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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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 1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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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時間等她甦醒了。

我給沉睡中的瑜小六戴好防毒面具，然後扛到肩上帶離單位。

回到空蕩蕩的走廊，我用肩膊撞開防火門，急步落到一層又一層。

來到十二樓那兒，就像看見了自己作過的孽，那道門後遍地交疊的犬屍，牠們死相皆是口吐白沫，手腳痙攣。

我不是痛恨狗隻人士，但有時候……必須作出選擇。

為了通過被燃點成火路的九樓走廊，我順手拿了一瓶七氟丙烷，即是製造滅火劑常見的氣體。

帶著兩瓶氣體和一個成年女子落樓梯，真的比消防員還辛苦。

很快地，我再次來到九樓，而金有裘已經不見蹤影。

估計他受不住高溫，落到較低的樓層暫避。

為準備熄滅眼前的大火，我把噴嘴連接好七氟丙烷鋼瓶的閥，然後一邊噴射一邊前進。

在化學的威力下，我通過了這火焰廊道。

往後的樓層也沒什麼大問題，只有些新派入來的犬學派病獵，橫屍走廊樓層上，看來對方有持續派戰鬥人員進來，但都給金有裘的手槍無情地解決了。

「噫……」半路中途，瑜小六醒了過來。

「依到係……」

「醒咗？」

「M……」瑜小六意識模糊，看著眼前畫面：「定係……又喺夢入面……」

「係我。」我稍稍回頭，讓她看見我的側臉。

她眼角看到我一點點輪廓後，語氣稍為開心了一些：「你嚟救我……？」

「唔係，我嚟陪你飲茶。」我特意冷嘲。

我來救她是明擺著的事情吧。

「我……可以企返起身……」瑜小六要求。

我停下來，給她雙腳貼回地面。

如果瑜小六是矮小的女生，為了安全我或者會把她一路揹到尾，但她的個子跟韓湘差不多高，所以自願落地是個好事情。

「跟實。」把她放下來後，我繼續落樓梯。

瑜小六雙手扶著欄杆，緊隨背後。

「你點搵到嚟……」

「仲豪。」

「艾寶琳嘅研究好可疑……我覺得佢哋想發動……」

「戰爭？已經開始咗。」打從闖進來的那一刻。

「其他大本營人點……」

「救唔到，我暫時只係救咗最重要嘅兩個，其中一個係你。」

「……」

落到二樓，終於重遇金有裘，他把雜物堆放到防火門前面，阻擋了不少犬學派入侵，但他越來越氣虛力弱了。

他一聽見走廊有門聲，原本快要睡著的意識，馬上強行清醒過來，下意識地舉槍向我。

「係我。」我摘下防毒面具。

緊接而來的瑜小六，又讓金有裘神經繃緊，轉而瞄準我身後的她。

「佢係我朋友。」我又說。

「哈……救到喇……？原來係個靚女，咁都值得……」金有裘還有心情開玩笑。

「我哋俾人包圍緊要點走……」瑜小六問。

「你兩個幫手搬開啲雜物先，我一陣會衝出去對佢哋噴毒氣。」

「係！」瑜小六馬上動起來。

相反，金有裘很吃力了，一副很疲倦的樣子。

見他這樣情況，唯有讓他停下來：「金有裘，你休息陣先。」

「放心……」金有裘輕率一笑，用背脊將雜物推走：「我仲未死得。」

雜物搬到一半，露出了一條小空隙可以望到門後環境，我們偷偷探頭一望，發現有兩名攜狗的犬學派人士，正在樓梯口守候。

望到一半，那些犬學派無意瞧見，我們這空隙後的視線：「呃……佢哋想出嚟！」他想都不想，便提劍往空隙刺了進來。

發現自己刺了個空後，迅速把劍收回，我趁這個空檔把噴嘴對準空隙，在其劍抽出的同時，氟氣都一同攻進他的眼耳口鼻。

「嗚咳咳……咳！」他掩著臉子退後，兩腳一軟滾落樓梯。

「係入侵者！」第二個犬學派高喊，呼叫大廈裡的其他伙伴。

瑜小六把擋著防火門的最後一張桌子拉開：「M，出去啦！」

我迅速推門突進，把還在查看同伴情況的犬學派一一毒殺。

「噫你係……」他兩眼一睜，還未反應過來，臉上先被淡黃的氣體沾染。

「緊實我！」我奇襲的姿態，快速衝落樓梯。

沿路每見犬學派成員，都會朝他身上噴射毒氣，在他們未預料過會有毒氣攻擊的情況下，我幾乎大獲全勝，帶領瑜小六和金有裘來到地面大堂。

這裡可以說是最後的關卡了，犬學派佔據了唯一的出口，以扇形把大門包得密封，儘管有一整瓶氟氣在手，我不會來得及噴射所有人。

「我哋由一開始已經將出入口包圍，你哋只有投降嘅選擇。」發言的人我認得，是犬學派副會長──鄭榮格。

他那隻兇猛的藏獒嚼齒穿齦，想把我們徹底咬碎。

「嘿，你哋犬學派嘅人命真係唔值錢啊……嚟幾多死幾多……」金有裘故意激怒他。

可鄭榮格沒有動怒的意思，還理性地給出分析：「你哋優勢，不過係有槍喺身。」

「既然知我有槍，仲唔退後！」金有裘舉起那把快要拆掉的槍。

「你子彈唔係無限，我相信你子彈一早用完。」鄭榮格說。

「要試下？」金有裘淺淺一笑。

「隨便你。」鄭榮格完全不受恐嚇。

「唓，嚇佢唔到。」

「你子彈已經用哂？」我說。

「用哂……所以我先喺二樓搬雜物擋住道門。」金有裘解釋。

「咁死火，同我計劃有出入。」

「咩計劃？」

「我諗住利用子彈，打落鋼瓶嘅頭端，等佢入面嘅氣體急速排放，變到火箭咁飛到出面散播氟氣。」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金有裘突然低沉一笑。

「有咩好笑……」瑜小六不解。

「咁你好彩……」金有裘往自己頸上一摘，把自己項鍊拿下來：「我呢啲遊走地下世界嘅人……不嬲會額外帶備一粒子彈吊墜當頸鏈用，因為萬一自己走投無路，俾人捉到，都可以用嚟吞槍自盡，唔洗受無謂折磨。」

金有裘把最後一顆子彈，在鄭榮格面前填裝：「就賭埋依次……我相信你。」

「咔嚓」填裝完畢。

「瑜小六。」我把七氟丙烷鋼瓶交給她，並指示道：「一陣我哋衝出去嘅時候，向周圍噴灑，盡可能減低外面弩手嘅準成度。」

「知道。」瑜小六接過沉甸甸的鋼瓶。

親眼看到他入子彈的鄭榮格，都依然沒有顧忌：「你子彈得一粒，最多只可以打死一個人，但你俾我哋捉到……就準備定沒完沒了嘅拷問。」

「準備。」我蹲下，把鋼瓶平方地上。

「嗯？」鄭榮格眉目一皺，正思考我打算做什麼。

「哈哈！Say cheese！」金有裘對準瓶口開槍。

「呯！」

「嗖嗖嗖嗖嗖──」

氟氣鋼瓶如同火箭一般，在氣體急速的排放下衝了出大堂外。

鄭榮格立即撲身閃避，其他犬學派成員見到噴出的氣體呈淡黃色後，更是紛紛退後一大段距離。

「黃色……可能係氟、氟氣啊……！全部人退後呀！佢有劇毒同高度腐蝕性！！！」一位有化學基礎的犬學派幹部大喊。

犬學派成員一聽到警告，立即急急腳地退後。

「出去！」我喊。

我和金有裘在大堂各拿一張木椅，掩護住瑜小六的左右兩邊，瑜小六則提著鋼瓶噴射七氟丙烷往那些弩手，讓他們產生逃避的心理陰影，以為是另一種毒氣。

「嗖！嗖嗖嗖！！」有少量箭矢開始射過來。

我們拿上的木椅，發揮了防禦的作用。

「咚！咚！咚！咚！」

透過這個方法，我們離開了三座大廈一段距離，然後跳入到平台通往停車場的那個洞口。

早前推來湊高的廂型車，仍停留在同一個位置。

「呯──」我們三人跳落去後，馬上棄掉手上的物品。

「唔好追！」相隔幾個身位的犬學派，腳步停了在洞口前：「等佢哋俾摩西慢慢咬死……算佢哋唔好彩……咁樣係比折磨更痛苦嘅死法。」

我打算帶著他們，從一開始割開的木板破口離開，但事情不是每次都如預期一樣。

那隻本應在停車場一樓養傷的摩西，似乎嗅到我們的存在……

牠又再次奔跑上來，迎面盯著我。

「吼吼嗄……」牠喉嚨發出陣陣怒氣。

「又……又係呢隻怪物……！」金有裘氣憤得咬牙。

「呢隻係……」瑜小六則看呆了。

「你兩個搵機會喺側邊離開……佢一直望住我，佢第一個想咬死嘅人，應該就係我。」

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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