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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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 1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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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獵兩字，讓蕭梵停住腳步。

或許過往的亡命生涯，讓他早已遺忘這曾經的身份。

「都已經……」蕭梵想說那不過是從前的事，但卻卡在喉嚨說不出口。

「每個成為病獵嘅人，都喺協會讀過病獵誓詞，你應該唔會忘記當中嘅規範同守則……」雲梨說出，自己緊緊遵守的格言：「不分立場拯救任何一個遭受病者襲擊嘅人類。」

「你仲未了解到？病獵本身就係個好天真嘅職業，我哋唔應該遵守任何規矩……世界本身應該就由病獵做主導。」

「咁嗰班因為堅守誓言而死去嘅病獵，佢哋嘅付出就係無價值？總有日，全個倖存區都會明白我哋。」

「你相信嗰日會嚟到？」

「如果嚟唔到，又或者我等唔到，自然會有人繼承落去。」雲梨堅定不移。

蕭梵稍稍回頭，暗自驚愕。

他像是看見，雲梨背後站著諸多犧牲死去的病獵。

「你真係麻煩。」蕭梵別個頭，繼續向前走：「仲唔行？去馬房。」

蕭梵可能是被說服了，又或是回憶起格言，答案只有他知道。

戴著防毒面罩的二人來到馬房，挑了一匹健壯的馬走。

這段沒人餵食的日子，裡頭的馬兒幾乎亂吃一通，地上的雜草、儲存區的乾草、死掉的馴馬師、小小的昆蟲，能吃都吃。

「上馬，既然開唔到槍，我哋只可以追擊佢。」蕭梵爽快地上馬，不像第一次乘騎。

「靠你。」雲梨拍拍馬脖子，騎上後座位置：「兄弟。」

蕭梵策馬起步，騎出到跑道外，進行逆向跑圈，不需擔心一直追那隻大鼻的尾。

「識用刀？」蕭梵抽出兩把刀，一把給予雲梨一把自己使用。

「仲重過我把槍……」雲梨握著武士刀，往刃身仔細打量：「基本都識，但你會指點就最好。」

「你一刀橫劈過去，我一刀直砍落去。」

「嗯。」

混雜易燃氣體的前方濃霧中，漸漸傳來馬蹄跑踏的聲音，一個騎馬身影開始逼近，蕭梵和雲梨二人擺好架式，等黑影靠來時揮刀一砍。

「霍──」大鼻瞬間被一分為四。

死去的騎師全身放軟，身子跌向一側倒吊，腳部仍給馬鐙勾住，頭部拖地與馬共行。

蕭梵駕馬轉身，拉住那隻馬的韁繩，確認病者騎師的死相。

「係大鼻，無咩特別。」停下來後，雲梨總算看清病者的面目：「睇落唔似特殊品種，只係行為比較怪異。」

本來雲梨覺得事情已完，但是蕭梵仍靜靜凝視著死去的大鼻，像思考著什麼一樣。

「有奇怪？」雲梨問。

「唔尋常。」蕭梵嗅出一絲詭異地方。

「你意思係？」

「隻大鼻好有明確目標咁騎馬，然後沿住跑道釋放濃霧同易燃氣體，但到頭來佢只係隻普通嘅大鼻……正常病者行動唔會咁複雜。」蕭梵他望望周圍，但只有重重的濃霧：「事情唔簡單。」

「隻大鼻係用嚟引我哋入陷阱？」

「或者，分散我哋注意力。」

「騎馬離開呢團霧先，如果空氣入面有毒，防毒面罩頂唔到幾耐。」雲梨將倒吊的大鼻弄掉，騎上另一隻馬。

蕭梵目光帶住一絲孤疑，騎回馬上與雲梨並肩離開，可是往通道出口前去期間，一陣嬰兒哭啼聲劃破寧靜，使得兩人從茫茫路上驚醒。

「聽到？」雲梨問。

「嗯。」蕭梵盯住聲源方向，位於草地足球場上。

兩人都有共識改變路線，騎往嬰耳的哭聲去。

「嗚嚶嚶嚶嚶……」嬰兒尖叫透徹濃霧，迴繞馬場。

數秒後，聲音嬰兒發出一聲扭曲的哀叫，然後只餘下一點點咽喉的聲音。

蕭雲二人為免誤踩嬰兒，都刻意放慢馬匹腳步，帶領牠們穿過層層煙霧，最終來到足球場上，並看見一個成年人影，他單手握著嬰兒的一條腿，使其倒吊半空，而且脖子流出不少血液，這些血液並沒白白流落地上，而是滋潤著一隻死相慘烈的竊屍賊身上，那是蕭梵不久前對付過的特殊病者。

那酷似殘害嬰兒的傢伙，在蕭梵和雲梨接近後，真貌和身份都正式暴露。容光煥發的他身穿著僕人服裝，那身制服是出自李氏家族的，蕭雲二人都清楚得很，而不約而同說出「李氏」兩字。

「你喺到做咩。」雲梨舉槍指著對方。

「我諗你知道，依到係開唔到槍。」那名李氏男僕人微笑。

「唰」蕭梵一刀砍斷男僕人的腕骨，嬰兒和手掌同跌地上。

「噢！」吃驚的李氏男僕人彷似不痛不癢，凝視自己手部血淋淋的斷口：「一如傳聞無情嘅南區監視者……」

「係詭人，估唔到一場大災難，就引到兩隻出嚟。」雲梨回想起，早上遇到的那名李氏女僕人。

蕭梵舉刀抵在詭人頸喉前：「我睇住佢，你睇佢用個細路做緊咩。」他可以輕易拿掉詭人的命，但更傾向於獲取情報。

「唔知佢仲有冇生命跡象……」雲梨收槍上前，謹慎抱起地上那嬰兒：「等陣，係無垢嬰……」

詭人微笑更深：「即場燒毀屍體唔係病獵嘅基本？我不過施展少少障眼法，就俾我有機可乘，你哋人類對自己太有信心。」

「嘎咿……咿嘰……」本應死去的竊屍賊發出來自黃泉的哀號，利用殘破的身軀再次重新站立：「嘿咿嘎嘎！！！」

雲梨腦中閃過剛剛死去的大鼻，他開始明白了。

那隻騎上馬的大鼻大概是被詭人指示，目的是製造氣體掩護詭人的過來，利用無垢嬰恢復死去的特殊竊屍賊，雖然不知固中原理是什麼，但是那隻滿身神裝的竊屍賊，真的再次站起來了。

「嘿嘿嘿嘿嘎……」詭人笑得太高興時，會無意間洩露出病者的語音：「你哋人類好鐘意幫比較特別嘅病者改名？既然嘿嘿嘿……我係幫佢重生嘅主……我就稱佢為……「病臘」？嘐嘩……」

一方面是在諷刺病獵，第二方面配合竊屍賊一身希臘神話般的裝備。

「我殺到佢一次，自然殺到第二次。」蕭梵忽然突進，往病臘揮刀。

這次病臘像浴火重生，得到更為敏捷和強壯的能力，完美發揮出身上神裝應有的水準，及時舉出阿瑞斯短劍格擋，並且對蕭梵反手一割。

「格咯！」蕭梵的黑色腕甲碎裂，領教其攻擊力的恐怖。

蕭梵急速向後一跳，想要拉開距離，但病臘毫無畏懼地上前猛砍，變相又得像早上那樣，不斷格擋再格擋，不同的是殲滅病者讓體力消耗極大，拖延下去可能會吃下敗陣。

雲梨想要開槍協助解決，但總被那股無形的易燃氣體抑制住，如同廢了武功，最多拿出一把戰術軍刀應對，從背後偷襲猛攻蕭梵的病臘，可是一刀顯然解決不了對方，而且要面對病臘的寶劍十分吃力，病臘轉身改砍雲梨後，兩者沒有對上幾刀，軍刀便給砍斷了，要不是蕭梵手上兩把皆屬名刀行列，恐怕都早已斷開兩截。

「雲梨上馬！」蕭梵趁雲梨拖延的空檔騎了上馬，並經過雲梨向他伸手。

「暫時撤退？」雲梨捉住他的手，踩住他的腳，一跨便騎上後座。

「先同佢拉開距離。」蕭梵刻意策馬衝向那隻男僕詭人，嘴中細唸：「可惜。」

「嘿嘿嘿嘿嘿！！」詭人站得筆直，看著衝來的馬兒。

「嘶！！！」棕馬狠狠撞上詭人，把他踩踏到地上。

為防他尚未死絕，蕭梵轉半身補擲一枚苦蕪，刺穿詭人的頭殼。

「啪──」被踩得半死且微微抽搐的詭人，在苦蕪刺腦後正式死亡。

「嘎咯咯咯……」留著灰白八字鬚的病臘竟然懂得騎上雲梨原先的馬，再續向逃離的二人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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