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的情潮疊湧,燈火未滅,照見晨光初升的輪廓。
或許是因為岳凌淵這次收了幾分狠勁,也許是過往兩次的折磨已讓華錦習得了某種默契,更也許,是那副藥方與這幾日的細心調理起了效——這一回,華錦竟未昏厥過去。
她閉著眼,臉頰貼靠在他溫熱的胸膛,氣息急促如羽扇輕搖。
岳凌淵能感覺得到,她是真的累了,連微微動彈一下都顯得吃力——但她的身體,的確比從前更能承受他的洶湧與放肆。
此刻,華錦癱軟在岳凌淵的懷裡,彷彿無比依戀的模樣。
空氣中仍氤氳著交纏過後的餘韻,肌膚與氣息交融,曖昧與汗意未散。
岳凌淵低首凝視懷中的女子,指尖不自覺在她背脊輕描,彷彿細數著他一夜間在她身上留下的記號。有些是深紅的吻痕,像是醉墨染梅,有些是淡紫的掐痕,如同梅雨落下的濕痕。晨光斜斜映入,讓那肌膚上的痕跡更顯得怵目驚心。
他撫過她纖細的腰肢,那裡還留有他昨夜箝制她的印記。他記得她在高潮時的顫抖、低泣與求饒,也記得那雙始終清明的眸子,像是能洞穿一切虛妄。
「妳倒是比前幾次能撐了。」
他的語氣帶著一點慵懶的沙啞,他手指輕輕繞起她散落的髮絲,如同捻玩什麼極易碎的事物。
她沒應聲,只是將臉更深地埋進他胸膛,像是在躲避晨曦的探尋。她的手臂仍環著他的腰,不肯鬆開,彷彿留戀,亦像是尋求最後一絲餘溫。
岳凌淵的手停在她後頸,視線落在那枚深紅的咬痕——那是她在第二次高潮時留下的。那時她緊咬下唇,眉頭緊蹙,倔強地不肯出聲。
「本將送的藥,看來確實有效。」
他淡淡說道,語中帶著些許得意,卻也夾著一絲難以言說的躁意。他明白,讓她這樣快適應,藥並非唯一的原因。
就在此時,她的身體微微蹭了蹭他的胸膛,像是回應,又像是無意的撒嬌。動作太自然,甚至優雅得像經過排練,讓他心頭驀地一跳。
他忽然意識到——華錦的每一個舉動,都恰如其分。既不怯懦,也不過度取悅。就連此刻的依偎與虛弱,也像是精心設計的柔情陷阱。
他的手指忽地一緊,卻在察覺她微不可察的顫抖時,又輕輕鬆開。
他望向窗外,那一線天光漸亮,晨曦宛若一柄無聲的劍,劃開他心中的煩躁。
空氣中仍瀰漫著愛欲的氣息,他們的氣味與汗水交織在身下錦被中,如潮水尚未退盡。而他,卻在這最親密的時刻,生出一絲說不清的距離感。
這個女人太完美了,完美得讓他不安。可偏偏,這種危險,卻讓他著迷,甚至欲罷不能,愈陷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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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午後,陽光透過窗櫺,灑落書房一隅,彷彿連空氣都凝成一片溫柔的琥珀色。
華錦緩步走入,身著一襲羅蘭紫的襯裙,裙角在她步履之間輕盈搖曳,猶如晨露中初放的紫藤。她髮髻簡素,僅簪一枝銀色鳳羽,卻襯得她眉眼如畫,清麗中自帶一種不容忽視的張揚之美。
岳凌淵抬眼看見她的瞬間,眸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異色。他昨日方見她裸裎伏身於榻,素白如雪,乖順柔弱;如今卻又見她步入如風,自信雍容,彷彿轉瞬之間,那脆弱已成他掌中流沙。
岳凌淵微微瞇起了眼。
「華錦為將軍做了桂花糕。」
華錦她含笑啟唇,聲音溫潤如溪水,既不諂媚,也不怯懦,恰到好處地止於柔婉。她舉止從容地將食盒放在矮几上,玉指輕提蓋盒,露出內裡香氣撲鼻的糕點。桂花瓣如細雨灑落,點綴其上,糕身晶瑩剔透,如同琥珀裡封存的初秋時光。
岳凌淵的目光掠過糕點,又緩緩落回她身上,聲音不帶情緒地問道:「桂花糕?」
「妾身知將軍喜愛甜味,便親手所製,盼能合您心意。」
她眼波流轉,語氣恭敬中帶著淡淡的柔情,像是一縷香煙,繞不住,卻也驅不散。
他凝視著她,眸色深沉如墨。這個女子,總能讓他在柔情與算計之間搖擺不定。她的一笑一語,都像是經過縝密打磨,每一寸語氣,每一分動作,都恰如其分,絲毫不顯做作,卻又分毫不失目的。
「妳又想從本將這裡得到什麼?」
他的聲音冷淡如刃,目光如刀,直直望進她眼中,彷彿想將她一層層剝開,看清那心底真正的渴求。
華錦像是早已預料到這一問,微微一笑,像是清風拂過荷塘,波瀾不驚。
「妾身只是想讓將軍知道——心意,從來不假。」
她的回答如絲般柔順,卻也滴水不漏,無懈可擊。
岳凌淵靜了片刻,然後走向桌前,手指輕捻一塊桂花糕,放入口中。糕體細膩、入口即化,舌尖繚繞著淡淡花香,餘韻悠長。他不動聲色地咀嚼,然後低聲道:「味道,不錯。」
那語氣依舊冷淡,卻像不經意遞出的一次允許。
她輕笑,像是聽出了他話中的一絲認可。她未言語,只是微微頷首,神情恬淡,卻藏著波瀾。
岳凌淵忽地放下糕點,邁步走到她面前,俯身,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他的手指骨節分明,帶著不容拒絕的冷意,卻也隱隱多了一分探尋。
「華錦,妳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這句話,像是低語,也像是審判。他的眼神宛若深淵,試圖將她拉入、看穿、擁有。
而她——
她只是迎著他的目光,安靜地望著他,唇角仍帶著那抹近乎從容的微笑,如霧非霧,似醉非醉,彷彿她早已知道自己會成為他心中揮之不去的一抹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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