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芒記 - 第 108 章首戰首殺

一百五十幾個學生再次聚集在大廳中。

六名見習者發下乾糧。乾糧用縮小袋裝著，一人一小袋，內有二十日的食糧，還蠻方便。

何舟做最後的叮囑：「有狀況，迅速回報。但是見習者們也要戰鬥，因此不要在危急時，才聯絡他們，他們未必能即時回應。你們得要自己面對敵人，萬事小心。」

眾人：「是。」

***

三小時後，飛船著陸，開始放小組出去。根據各小組的任務地點，飛船每停一個點，大約放出三到五個小組，再繼續前進。

燿凌五人離開飛船時，天色已暗，夜風涼爽，身邊還有另外三組人。

四個小組互相打了招呼後，燿凌觀星確認下方位，便領四名組員朝前走去。

另外三個小組，有人看著燿凌從容鎮定的樣子，有些羨慕有個這樣沉著的同學帶領；有人則注意到燿凌的年紀，暗罵：「明明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偏還裝作胸有成竹的樣子。這小組竟然選出一個小鬼當組長，倒楣活該。」

有人則心道：「這不是新生試煉第一名的燿凌嗎？聽說他今年修的都是中級課程，檢測實力時還很快打贏了檢測者。因為他實力最強，所以由他領隊？但是，他才入學第二年，應該沒出過任務吧？能做出好的判斷嗎？」

普勤四人不知其他小組的人在想什麼，只快步跟著燿凌。

走了一會，連恩、牧茫開始了這個小時的噓寒問暖。

連恩：「燿凌學弟，口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

牧茫：「或者，接近飯點了，要不要吃點東西？」

看著湊在燿凌兩旁的學長，被擠開的普勤心中納悶：“服侍左右，不是我的工作嗎？”看著慇懃萬分的兩位學長，普勤又想：“……呃，跟兩位學長比起來，我太不勤快了。嗯，要好好向學長們學習。”

這時，燿凌道：「找到較安全的地點，再停下用餐。另外，彼此之間保持些距離，好觀察周遭，並即時反應。」

連恩、牧茫目測了下自己和燿凌間的距離，迅速退開：「好的。」

半小時後，燿凌停下，讓大家互相背對，吃乾糧當晚餐。

用過餐，燿凌看著地圖，考慮了會，道：「接下來，我指方向。連恩、普勤做好防護，走前面，謹防陷阱、偷襲；牧茫、古騏居中。每人之間，大約相隔一點五公尺。兩小時之後，換班。」

連恩、牧茫：「好的。」

普勤、古騏：「是。」

燿凌指了方向，五人繼續前進。

連恩、普勤小心翼翼地在前探路。牧茫、古騏屏氣凝神地跟隨。燿凌在後，綜觀全場。

大約又半小時後，五人走入森林。

夜風習習，五人腳踩過落葉，發出窣窣聲響。

忽然，一聲夜鴞啼叫，牧茫、古騏嚇了一跳，普勤的手也打了個顫。

三人舉起武器，半晌，沒有其它動靜，方不好意思地發現是自己嚇自己。

而連恩雖然在燿凌面前各種狗腿，但是畢竟已出過兩次任務，此時遠比三人沉穩。三人在尷尬之餘，紛紛留心起連恩的動作，注意著連恩腳下的落點、手上的警戒，以及眼睛觀察的地方。

而古騏除了模仿連恩之外，也學習普勤。因為普勤在比他有經驗的同時，實力和他較接近，適合普勤的方法，

也許較適合他。

對此，燿凌感到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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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時內，無事發生。而牧茫、普勤、古騏都更進入狀況了些。

牧茫、古騏依照燿凌的指示，與連恩、普勤換班。

五人繼續前進。

約莫一小時後，燿凌雙眉一凝，看向左前方陰暗的樹叢。

這時，左前方樹叢中，忽然，一支箭矢挾帶勁風，疾速向牧茫射來。

牧茫一呆，發出雷電劈向箭矢，慌忙之下，卻是打偏了去。

見到雷電從箭矢旁一吋距離錯開，牧茫心中一寒，急喚水系盔甲，盼望能降低被箭射中的傷害。

這時，忽見又是一道雷電，從自己身後而來，一擊，霹碎箭矢，並瞬間將箭矢燒盡，化為飛灰。

驚魂未定的牧茫，回頭見到燿凌從容地放下右手。

是的，第二道雷電是燿凌發出的。

牧茫激動：「燿凌，感謝你！還好有你在！」

燿凌沉聲：「看前面，注意敵人。」

牧茫趕忙轉回頭：「是！」

連恩一道烈火向左前方樹叢燒去。

牧茫也跟著打出一道雷電。

一陣騷動，聲音漸遠，似乎敵人離開了。

連恩：「像是鐵煞的。燿凌學弟，要追嗎？」

他之前遇到的鐵煞魔法學徒也是這般使用金系配合風系攻擊。

燿凌稍一沉吟：「不追。」

連恩：「喔，好。是擔心這是誘敵之計，後面有埋伏或者陷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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燿凌：「對。況且，作戰的時地都是對方選擇的，於我不利。」

連恩暗暗驚奇：“這，是兵法嗎？”

普勤、古騏則默默記下燿凌所說。

牧茫緊盯著前方：「燿凌學弟，剛剛真的太謝謝你了。」這回，他沒敢轉身。

燿凌淡淡道：「剛才，你應該要能打中。」

牧茫低頭：「是。第一次遇到敵人，一下太緊張了。」

燿凌：「這種失手，我只會救一次。」

牧茫頭更低了。

燿凌：「下回小心。」

牧茫小聲：「是。」

五人繼續前進，一樣是兩小時換班。

大約晚上十一點時，燿凌找了個容易警戒且較為易守難攻的地方，讓普勤、古騏用土再加了些設置後，佈下防禦陣，讓眾人紮營過夜。

紮營時，連恩小聲安慰牧茫：「我第一次出任務時，剛開始，也這樣。別擔心，很快就適應了。」

牧茫：「燿凌學弟也是第一次出任務。……」

連恩：「那是妖孽，不一樣。不要和他比。而且他入學時，不就遇到過偷襲嗎？當時，可能比現在更危險。」

另一邊，古騏向普勤道：「我有點緊張。」

普勤想了下，答：「我也是。但是，有燿凌在，不怕。」

古騏：「喔。」

燿凌分配了守夜的輪班，這次，連恩和古騏一班，牧茫和普勤一班，他自己一班。

夜裡倒是平安無事。

次日一早，五人起身。

燿凌向古騏私下說了句：「生日快樂！」

古騏驚喜。

五人繼續上路。

今天，燿凌讓連恩、古騏兩人和牧茫、普勤兩人輪流走前面探路。

一樣是讓他們互相之間距離大約一點五公尺，但是，燿凌指定的方向，不再是筆直前進。

路上，燿凌留意了幾次路上的行跡。

將近中午時，燿凌道：「大家留神。」

連恩迅速喚出自己的全副武裝。

牧茫、普勤、古騏也依樣照做。

大約十分鐘後，燿凌道：「停下。靜聲，隱蔽。」

連恩四人依言停下，安安靜靜地找掩護躲了起來。

過了七八分鐘，悉悉窣窣的輕微腳步聲響起。

連恩四人既緊張又興奮，手心微微出汗。

再過了三分鐘，一小隊人走到附近，一共有七人。

燿凌默念：“幽突現影”，瞬間看到這七人身上都帶了不少暗色。

嗯，“不少”是和紫星的其它學生比較，……若是和燿凌自己比，其實“還挺少”。

七人中最黑暗的那一個感受到了暗系魔法的波動，疑惑了下，正要說話。

燿凌手一指，一道雷電劈向那人。

那人一驚之下，急忙喚出防禦，但雷擊之下，仍受了不輕的傷。

他叫道：「敵襲！戰鬥！」這人是七人中的領頭。

於此同時，燿凌也冷冷地道：「殺！」

連恩率先一道烈火打出。

牧茫、普勤、古騏也跟著展開攻擊。

七人匆忙回擊，回擊的魔法，除了暗系之外，還有金系、風系與一點火系。

燿凌牽制住暗系的領頭，但沒有立時便下殺手。這次情況蠻穩，他打算趁此機會“練兵”。

雖然以五敵七，但是燿凌五人有備在先；而暗黑組織的七人倉促迎敵，且其領頭一開始就受了傷，心中惶急的同時大損士氣。因此，燿凌五人戰況順利，而暗黑七人左支右絀。

負傷的七人首領看情勢不好，下令：「全員隨我撤退，快！」

燿凌輕笑：「想走？」

他一道雷打出，用上八成力度，七人首領無奈停下接招，瞬間，傷上加傷。

燿凌再一道雷，七人首領倒地。

最後一道雷光閃過，七人首領生命結束。

餘下六人大駭。

燿凌下令：「每人，至少殺一個。」

接著，他靜立旁觀，只在有敵人快要逃走時，才出手攔截。

十二分鐘後，連恩第一個完成指令。

完成後，他猶豫了下：“現在自己該停手嗎？……停手的話，變成三對五，……大概不太行？”回想燿凌的吩咐：“每人至少殺一個”他點了點頭：“嗯，說的是至少。而現在三對五，還多兩個。所以，繼續。”

連恩繼續投入戰場。

四對五。連恩四人大佔上風。

眼見情況越趨危急，想跑，又被燿凌擋回，逃生無望，其中一個暗黑組織的人忽然喊道：「住手，我投降！」

正與之相鬥的普勤一愣，改採守勢，等燿凌的意思。

燿凌一指身前空地，道：「投降的，舉高雙手，走到那。」

投降那人依言，舉著手走出。

這時，正與牧茫相鬥之人，受同伴投降影響，一個分心，被牧茫打成重傷。

他想開口投降，但說不出話來，下一刻，便被牧茫咬牙擊斃。

牧茫第一次殺人，臉色一白，跑到旁邊，蹲下吐了。

燿凌淡漠道：「投降的名額，還剩一個。」

場中三名暗黑組織的人互望一眼，一人嘴唇微動，正要說話，不料，另一人搶先道：「我投降！」

先投降那人高舉雙手，走出戰場。

見場中暗黑組織之人已經只剩兩個，燿凌道：「連恩悠著點，讓普勤、古騏見見血。」

連恩：「是。」放緩攻勢。除了實力被輾壓之外，現在他對燿凌的判斷指揮也已心服口服。

但便在燿凌看向戰場的這一刻，新走出的投降之人忽然一句：「颯暗斯刀！」

一道銳利黑風擊向燿凌，隨即向外就逃。

燿凌雖然看向戰場，實則餘光仍注意著兩名降者。

他手一指，一道雷霆迎上，黑風瓦解。

再一指，一道火牆出現在逃跑者面前。

逃跑者不及停步，撞了上去，發出一聲慘叫，隨即被活活燒死。

在場活人，除了燿凌以外，無論是連恩等四名組員，或者剩下的三名暗黑組織之人，盡皆心神大震。特別是還在負隅頑抗的兩名暗黑組織之人，手都抖了。

而已投降之人則抱頭蹲下：「不關我的事！我沒有要逃跑！」

五分鐘後，普勤殺了一人，臉色有些白。他站在一旁，替古騏掠陣。

場中剩下的一名敵人：「投降的人死了一個，我遞補！」

燿凌淡淡搖頭道：「這次情況特殊，原則是，每人至少要殺一人。」

剩下那人情急拼命，連恩幫著古騏擋住了。普勤還沒來得及動手。

再六分鐘後，古騏咬著牙，奮出一擊，結束了場中最後一個敵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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