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林匹亞的智慧女神 - 【間章：凱尼絲其之九】神諭之地（下）

　　翌日早上，太陽神赫利俄斯的馬車剛越過地平線，凱尼絲就準備起行繼續她的返鄉之旅。不過更早起床的伊西絲在餵馬兒吃飼料的時候，神廟祭司潘德洛索絲卻緊抱著紫髮傭兵結實而不會過分粗壯的臂膀，不讓她離去……

　　「噢！我帥氣而美麗的凱尼絲大人，可以為了我多留幾天嗎？」

　　「呃……能、能被妳喜歡上是我的榮幸，但我已經有……意……意中人了……」

　　坦白說，以凱尼絲跟體格不太相配的力氣可以輕易甩開潘德洛索絲，但對方終歸是主子雅典娜安放在德爾斐的祭司而且感覺弱不禁風，搞不好隨便甩開就會斷兩根骨頭，所以凱尼絲希望以比較和平的方式勸退。

　　儘管這個方法令她尷尬得要命，兩頰紅得比冥界的石榴還要紅。

　　「什、什麼！意中人？雅典娜大人嗎？不過……好像還不錯耶……」

　　「不是！我可不想死在阿耳忒彌斯大人的光箭之下！」

　　雖然不知道露水仙女基於什麼理據擅自將主子和面前的傭兵配對起來，也不知道在妄想什麼畫面令她垂涎三尺，但無論如何凱尼絲都不想因此而被任誰都看得出醋意十足的阿耳忒彌斯盯上。

　　特別是凱尼絲知道自己的身體沒辦法抵擋狩獵女神的天體能量。

　　「那麼是……伊西絲大人？這也難怪，畢竟伊西絲大人的美貌和身材都比阿芙蘿黛忒大人有過之而無不及！」凱尼絲沒辦法確定潘德洛索絲所說的是不是事實，畢竟她沒見過司掌美與愛以及欲望的女神，而且這個祭司奉承他人的能力真不是蓋的，「凱尼絲大人妳總該不會喜歡亞爾克吧？」

　　「潘德洛索絲，妳再講這種失禮的妄想別怪我不向雅典娜大人推薦妳啊？」

　　顯然亞爾克針對的不是神廟祭司的妄想行為本身，而是因為提到她的關係。

　　沒想到貓頭鷹姐姐會這麼在意。　　

　　「再說，為什麼妳硬是要假定我的意中人是女生呢？雖然沒錯……」

　　「嗯？凱尼絲大人，妳在說什麼啊？」潘德洛索斯先是露出意外的神情，但很快就恢復笑容，就跟主子沒兩樣，「我們的主子雅典娜大人是處女神，即使她容許戀愛的存在……她本人也跟阿耳忒彌斯大人交往得正是火熱，但會容許侍奉左右的侍從喜歡男生嗎？」

　　縱然待在主子身邊最久的亞爾克搖頭搖得腦袋差不多掉下來，但凱尼絲依然不排除這個可能性，或許智慧女神並非故意為之，但在潛意識的影響之下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嗯？不對，雅典娜的身邊不是有一位……

　　「為師是她的師傅兼養母，不是侍從。何況，為師我只要是長得帥氣美麗而且能讓我舒服的話，不論男女都可以的啊？雖然目前天底之下並沒有多少男性能得為師的歡心。」察覺到紫髮傭兵悄悄瞄向自己的伊西絲解釋起來，「順帶一提，凱尼絲妳是其中一個喔？」

　　「對對、對了！我們要怎樣從這邊去色薩利比較好？」

　　見伊西絲左手姆指和食指比圈，於嘴邊前後移動後再以右手食指穿過其中，凱尼絲趁感覺不太熟悉男女之事的潘德洛索絲尚未知曉魔女的動作是什麼意思之前趕忙轉移話題。

　　幸好聽到自己心儀的傭兵發問，神廟祭司就沒再深究埃及魔女在做什麼。

　　「從這裡出發的話，可以選擇東西兩條路。」潘德洛索絲豎起兩根指頭，「東方比較近，通過溫泉關後北上就會見到一個憑著半島南北貿易為生的人類部落，經過部落沿著海岸，不出三天就會抵達色薩利。西邊的話……」

　　「我們選西邊！」

　　「誒？可是……」

　　潘德洛索絲話還未說完，凱尼絲就兩腿輕夾，乘著馬匹揚塵而去。儘管露水仙女不認為聳肩表達無奈的主子師傅需要幫忙，但她依然堅守神廟祭司的職責，向客人贈予奧林匹斯山主神的祝福。

　　「願您得到智慧女神的祝福和庇佑。」

　　伊西絲在點頭向潘德洛索絲道別之後就沿著凱尼絲離去的方向走去。下山沒多久，魔女以及她徒兒的貓頭鷹就發現紫髮傭兵在分叉路口停了下來，不曉得到底是沒法決定走哪一邊抑或是忽起記起自己有兩個旅伴。

　　魔女輕拍坐在懷中的貓頭鷹，要她飛過去。

　　「唉……我為什麼要……痛！」

　　唉聲歎氣的凱尼絲突然受到猛禽的襲擊，即使不會構成傷害，但她依然抱著頭。

　　肌膚刀槍不入不代表不會痛。

　　「妳這個丫頭還記得有為師和這隻貓頭鷹作為旅伴啊？」

　　「抱歉，伊西絲大人，我只是……」

　　「妳以前在東方的人類村落發生過什麼事嗎？說給為師聽聽。」

　　凱尼絲的異常舉動早就被看在眼裡，深知沒法隱瞞敷衍的傭兵只好和盤托出。

　　「我……我在來到雅典城之前曾經接過這條村落的委託對付半人馬。」凱尼絲在訴說自己經歷的同時將頭上的亞爾克搬下來，交到伊西絲的手中，「結果在慶功宴上被某個年輕少婦搭訕訴苦，多喝了幾杯酒……然後就……就……」

　　「原來如此，所以妳就想避開這條村……」埃及來的魔女摸了摸下巴，表示理解，「不過為師會希望妳鼓起勇氣去面對過錯，而不是單純逃避。越是逃避，問題就越嚴重，而妳不可能整輩子都在逃避的，罪疚感會不斷侵擾，根本逃不掉。」

　　「可是即使我去……也……也只會被當成怪物……」

　　「為什麼？因為妳兩腿之間長著雄偉的陽根？」當凱尼絲提到怪物的時候，伊西絲就眨眨翠綠色的大眼睛，感覺沒辦法得到共鳴，「可是在埃及，同性擁有兩性性器會被視為完美的生命，畢竟傳說中創世的天神努恩就是這種形象。」

　　「夠了……伊西絲大人妳不需要再安慰我了……」

　　「再說，不就是因為妳沒好好地釋放性慾才會發生這種事嗎？為師會建議妳接受自己擁有陽根這個事實並享受他帶來的……好處。說到底，能夠同時體驗兩性快感的肉體天底下真是十分罕見。我相信愛徒會理解妳的狀況並允許妳定期抒……」

　　「我說夠了！」

　　紫髮的傭兵大聲吆喝，打斷了魔女的偉論。

　　「呃……對不起。」

　　「不，為師才應該道歉，這種事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理解辨明的。」

　　凱尼絲搖搖頭表示沒關係之後就沿著西邊的道路先行離去。

　　「愛徒給我的這個委託似乎比想像中還要困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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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章：凱尼絲 其之九】神諭之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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