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芒記 - 第 154 章限用拳腳

小女孩行了個禮，小聲道：「眼神，哥哥的眼神。請哥哥幫我們。」

燿凌怔然，沒想到第一個從眼神“識破”自己的，是這麼個小妹妹。

小女孩的雙眸黑白分明，頗為靈秀，沒有逼人的氣勢，但彷彿能看穿人心。

風霆興奮開口：「我們去吧？」

林烈也目光灼灼地盯著燿凌。

傭兵變強盜，自己去除暴安良，太有意思了！

燿凌涼涼問：「兵刃拳腳，你們行不行？」

風霆、林烈愣住，面面相覷：什麼？兵刃拳腳？我們……不太行。

不能用魔法嗎？

是怕隊伍中有暗黑組織的人，用魔法，會被發現？

但是，……不用魔法，總不能任人宰割？

若被幾個普通人威脅著交出錢財，我們魔法見習者還能見人嗎？

或者，等暗黑組織的人先忍不住用出魔法？

不知道那群強盜傭兵會先去惹到暗黑組織的人，還是先找我們麻煩？

而且，他們在外作惡，……我們不管嗎？

雁寒走了出來：「我去吧。」

風霆、林烈心中驚喜：雁寒不用魔法，也能打嗎？太好了！

卻聽燿凌道：「弟弟，你別用劍。」

風霆、林烈目瞪口呆：什麼？！連普通的劍也不能用？只能用拳頭嗎？

這……

確定燿凌和雁寒交情很好？不是在故意為難他？

啊！是了，雁寒之前的擂台戰太出名。他的劍法、劍路，即使不用魔法，也可能被認出。

但是，……那怎麼打？

卻見雁寒平靜地點點頭：「我試試。」

燿凌淺笑，向林烈、風霆道：「林哥、風哥，你們先陪老人家和小妹妹在這。我去給我弟掠陣。」

林烈、風霆：「……好。」

忽然發現，自己的魔法比不過燿凌、雁寒；不用魔法，還是打不過……。

好挫折，怎麼辦？

嗯，接下來的旅程中，我們要奮發向上、每天練武！

據說，……真正的勇士，要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

雁寒、燿凌一起走出。

他們逕自走向強盜傭兵的首領，在眾人錯愕間，已來到首領面前。

首領喝問：「你們幹什麼？還不交出錢財？」

燿凌笑了笑：「我們幹什麼，你想呢？」

說時遲，那時快，雁寒欺身而上。

首領一驚，揮刀就砍。

雁寒迅捷無倫，一個空手入白刃，已奪下首領手上的刀。

首領還來不及反應，卻發現刀竟已經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燿凌讚道：「漂亮！」

他說替雁寒掠陣，真的只是掠陣，以防萬一。

既然雁寒能搞定，他就不動手。

首領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忙喊：「有……有話好說！你別……別亂來啊！」

強盜傭兵中的二當家則叫：「大夥兒愣著幹什麼，快上啊！」

「殺啊！」「殺啊！」

原本愣在當地的強盜傭兵們嗷嗷叫著，揮舞著兵刃衝過來。

雁寒將刀微微一拉，首領鮮血流出。

首領大喊：「站住！站住！誰……誰也別過來！」

二當家：「大家都上！快去救老大！」

強盜傭兵們呆了呆，大部份停下，小部份衝了上去。

下一刻，雁寒連踢、橫掃……。

眾人一陣眼花撩亂。

「啊！」「怎麼回事！」「我的刀？」

衝進雁寒周身一尺的強盜傭兵們各個慘叫，兵刃被踢的亂飛，人則已經摔在了地上。

雁寒手上的刀還架在首領的脖子上。

他冷聲：「再動，就死人。」

死的是首領，還是再衝上來的人？

雁寒沒說，誰也不知道。

首領看著脖子前的刀刃，汗流浹背：「都停手！都停手！不許過來！你們聽到了嗎？」

雁寒：「所有人，拋下兵刃，原地蹲下。」

首領：「聽到沒！把兵刃都拋了！拋了！原地蹲下！蹲下！」

眾強盜傭兵面面相覷。

他們是利益結合，並沒有多強的紀律與歸屬感。

二當家忽地一聲吶喊：「不能束手就縛啊！大夥兒拚了！」

眾強盜傭兵們猶疑。

二當家帶頭衝上：「他們只有兩人！我們有十幾人，不怕他！」

部份強盜傭兵們跟隨二當家，再次衝上。

突然間，一聲悶響，一聲慘叫。

眾人眼前一晃，只見一片血紅飛濺，一顆人頭飛過。

是二當家的人頭！

雁寒手上的刀沾滿了鮮血，回到首領頸邊。

強盜傭兵們呆住。

燿凌微笑：「要他說第二遍嗎？。」

強盜傭兵們：那個可怕的少年剛說過什麼？

……啊！是了！拋下兵刃！

匡噹！匡噹！匡噹！

兵刃一一落地。

雁寒：「還有呢？」

還有？……原地蹲下！

眾強盜傭兵迅速地抱頭蹲下。

為了老大的命或命令，未必能投降。

但是，為了自己的命，絕對要投降。

燿凌向商隊中的山羊鬍管事招手：「來，把他們都綁了。」

在目瞪口呆中，山羊鬍管事回過神來，驚喜：「啊？！……是！」

他找了繩子，小心翼翼地走向強盜傭兵們。

哆嗦著手，吞了幾口口水，山羊鬍忽然回頭：「老趙、小王，來幫忙啊！」

看燿凌、雁寒沒有反對，老趙、小王：「呀！好！……就來。」

商人們後知後覺地會意過來：得救了！

強盜傭兵們有人想逃，但看見滾落一旁的二當家人頭，以及人頭上驚愕恐懼的神情，又遲疑了：那可怕少年可是說了，再動，就死人。

等其他人先跑吧！他們一一等到了縛住他們的繩索。

局面控制下來。

首領看看燿凌，又看看雁寒：「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他既驚且悔：「你們不是逃躲抓兵的兄弟！」

動手前，他稍微打聽過隊伍中每組人的背景。

但是，現在確定自己上當了。

逃兵？

哼！有這樣的身手，還逃什麼兵？！

上戰場立功，有什麼不好？

雁寒看向燿凌，他知道燿凌能應答地比自己好：將嫌疑撇乾淨，不被可能潛在的暗黑組織識破。

只聽燿凌大笑：「巧了，你們是傭兵改作強盜。我們則是大盜兼職傭兵。」

眾人一頭霧水：什麼？大盜兼職傭兵？！

雁寒心中想笑，但維持著面無表情，聽燿凌怎麼編下去。

首領發問：「……你是說，你們其實是強盜，但是現在當傭兵？」

燿凌居中一坐，翹起腳來，輕笑：「本來呢，哥幾個是看上了這幾隻商隊。」

他視線掃過眾人，周身氣勢一變，凶狠悍然，匪氣測漏。

在場眾商人一呆，不由面如土色。

本以為得救了。……其實是“才出狼窟，又入虎穴”嗎？

首領：「原來你們也是打劫的？……是我們先跟上這支商隊的，你不講規矩！」

燿凌淡淡道：「規矩？拳頭就是規矩。」

山羊鬍顫抖著，但還是將不甘的首領綑綁結實了。

雁寒扔了刀，走向燿凌，漠然：「何況，傭兵變強盜，難道就是規矩。」

首領咬牙：「你們！……你們這是黑吃黑！」

剛綁好首領的山羊鬍管事懷抱一絲希望，顫聲問：「你們剛才說……兼職傭兵，意思是……我們付夠錢，就可以沒事嗎？」

燿凌攤手：「本來是要黑吃黑，但是那老頭出的價高，奉上傳家寶，我們就兼職幾天傭兵，護送他們一程，又有何妨？」

山羊鬍管事驚喜萬分：「那老頭？帶著孫女的老人？謝天謝地！如果不夠的話，您開個價，我們這些商人一起出。」

首領則疑惑不解：「出價高？你們傻嗎？他們出的價再高，難道能比你自己搶光他們更多？」

山羊鬍管事等商人又慄慄自危起來。

燿凌輕笑：「我們做大盜，也是講信譽的，盜亦有道，童叟無欺！……」

他話語忽地一頓：呸！這不是迪克的口頭禪嗎？

被洗腦了？

望眼帳篷，還好迪克去另一個任務，沒跟來，耳朵可以清靜幾天！

原本燿凌、雁寒的帳篷之中，風霆、林烈陪著老人和小女孩。

四人焦急地聽著外面動靜。

十幾分鐘前，風霆在帳篷中轉來轉去：「……他們應該打得贏吧？」

林烈：「……應該吧，……你別轉了，何林的安排沒有出錯過。」

風霆：「何寒的身手想必是極好的？……不用劍，也行？」

林烈：「大概吧……就算對方人多，有何林掠陣，大概是沒問題的？」

老人默默地祈禱：只要小小姐沒事，老奴願……願……。水裡火裡！老奴沒有什麼不願的。

小女孩則靜靜地等著：那兩位走出去的哥哥很鎮定、很從容，應該有把握吧？只是，……不能用劍？他們有什麼顧忌嗎？希望我們沒有造成他們的麻煩。

很快地，他們聽到：戰鬥分出了勝負，雁寒贏了。

四人鬆一口氣。

風霆興奮：「哈！太好了！我就知道他們能贏！」

林烈驚喜：「赤手空拳就將那些強盜傭兵撂倒了？！何寒真強！」

風霆點頭驚歎：「妖孽就是妖孽！」

林烈不滿：「呸！你怎麼說話的？」

風霆不服：「我說錯了嗎？」

林烈糾正：「……該說，……變態就是變態！」

一旁，老頭喜笑顏開，默默地額手稱慶：安全了！小小姐真是有眼光！

小女孩也舒展眉頭，露出微微的笑容。

但是，很快地，四人傻眼了……。

“……大盜兼職傭兵”？？？

風霆、林烈相顧愕然：剛才發生了什麼？……怎麼一轉頭，我們成大盜了？

老頭僵住，再度緊張起來：這幾人，也是大盜嗎？

小女孩眼中則充滿疑惑。

再然後，老頭和小女孩愣住了：我們奉上了傳家寶？

呃，傳家寶？這……是開價嗎？

懷著滿心的好奇不解、緊張不安，風霆四人等到了燿凌、雁寒回來。

凌、寒進入帳篷，四人還來不及發問。

便見燿凌取出一張老舊的紙，提筆寫了一篇字。

燿凌向老頭、小女孩指了下紙，道：「你這祖傳秘笈，我們收下了。確定這能修練魔法？」

老頭愣住：什麼？剛寫好的這張紙……是我的祖傳秘笈？

燿凌眨了下眼：「你們的傳家寶……靠譜嗎？」

小女孩怔了怔，答：「……是，……長輩們是這麼說的。」

燿凌淺淺一笑，話聲卻冷：「放心，拿錢辦事，我們不會反水。但若你們騙我，自己知道後果。」

小女孩：「是，……我們用能修練魔法的祖傳秘笈買命，一切拜託哥哥了。」

燿凌將紙交給雁寒：「這秘笈珍貴無比，價逾萬金！你身手最好，可收好了。」

雁寒面無表情地接過“珍貴魔法秘笈”。

一看，其上是……魔法入門的最粗淺口訣。

而且……十句裡，還有兩句是錯的！筆湍飛澗空2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PwUp2IP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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