當夏芝還沉浸在夾子已經穩穩地夾著零時的心情時,夾子毫無徵兆的向後甩了一下,零時被甩到最高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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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緣分,我就不該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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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姜念不知何時的走到夏芝的機檯旁邊,靠在牆上,正大光明的嗤笑了一聲眼前的少女。
反正不管怎樣,一定是在夏芝在認真夾時靜悄悄看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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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手裡那空蕩蕩的盒子說:你怎麼來了。」夏芝麻木的看了看手機,心想時間也還沒到。原本就因為被姜念的嘲笑搞得有點鬱悶,現在還要面對姜念那兩大桶「戰利品」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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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抬了抬自己手裡那空蕩蕩的盒子,帶點委屈的腔調說:「我夾完了,想來看看敵方的戰利品有多少,在說了,我也沒有破壞遊戲規則,你沒有發現我,所以不算干擾。」
姜念分析的頭頭是道把夏芝弄得暈呼呼的,最後夏芝無奈看向姜念那兩桶「戰利品」。遠看沒看清裡面的物品,近看才發現全都是夏芝沒夾到但愛吃的零食,還有每個機台裡的娃娃,最誇張的是,桶裡幾乎沒有重複的(除了夏芝愛吃的姜念有多夾以外)。而且有整整兩桶,可見數量不容小覷。
比賽結束,雙方的手機同時響起,夏芝輕聲嘆了口氣,表示自己輸的確實很徹底,抬頭對上姜念那溫柔的目光,輕聲地說:「你贏了,有什麼願望嗎。」
「願望只能有一個嗎。」姜念頗失望的低頭,故意不看著夏芝,委屈的說出了這句話。
「當然只有一個啊,只要是我能力範圍內,都可以做到。」
這時的夏芝還不知道姜念心理的小算盤一直在劈哩啪啦的響,還呆呆地想著姜念究竟會想要什麼。
「那我的願望就是,我要許兩個願望。」
「行吧,但僅限於我有能力,若我沒能力,那這個願望自動作廢。」
這個回答讓夏芝很意外,但還是妥協。
姜念突然慢慢的彎下身子,把自己的臉逐漸逼近夏芝,與夏芝對視三秒後慢慢地往她的耳朵旁靠近,用夏芝剛剛的音量對她說:「我的第一個願望就是,你把這些零食都帶回去。第二個,陪我過個年吧,就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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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過個年吧,就一天…這句話對夏芝很受用。先不說夏芝原本就心軟軟,這提議本身也沒有太過分,既不會覺得不禮貌,也不會覺得不被尊重到。
還有,為什麼剛剛會突然有種暈呼呼的感覺,感覺雙腳被定住,四肢發麻,感覺心中有什麼東西在蠕動,並且有微風吹拂過,心裡的那片土好像在自動分開,放下一顆種子後閉合,慢慢的澆水、細心栽培,我把這種感覺稱之為播種。
「可以,我答應你,但那零食,你真的不吃點?」零食真的是太多了,夏芝 也很納悶夾了那麼多,他真的對零食一點吸引力也沒有嗎。
「想吃的話再去跟你拿就好了啊。」
姜念無所謂的看著那兩大桶零食以及娃娃,正在思索著要如何讓小姑娘把這兩桶裡的零食帶回家,又轉頭看見夏芝桶裡最上面的兔子吊飾:好可愛,好像她,好想帶回家。
隨後又指了指夏芝桶裡最上面的兔子吊飾。
「我還想要這個。」姜念一副無所謂的說出這句話,與剛剛跟她許願問那痞痞的姜念不一樣。
夏芝當然不會放過這次的大好交易,儘管她知道不管怎樣姜念都會幫她。
「那你幫我拿這三桶裡的零食。」
「當然行啊,我立刻叫人上來拿。」姜念現在滿腦子裡只有夏芝桶裡的那隻對他來說最特別的兔子吊飾,反正他覺得不會是他拿,只要讓自己的人幫忙拿就好,他可以完全不用動手。
「不行,你得親自拿。」夏芝當然不可能讓姜念心裡的小算盤得逞,既然要得到,就要付出努力。在說了,夏芝很想看姜念是要如何把這三桶裡的零食分裝好然後去陪她做其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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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為了那個吊飾也是豁出去了,一個人吭吃吭吃的提著那三桶去免費紙箱那邊,然後開始分裝,最後居然只用了兩個紙箱,一個大一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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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好零食以及娃娃的姜念在把那兩箱戰利品拿去櫃檯寄放,然後興沖沖的跑回夏芝身邊,眼睛發亮,默默的伸出他剛剛認真消毒過的手。
夏芝被這一幕逗到,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姜念很可愛,隨後從口袋拿出剛剛姜念一直想要的兔子吊飾,慢慢地放在他的手心上,在放開,收回手。
儘管這過程不到三十秒,但少女的手指離開少年的手心的那幾秒,姜念能很明顯的感受到,夏芝手指上的餘溫縈繞在他的手心中,就像是給予魔法般,是那麼的有力量,感覺一股能量正在鑽入體內,慢慢的延伸至所有血液都能到的地方,包括心臟。
「姜念,我想去買文具,走吧。」夏芝從剛剛就一直在注視著姜念的反應,愈看愈可愛,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的男孩子哇。
「走吧。」僅用一秒,姜念就回歸狀態,跟著夏芝前往文具店。
這間百貨的文具店是出了名的東西多,只要你想,只要你有跟著潮流,沒有什麼東西是買不到的,當然啦,僅限於文具或小玩具。
夏芝有個小癖好就是喜歡蒐集各式各樣的本子,當然都有好好在利用啦。只不過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想在這裡找出一本對她來說最獨特的本子,她心裡有股莫名的衝動,很想記錄下來。
「本子那麼多,你挑的來嗎。」姜念低頭看著眼前正在努力思考自己到底要哪種封面的本子的夏芝,又抬頭看了看櫃子上玲郎滿目的筆記本也陷入了沉思……。
隨後就拿起自己覺得最有個性的一本,滿意的看了看封面,稍微掂了掂重量,把本子偷偷的放到身側說:「我先去別處逛逛。」
「好。」夏芝的選擇困難症說嚴重也不算嚴重,說輕也不算輕,但就是很難選,想要選到一本自己直覺的本子真的好難……。
「唉,好難挑。」夏芝失望的低了低頭,但眼睛在低頭的瞬間發出了亮光,她發現了新大陸。
底下還有許多會很難被注意到卻很有質感的小眾筆記本,夏芝很快的從裡面挑選出自己最喜歡的一本,格式跟材質剛好都是夏芝喜歡的標準款,並沒有過的裝飾或者邊幅。
夏芝結完帳後很滿意的看著眼前手中正拿著的筆記本,也很欣慰的誇讚了自己一波。後知後覺的才想到姜念很早就已經去別處逛逛了。心生不妙,慌忙的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居然已經過半個小時了,夏芝反應過來後趕緊心虛的打電話給姜念。
「喂?你在哪裡呢。」電話接聽三秒後夏芝才找回自己不會感覺那麼顫抖的聲音。
原本剛從文具店出來的姜念,拿著本子在路上閒晃時剛好遇到夏芝的爸媽,在夏澍和蘇梔彤的熱烈邀請下,姜念盛情難卻,只好答應陪二老一起去買東買西。
而蘇梔彤遇見姜念的第一眼就對著他手裡那本很精美的筆記本給吸引,在她的強烈逼問下,姜念老實的回答剛剛在文具店發生的事。順便向蘇梔彤發出自己要買東西給夏芝的訊號。
接收到這訊號的蘇梔彤彷彿跟姜念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拉著姜念買東買西,不知不覺已經買了兩大袋,原本是在蘇梔彤旁邊的夏澍,因為姜念的到來被擠到後面,淪落為提貨小弟。
直到三人走到美食街準備買個甜點回家時,接到了夏芝的電話,姜念接起電話後故意開外放,讓另外兩人都能聽到。
「姜念再我手上呢!若你想見到他,那你就要能找到他。」蘇梔彤故意的說出這句話,笑笑的看向夏澍,夏澍也很調皮的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小提示,我們跟姜念現在美食街呢,我們等等可是會亂跑的,放馬過來吧。」
夏芝一聽到自家父母的聲音瞬間頓感不妙,這兩人…只要一在一起,在沒有工作的情況下,智商就絕對不會超過五歲,兩人的玩心簡直比夏芝自己還重,但幸好,她自己逛到餓了,邊跟他們打電話邊走到美食街那層。
夏芝眼尖的在遠遠就見那三人站在雞蛋仔的店家附近,夏芝正想吃雞蛋仔,這運氣,不就是純純送到她面前了嗎。
「我看到你們了。」夏芝擺出一副勝利者的笑容,而後緩緩走過去。
而聽到這句話的二老們瞬間慌了,剛想拉著姜念跑,就見姜念關掉外放,摀住手機說: 「叔叔、阿姨,買給夏芝的東西給我吧,你們若想逃,現在或許還可以趕快逃。」
夏父夏母自然知道姜念指的是什麼,把姜念沒拿電話的那隻手一拽,東西一放,什麼也沒說就直接跑了,兩人快的只剩下殘影,什麼也沒留下。
夏芝剛好走到姜念的背後,中間只隔夏芝五步的腳步距離,夏芝見電話還沒掛斷,輕輕地說了句:「姜念,回頭。」
聽到這句話的姜念先停頓了一下,慢慢的把頭轉過去,就看見夏芝正溫柔地看著他,電話掛斷,慢慢走到他面前。輕聲地說:「抱歉,讓你久等了。」
姜念看著眼前的少女還是跟四十幾分鐘前一樣好看,不…好像比四十幾分鐘前更有魅力,靈魂彷彿正在緩緩出竅,耳朵逐漸紅了起來,於是就忘了回話,還是夏芝在他眼前突然打了個响指才把姜念的靈魂喚回來。
他對上她的眼神後開始閃躲,眼睫輕顫,心臟在不受控的跳動,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之前更美的時刻他都在,他都捕捉到了,卻不敵這一刻最強烈的心動。
是她的溫柔道歉嗎,還是她眼神中的愧疚,究竟是什麼,明明只是很普通的回頭看她,卻有種莫名的力量在讓他往下墜,他願把這種感覺稱之為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