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魚的夥伴們（多重人格BLx精神科醫生） - 15-02—三月失蹤、陳教授反水（謝謝大家的紅包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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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陳教授的時候像個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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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錶板上顯示的時間才早晨八點多。

我穿了件連帽外套，裡頭什麼都沒穿，套上牛仔褲就衝出門口。

大雨淋得我連內褲都濕了，我像隻水鬼般在車廂內瑟縮發抖，不斷重撥同一個號碼，而陳教授一直沒有接聽，我不知道他身在何處。

收音機播著即時新聞──颱風正衝向香港，現正懸掛黑色暴雨警告，天文台預備掛出八號風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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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司機一路上都皺著眉頭。

我用發抖的手掏出口袋中的紙幣，它們全都濕了。後視鏡中的自己臉色發白、嘴唇泛紫，像個重症病人，但我清楚這樣並不全因為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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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衝入大學，在每一條既熟悉又有點陌生的路上疾奔。

現在離掛八號風球尚有一段時間，大學內某些設施仍未關閉，我跑向陳教授的辦公室。

我已別無他法，需要找個人來告訴我怎樣做，至少找個人傾訴！

到達辦公室後，我沒那閒功夫敲門，直接推門而進。陳教授就在被書櫃牆擋住一半的辦公室末端，我能看見他的半邊身影，其嘴巴開開合合，正跟某個人在對話。

如果他在辦公室，為什麼剛剛不接聽我的電話……

我剛想開口叫他。

就被一道熟悉的聲音阻截了我的聲音與腳步，那是女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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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艾莉兒已經跟三月融合了嗎？這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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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阿透在電話中告訴我的，我還沒見到三月，不過阿透沒理由騙我……他現在還對我深信不疑。我不知道他是怎樣辦到的，但那小子真的融合了艾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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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罷了，那討厭的小鬼頭終於消失了，現在只要催眠三月引導他說出錄音帶的收藏地點就OK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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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透一個人應付不來的，他沒經驗，他很快就會帶三月來找我研究制定下一階段的療程跟融合阿密的計劃。只要我一有機會接觸到向三月，我就會引導他說出錄音帶在哪……但阿密不好惹，到目前為止，他對我的警戒心還是很強。或許我們應該等那小子將阿密都融合了才開始讓他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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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來跟我說怕阿密會挖出你的眼珠？我給你那筆錢夠你買上萬顆假眼球了！我沒時間了，你知道一星期後就要開庭了嗎？我只想拿回那盒該死的錄音帶！你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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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出辦公室門外，一手死死握著門把，另一手緊掩著鼻子跟嘴巴，怕自己呼吸太響、怕發出聲響讓他們發現。我頭暈目眩，只能以腳部緊緊踩地，防止自己滑坐下去。

髮稍的水滴答滴答打在地上，而地板正在崩塌，彷彿腳下生出了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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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永泰那個混蛋！他從一開始就跟Larine接觸了！

怪不得Larine這段日子而來好像消失了，沒有打擾我跟三月的生活，原來她想借我之手去融合三月跟艾莉兒，等三月知道錄音帶在哪之後，再利用陳永泰跟三月獨處的時間去誘導他說出來……對，一星期之後就開庭了，Larine沒可能什麼都不做的！我竟然……我竟然蠢得相信這個老混蛋！我差點就成為幫兇，將三月推進這個陰謀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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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個一直漏氣的氣球，吸入再多的空氣都不夠，而心臟跳得快蹦出喉嚨。我不斷祈求滿天神佛別讓我被發現、別讓我被發現！誰都好、求求你！

我輕輕放開門把，準備小心翼翼地離開現場後狂奔，陳永泰跟Larine交談的聲音仍在持續。

我以為自己能安然無恙地逃出去，可是下一秒，吱一聲響起！

球鞋跟水濕的地板磨擦，發出響亮的吱一聲，於是我開始拔足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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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好像叫人去捉我回來。

我連轉頭看的時間也沒有，只知道走廊似在震動，不知躲藏在哪處的保鑣們都衝出來。

彷彿好幾條大白鯊張開血盆大口，追擊我這條小魚毛。

畢竟四年的大學生活也不是白過的，我熟知這裡所有的路，我左轉右拐，找捷徑、跳樓梯，漸漸拋離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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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衝出停車場，發覺絕對優勢就到此為止了。

我是拋離了他們二十或三十步沒錯，但我沒有車子！要跑出去嗎？不夠兩秒就會被他們開車追上，然後五花大綁塞進後車箱了！要拐回大學前方去截計程車嗎？那更不可能！

我要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快想想啊、快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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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傾盆而下，我左顧右盼，停車場突然變得狹窄，四面八方朝我壓迫而來。

我不停喘氣，慌亂地想躲藏起來卻又找不到方向……

突然，一隻大手掩著了我的嘴巴，把我扯走！「嗯──！嗯嗯！」

我甚至沒發現那人接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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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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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了？沒可能的，我沒看見他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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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去那邊找！你，去這邊！小心點，他很可能躲在車底或車子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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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車場那麼大，他也許趁我們沒留意時用別的出口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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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你要這樣跟那女人這樣說嗎？她絕對會發飆的。叫你找就快去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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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哇啦哇啦的雨聲跟颯颯風聲之中，照理我沒可能聽見他們的聲音。

但他們剛巧在車前跑過所以我聽得見。我瞪大雙眼，死命瞪著跳字時鐘，不敢呼吸。

彷彿現在正四處找我的是僵屍，我一呼吸就會被他們發現，我緊張到全身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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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

突然，溫熱的嗓音氣息灑在耳殼上，我嚇得渾身一震，「你再不呼吸會窒息的。」

所以我嘗試放鬆身軀、回復呼吸，儘管節奏生硬。

充當枕頭的大腿很溫暖，那按著我的手也很暖。他該死的比我這落湯雞和暖多了！

我弄濕了前座跟那男人的衣褲，男人的手壓著我的頭，好讓車窗外的探射視線掃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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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過了一世紀，我終於聽到易嵐說，「我要開車了，抓穩。」

但根本沒有讓我抓穩的時間，易嵐快速地轉著方向盤，車子像火箭一樣衝出去。

車子一震，響起尖銳的刮擦聲，易嵐沒有調好位置就駛出泊車位，旁邊的車頭刮花了他的林寶堅尼。速度表指針指向我曾以為沒可能在易嵐的車子中出現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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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嵐直線衝出停車場，保鑣們手足無措地想追、又想擋在前頭。

易嵐無畏無懼地衝過去，料準他們不會以命相博。眼鏡下的利目眨也不眨，冷酷嚇人。

果真，在車頭快撞到他們的前一秒，他們像保齡球樽般散開，車子順利駛出了大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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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鬆一口氣，坐起來。

旁邊的男人突變成我不認識的人，應該說我曾以為很了解他，我似乎錯了。「……你為什麼要救我？這樣對你沒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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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嵐瞧我一眼，然後將車速放慢，開動擋風玻璃水撥。

他拔出幾張面紙給我，才說，「我以為幫朋友是不需要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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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誇張地哼笑一聲，實在受夠了那漂亮的門面話。

我們都知道彼此的關係不再是「朋友」兩字能概括，即使我希望能那麼單純，「那你去大學幹什麼？別告訴我你一早知道我會來，所以你暖好車子等我、特意來救你的『朋友』！你早知道陳永泰那老狐狸是騙我的對不對？你早知道我像個傻瓜般被耍得團團轉？現在你還想當什麼超級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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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易嵐深深皺起眉頭，彷彿我這樣說侮辱了他，「我只知道Larine是資深的精神科醫生，我跟她在醫院裡認識的。我答應當傳召專家後才知道她的前夫是向三月，而三月的醫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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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在找我之前已經去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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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時候他沒告訴我他的前妻是誰，信不信隨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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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知道那個女人是瘋子、你明知道Chris是個孿童癖！你明知道……我會是你的對手，你為什麼不推掉？為什麼堅持做下去？那瘋女人給錢了？她給了你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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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你也是醫生，他們有精神問題不是罪，在法庭證明他們有罪之前他們都是無辜的。我們不應該偏袒某一方，即使你沒有質疑三月，不代表要我質疑Larine……」他嘆一口氣再續，「Anyway，我最近發現Larine有點古怪，我無意中發現她頻繁地接觸陳永泰，陳永泰是三月的醫生吧。我想知道她在搞什麼把戲，所以今天才會跟蹤她過來……然後我看見你被她的保鑣追趕，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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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

我側過臉，看著車窗上的雨滴滑下，很快就有另一滴追趕它的軌跡。

彷彿漠視他的告白，完全不關心也沒有聽進去，其實我一字一句都聽得很仔細。

也許，我終究能求助的人只有他，也許我們早已清楚，我終究會遍體鱗傷地爬過去找他……像學行跌倒的孩子哭著找母親。任我再怎麼逞強都沒用，他強大到我甚至沒想過能超越，「……三月……不見了……」

我說話時才發現牙關在相撞，不知道是太冷還是太恐懼。

事實上，我怕得要命。我怕永遠失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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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見了……我今早一睜開眼就發現他留下的字條，字條上面只寫著他走了，他覺得小喬不跟他生活會比較幸福，他要我代他照顧阿密……就只是這樣，他沒有交代為什麼要走。阿密他……他醒來發現三月消失了，他很驚慌、不知道怎麼辦，他沒辦法承受永遠失去三月，他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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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最近認識了很多新朋友！也收到了很多紅包！！！

希望人魚的書籤同樣加好加滿（雙手合十誠心許願）

謝謝大家的支持跟喜歡這個故事啊啊啊！大家都新年快樂，台灣好像19號就放假了呢，希望大家都新春假期愉快，過好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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