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別序 - 08相惜相望不相認-1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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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08相惜相望不相認-1

斟墨客。迷

Jul 12, 2025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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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笠日，正卯時分，司晨初醒，而夥計們更早，備好早膳以供客官用膳。

　　蕭世翼下樓，吃了幾個胡餅和一碗餺飥，填飽肚子之後與掌櫃攀談，討論著蕭世翼給的畫作可賣得多少通寶，相談盛歡，奸佞獰笑。

　　到了辰時，人聲初喧，鄯問才緩慢的走了下來。

　　蕭世翼朝她招了招手，她拉開凳子坐在蕭世翼對面，喊了聲：「店小二——來碗胡麻粥——」

　　「好咧！」不久，給她上了一碗。

　　鄯問一說完，蕭世翼緊接著說道：「等妳吃完，咱們就離開。」

　　「好。」昨晚的透花糍糟蹋了，以至於今早醒來飢腸轆轆，食指大動爬著眼前的胡麻粥，急了些，嘴角噙著幾粒米飯。

　　蕭世翼指了指嘴角，「鄯住持，沾上了。」

　　鄯問放下飯碗，拿出巾帕，正想擦拭之時蕭世翼陡然抽過巾帕。

　　「妳做甚！」

　　「你做甚？」

　　兩人異口同聲，四目相對。

　　鄯問困惑：「為甚麼搶我巾帕？」

　　蕭世翼捏著巾帕兩角在面前晃了晃，擋住鄯問的視線，帕上的大紅紫薇貼臉，薄料後傳來蕭世翼震驚的聲音：「妳竟然捨得用！妳看看這繡工精美，蘇繡針針合宜，層次和諧；絲線色彩挑選得當，不艷清雅，是逸品！好東西就要供起來！豈能弄髒？」

　　鄯問撫額，「巾帕是拿來擦嘴的，得物盡其用。」

　　蕭世翼反駁，「蘇繡是拿來欣賞的，得珍之藏之。」

　　「還我。」

　　「不給。」

　　兩人僵持不下，鄯問憤憤說道：「沒有巾帕，那我得用甚麼擦嘴？」

　　蕭世翼說道：「這還不簡單。」他隨意拾起不知打哪來的白色布料，傾身，抹過嘴角汙漬，隨著手腕收回，指尖輕輕劃過鄯問臉龐，她的眼神忍不住跟著他骨節分明的長指拂過他俊逸的容顏。

　　他坐回席位，大掌拄笑靨，一笑漾春風，晨旦疏陽縷縷金，拂過西窗予室明，雲淡風輕人和睦。

　　要不是食案旁站著一臉嫌棄望著白袍上污漬的店小二，此景可醉人。

　　店小二重重地放下膳食，咬牙切齒：「客、官、慢、用。」

　　鄯問繼續吃粥，也不管蕭世翼與店小二拌嘴，罷了！罷了！他要作妖隨他去，不要作到她身上就好。

　　用完晨膳，兩出客舍，招了一位車夫，「崇業坊玄都觀。」

　　「好咧！客官請上車。」車夫拉開簾子，讓兩人上車，然後策馬而行。

　　兩人相對而坐，清晨正涼，鄯問拉開簾子一角，難得閒情逸致看著窗外街景，一幕幕讓她想起幼時與鄯於聲的總總，可惜昔日笑語都成過往煙雲，永遠回不去；如今，她只有一個念想——圓鄯於聲的夢，只要他好，她便安好，所以她迫切地需要《臨河序》。鄯於聲說過他想見《臨河序》真跡，雖然只提起一次，但書櫥那格空位便是他希冀。

　　鄯問收回視線，「蕭郎君，我有事相求。」

　　蕭世翼早猜到了她的意圖，幽深的眸子暗藏深意，「《臨河序》？」

　　鄯問驚詫，不等鄯問應答，蕭世翼正襟危坐，「只能是《臨河序》了，本來我還不解為何房僕射會突然詢問蕭某找不找得到《臨河序》，但槿郎君出現了，答案可想而知，定然是鄯住持從中作梗。」

　　「蕭郎君真的找得到嗎？」

　　蕭世翼佻笑，「不敢保證，但推測有幾處可能藏有《臨河序》真跡。」

　　答案呼之欲出，鄯問翹首以盼，「哪裡？」

　　蕭世翼勾手，「附耳過來。」

　　鄯問坐到同側貼耳，滿心期待，天真乖巧與昨日判若兩人，原來她的本性就是如此可愛，蕭世翼忍不住又起了作弄的心思，低嗓：「我為何要告訴妳？」

　　鄯問縮回身子，瞪著蕭世翼，「你耍人！」

　　蕭世翼斜睨，「半真半假。給我一個告訴妳的緣由。」

　　鄯問坐回原位，認真說道：「蕭郎君也見識過玄都觀護衛的厲害，如羅傘的武器名六出銀羅，乃鑌鐵所製，比陌刀鋒利，傘面開合自如，其機巧可擋千百陌刀，可攻可守。」

　　「所以？」

　　「蕭郎君告訴我地點，我保蕭郎君安危。」

　　蕭世翼思忖，六出銀羅乃奇兵利器，看過槿郎君使得一手，誰敢與他們為敵？如今這股勢力向他遞出結盟的意圖，百利無一害，說不定能不費吹灰之力取得《臨河序》，但還有一事他很在意，「屆時尋獲《臨河序》歸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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